原本布置的法阵确实已经被拆除,但是拆下的材料只是随意的堆放在一边。
动静很快惊动了后院,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道人飞跃到几人面前。
“周供奉救命啊,这沈绍不识好歹,领着人来砸店了。”
“这是那个带你布置法阵的人?”赵长灵冷声向沈绍问到。而一见他确认便立刻飞身向他攻去。
这供奉叫周明海,有着开光境大成的修为。见来人不待分辩就直接开打,谨慎防备的同时不忘问上一句:“这位道友,我们有事可以慢慢商量。大家多少与道宗有些牵连,莫要伤了和气。”
“事情当然可以谈,但要等我出了心里这口气再说。”赵长灵并未停手。
周明海的武器是一根与他等高的奇形木杖。见对方根本不给说话的机会,他也便不再废话,而是专心于眼前的战斗。
虽然修为高于赵长灵,但在卫道双剑轮番竖劈之下,周明海却只有招架之功。后院的建筑随着两人的打斗冲撞变得破破烂烂。
但周明海也不急躁,只是在防守过程中,随着手中木杖的每一次震动,便有一阵阵细微的粉末逸散到空中。
赵长灵正在肆意进攻,但随着一阵呼吸,头部瞬间感觉到一阵眩晕感。察觉到被算计的他立刻借着反震之势向后倒飞。
“你用毒?”
借着质问的功夫,赵长灵迅速内视的同时隐隐操纵着血丝藤在体内游走,浓重的眩晕感随着毒物被藤蔓吞噬而迅速恢复清明。
“呵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迷魂散是独门配方,只要你修为在融合境以下,只要吸入一点便会神魂迷乱,我且看看你还能猖狂多少时候。”
“道宗山门脚下,岂可容你这等邪物猖狂?”
赵长灵继续进攻,却将计就计的做出一副脚步不稳的假象。
“哼,你擅闯私宅,让我宝缘阁损失惨重,等一会将你擒下来,我便与你师父好好讲一讲理。”
见到赵长灵紊乱的步伐和越来越缓慢的攻击,周明海心中得意:“谁在道宗没点关系,此间事由我自会禀明我家主上,虽然不会欺辱你等,但想来再把你押在我店中十年,想来便差不多了。”
随着脚下一个不稳,赵长灵稍显踉跄额向后退了一步,而周明海则趁势一棍点向了他的胸膛。
“嘭”
杖尖并没有如预期般击中赵长灵的胸膛,反而是周明海在大意之下只觉得眼前一闪,随着胸腔传来的一股剧痛后身体猛地倒飞了出去。
看着抚胸皱眉,嘴角泛血的周明海,赵长灵缓步靠近后提起他的一条腿,猛地向尚算完好的后宅甩去:“些许破损便是损失惨重了?我且先拆了你这院子,再来看看你要拿什么来跟我理论。”
“嘭嘭嘭。”
直到感觉到周明海气息已经有些涣散,赵长灵借着最后一手用他撞开了一道直通前院的通道,方才放下他缓步向前院走去。
宝缘阁的这番动静率先惊动了城中巡逻的卫士,发现是修士争斗后他们并未阻拦,而是立刻派人去通知他们的头领。
一位将军很快率人赶到,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一位富贵公子带着一众朋友快步走进的宝源阁。
“嘭”
看着瘫软在地的周明海,掌柜忍不住浑身一颤,随即立刻跪着向来人说明了来龙去脉。
显然是店面主人的富家公子面色阴沉,冷冷望着自破洞中走出的赵长灵,嫌弃的将掌柜一脚踢开,向披甲的将军行礼道:“卫将军辛苦,事情缘由你也听到了,这对师兄弟有错在先,却蛮横动手,不仅毁了我家店面,还重伤了我家供奉。还望你做个见证,自现在起不论是文争武斗,我定要谈出一个公道来。”
黑甲将军微笑着回礼:“殷公子息怒,你们份属道宗同门,不如且先息了动武的念头,好好理论一番,我看看能不能做一个和事佬,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这位小兄弟面生的很,不知是道宗哪一脉的传人,这位殷融殷公子是道宗灵法峰一位金丹仙师的亲子,所以你如今这般作为,不管是给我还是给你家长辈都出了一道难题啊。”
“卫将军客气了,我与宗内豪门殊无瓜葛,只是见师弟遭奸商蒙骗,所以内心愤懑方才做了些非分举动。”
赵长灵将沈绍拉到身后,同样寻了一把椅子坐下悠闲的问道:“以如今的情况,要怎么处置我兄弟二人才能算是给殷公子一个公道?”
听到奸商二字的殷融脸色又阴了一分,又见对方没有报出靠山,便厉声说道:“自是要让这沈绍押在我宝缘阁中直到偿还了法阵、宅院以及供奉治伤的费用为止。至于你我则要禀报师门,治你个跋扈伤人,败坏道宗门风的罪名,倒要看看够不够将你逐出师门。”
“呵呵,殷公子不愧是有宗内仙师撑腰,说话真是底气十足。”
自怀中抽出两张信纸,向他扬了扬的赵长灵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另有说法,你殷家管教不严,纵容手下设下圈套欺压宗内良善,使道宗清誉蒙羞,却是不知能不能将你逐出师门呢。”
“这沈绍的事情因果清楚,绝不是你毁宅伤人的理由。事到临头竟然还是大言不惭,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赵长灵并未与他继续分辩,而是忽然自怀中掏出一枚令牌扔向了黑甲将军:“烦请卫将军将这两人押入城中大牢,我且带着这两张清单以及废弃法阵的材料禀报师门,后续处置我明天必然给你个答复。”
看到令牌的将军立刻面色肃然,不过并未立即如赵长灵所说行动,而是拦在了他的身前:“小兄弟消消气,下面人行事疏忽,实在不值得叨扰掌剑使大人。不如再坐下来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与殷公子拿出一个好办法如何?”
殷融原本以为赵长灵是虚张声势,但一听到掌剑使三字便立刻生出一股悔意。纵然心有不甘,却立刻拱手向赵长灵说道:“就是就是,我平日极少来店里,如今细思起来这两个奴才着实该杀,不管您提出任何条件,我都尽量满足您来稍微弥补这两个杀才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