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美食吃出节奏,吃出音乐,这是一件几乎不可置信的事。但是,的确存在。算个例吧。
进食健康,乃虚构成长的基础。换句话讲,虚构从里到外,很难是歪瓜裂枣。或者说,他丑不到哪儿去。更何况,他常年翔游诗海,无形中,定高了知音的位。他知道,他在大海捞针。也明白这“捞针”比“捞钱”更难。然,他决定一直“捞”下去,或许,他要将这个“捞”进行到底。或许,他定要亲自品尝“空”的残酷味道。
于是,他在日记里写道:爱一个人或许不是太难,但,真把她装在心里便难了,若用生命去爱她,则是难上加难。我爱上了她,把她当作太阳追,像夸父一样迈开大脚板,追向山川日月星辰,最后倒在梅里大雪山脚下,迎着雪山的寒流,写下这首词《忆秦娥》。
词曰──:
甘泉澈,兰亭墨醉神交雪。神交雪,红梅绽放,万琴音灭。
沈园不夜无期别,孤山一片梨花月。梨花月,举杯呆滞,冷庭空绝。
如此,他不动声色的在寻找默契,寻找一个梦中的知音。
知音的路原本很窄,且坎坷不平。知音的路上霜风阵阵,迷雾茫茫。于是,虚构一次又一次跌倒在寻找知音的途中。跌倒又爬起,爬起又跌倒,倒也要倒成寻找的姿势。
他把这类寻找当作人生旅行。一路上,赏自然风光,识人生风景,还可能收获一些智慧。这么说,跌倒的痛根本就不算什。再说,一个男人不跌倒几次,怎么知道骨头的硬?又如何炼就硬骨头?于是,他抖落失败,依旧太极传音,以期在茫茫宇宙中,访寻到知音。字符在他的一招一式中散发出去,如引力波,在黑暗而寒冷的宇宙孤独飞行。
他继续以太极传音:“我就不相信,偌大的世界,找不到一个知音。”又传音,“在苦境中,仍向德?要尊严?还是要名利?虽然,这是个确定无疑的傻瓜问题,然,问一下,也是好的。有可能,这个平凡得不起眼的问题里,隐藏着一粒沙金,问一下,即偶现。掩饰只是一层不透光的膜,别说思维能轻易撕开,就是追问下去,这层黑膜也不攻自破。为什么就没有人来干这件事呢?哦,怕得罪人呗。也许,挑开遮羞布异常残酷。可是,难道这层黑膜的欺骗无罪?还是事不关己的思想在作怪?怕失去既得利益吧?那么,身体强壮是不是个肥利?要身体健康还是更想要享受?在苦中,仍顽强,不正是锻炼身体吗?口说锻炼,到了该锻炼时,又见不着身影。唉,以没有办法为前提,含泪取名利而博取同情,或忍辱取来的东西是否干净?问过生态吗?问过心吗?还有,言行一致吗?从不知到知到图谋到兽现,其间暗藏着一个‘不知便是无’的界定。以眼见为知,浅也。往狠里说,闭眼睡觉时,世界果真就不存在了吗?不。惟有排空虚和伪,回到人的轨道,事实才能在话语中现身。”
有时,眼睛很轻易的就欺骗了心。简单举个例子:甲穷,乙富裕。甲与乙是一对儿时的伙伴,俗称好朋友。甲的女朋友是丙,但是,乙不知情,仗着父母有钱,经常请丙玩。当然,他们三人也经常在一起,每次开销都归乙。甲每次都主动给乙提供方便,促进乙追丙的速度。甲常说,为乙好,干什么事都可以。乙看到了,也听到了,甲是在为乙好。几个月后,甲主动说,乙与丙是天生的一对。不久,乙与丙结婚。一年后,丙生了个男孩。事实上,这个男孩是甲的。乙结婚二十四年后,生了场大病死了。不久,乙的父母也相继痛亡。于是,甲离婚。于是,丙回到甲的怀里。死了,乙还不知道真相。更残酷的是,甲欢欣的享受着乙的父母留下的遗产。
这种情况,需要思考,需要“考古”评判,需要还原真相。有《玉珮上刻着为你好》之诗为证,诗云:刀,急忙游刃构思的线路/几处瑕疵灰飞烟灭/粉尘/贡献不出垃圾堆的海拔//这件温润的玉雕/巧色着完美/紧揪欲望的每一根神经/心,悬置着考古评判//时间的尾巴/还原沁痕/还原真相/残酷,泛滥得痛//
虚构感到异常沉重,一方面,想在金钱名誉地位面前保持人格独立,另一方面,又鄙夷生猛的假象。把假话说得理直气壮,的确需要定力,的确需要脸皮,的确非常人所能为。
于是,虚构有了《在话语面前的态度》这首诗。诗云:把话语装进柴窑/在点火之前/任意涂抹古釉,现代釉/还可以描金刷漆/甚至,允许用纳米材料包装/如果担心有诈/那就亲自填薪/守着烧三七二十一天/凉后/自个儿挽袖出窑/能否搬出干物质/与口才无关//若非空手/那就称一称/有几斤几两几钱//
“说话是表达心声,是代替心言。”妈妈抚摸着虚构的头,如是说,“儿啊,可以保持沉默,但是,千万不能说假话。说假话,累。累的是心。心累,易衰老,这不划算啊。”
这是妈妈的话,简明扼要。他为妈妈的明达而骄傲。这时,鸟鸣翠,阳光进了门。
他望着慈祥的妈妈,补充道:“即使失去一些东西,做人也要真诚。诚恳是人的根本。任何时候,根不能丢。随便用什么东西来,我都不交换。这一点,我随妈妈。”又说,“妈妈,有时,我梦见自己在出生之前,浮在空中,我飘啊飘,不知飘了多远,也不知飘了好久,到处张望,寻找母亲。突然,我看见您了,阳光下,您戴着草帽在锄草,锄着草,您又去旁边地里帮助老奶奶栽黄瓜苗,还给老爷爷送茶水。我就认定了您做我母亲。于是,您把我生下来,我就屁颠屁颠的跟着您,后来,就在这菊花屋长大了。梦也醒了。妈妈,这个梦好吗?您怎么就愿意当我妈妈了呢?醒来后,我想,如果是另外一个人,您也愿意吗?假如您不肯收留我,那我还在飘。”
妈妈听着儿子朴素而又天真的话音,很高兴,说:“好。好。好。我用劳作和善良在寻找儿子,和你一样的想法。合得来,就答应了,做你的妈妈,细心的抚养你。”又说,“我儿聪明。做人是一世的事,说话只是一会儿。话传达不了事实的信息,那不叫话。我儿懂的,那是欺骗。着便宜衣,仍要经常洗。干净,整洁,清爽,心里的阳光合拍自然阳光,时时见春,处处是春。这才是旷野之春,这才是生态人生啊。我儿啊,人可以穷,但切不可坏了品行。君子向德,以道取。以道取,便有依道舍。舍不得,才累,才有赘。舍得,这两个字,说容易,行动难。难,或许是人生的动力之源。妈妈没有多少文化,但见得多。看见了,就悟,否则,与瞎无异。”
话音刚落,门前的迎春花开了,阳光明媚。妈妈的心里时时刻刻有阳光,妈妈笑起来很好看,如春,如收获的秋。妈妈一笑,就算是在冬天,他也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他坐在妈妈膝下,和妈妈一起阳光。阳光灿烂,洒满庭院。
他仰望着妈妈的欢心说:“一会儿轻,一世重。”又说,“屯积也有选择。积德,积才智,乃君子之行为。”
妈妈点头说:“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做人,要阳光。自己轻松,别人也愉快。”
虚构说:“母亲生了我,还用阳光培育我。乃我幸也。”
这非金钱能担当的重任。这才是育。他会意,决定传承下去。
每当虚构遇到迷惘,或解不开心结时,他总想走出去。有时,去登山,用辽阔的自然风光消散迷惘;有时,去找漂亮的女医生,在交谈中,忘记迷惘;有时,他去看妈妈,从母爱里吸取阳光的养分,再大步往前走。
妈妈这两个字非常亲切,去看妈妈,是一条阳光大道。
他闻到且沉迷这种阳光的芳香。有词《江南春》为证:风暖暖,草茵茵。芽苞牵手出,田野换衣新。含姿细柳轻声语,心有阳光处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