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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历史上,司马懿就是靠说话化了很多险为许多夷。其实,孔明在城头弹琴,司马懿一眼就看穿是空城,也明白孔明在赌,赌司马懿不敢攻城。

此时,攻城就是攻破已建立的无形的“堡垒”。这“堡垒”一旦击破,孔明无碍,而司马懿则有大麻烦。即孔明亡,司马灭。

何也?

简单说,没有孔明的牵制,孟德要司马何用?也就是说,没有孔明,孟德灭刘备是迟早的事。何必留头“伏虎”在身边?三国鼎立,互为牵制,一个道理。

“顺你的意吧。小儿科。”从孔明的冷汗里,可见这话在挥鞭打道回府的当儿,司马懿的确说了。“来吧,攻城就是攻命。”司马懿听见音符送来如此的话,就是不攻取。何也?需要哉。司马懿心里认定,孔明可败,但不可灭。空城计时,孔明是司马懿的生命之维系。

司马懿灭孔明,孟德更容易灭司马懿是也。

把对手留下来,好好玩,才有花样百出的可能。否则,这“可能”就没了。事实如此,然,话是另外一种说法──懂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琴道,旁观者听到了弦外之音。这类较量,的确惊心动魄也。无可比。

插曲打住,回去。

如此说来,话不仅是前途,而且还能救命。话在此变得超乎寻常的重要。于是乎,人们心里只有话,并且认定一句话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凭说话就把事情干成了,干漂亮了,或者说,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能升职加薪,平步青云,何乐而不话呢?那就话吧,大胆地话,狠狠地话,无所顾忌的话。于是乎,人们眼里只见飘飘的浮云。追逐浮云,不仅简单快乐,而且顶能办成事,成心愿,成真,妙哉。于是乎,事实在一边凉快。凉快久了,便结,结而干而缩,萎缩成路边一粒羊屎。

于是,在古城林业局,大家都说虚构小气,只买酸苹果。于是,虚构就小气了,冠名为小气鬼,根本就不需要论证而成了铁的定论。这大概就是舆论的威势吧。

顺便说明一点,丁局长属鼠,朴科长属蛇。再顺便说明一下,炒作和舆论乃工具也,目的性很强,常常一不小心就歪曲事实,或无视事实。“你看,人家的话好中听。”那就比话吧。比谁的话有力量,比谁的话有份量,比谁的话有技巧,比谁的话悦耳动听,比谁的话软,比谁的话胜过唱。这是一场话的竞赛,更是人生的竞走。呜呼,前面是名利,跑吧,狂飙。

落实到行动上,有以下对话为证:

──小朱,走。

──不,我的工作还没完成。

──什么工什么作,走,学说话去。

──又有哪位教授来演讲?

──不是的,是现场示范。

──算了,不去。

──你呀,累死了,也不会有出息。

果真,小朱累死了,还是小朱。

返回到路口──“小气”的问题上,古城林业局造林科的工程师们各自坐在办公桌前,他们笑哈哈的,气氛甚融洽,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虚构。

起初,朴科长暗示说,好像听到外面有议论。后来,古城造林科的工程师们,在意的左思右想,迎合朴科长的心意。朴科长最喜欢用这样的语言暗示。朴科长心里明白,他手下的工程师们个个是小气鬼,叫他们买十块钱的花生,等于放他们的血。朴科长心想,其实虚构大方。但是,虚构差不多是只单飞的鸟,拿虚构开刷,得人心。然,朴科长自己不能直接开口,要这些工程师们用自己的小气鬼之心去斗虚构。

小气鬼与小气鬼相通也。三国有空城计,造林科有小气鬼计。都是计,都在挖空心思利用别人的弱点而自己得益。

陈事跑到办公室外面,转了一圈,说,没有啊?

吴胜说,是有所耳闻。

朴科长说,是吧。

胡礼说,你陈事的心被石头捂死了。胡礼又转身对虚构说,虚构啊,兄弟,真的,你双耳要闻窗外事啊。

虚构说,好的。我一定听。

牛皮说,虚构,我亲爱的兄弟,名声重要啊。

虚构回答道,是的。名声当然重要啦,没得说。

谷树皮说,兄弟,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虚构问,我怎么啦?我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误?

牛皮说,你不知道啊,外面的话多难听。唉,我是听不得。

虚构说,我没说过什么呀。

谷树皮说,别人说你小气。这是鄙视你。知道么?

胡礼说,兄弟,你今后要大方一点点,把买苹果的步子放大一点点。大方一点点不难吧。这个要求不高嘛。真的,如此,别人就不会说你虚构小气了。小气鬼这个名声多丑啊。要有多丑就有多丑。

朴科长如是挑起的话题,得到众人的热烈附和。

话的作用出来一些了吧,话的暗示作用开始发力了。

虚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想,这个小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同志们,自己感觉好惭愧。

朱元立马接过话音说:“小气鬼,这个称号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一个男人,有了这个称呼,一世抬不起头来,一世英名尽失,一世没有前途。可怜啦。”

陈事跟进说:“是啊。谁要是说我小气,我卖掉房子也要改变这种说法。要争气啊,做人,不就是一口气的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我宁愿饿死,也不做小气鬼。尤其男人,坚决不能小气。”

吴胜鄙夷地说:“一旦粘上小气的名,翻不了身啰。一小气,就完蛋。”

曾功说:“姑娘一听你虚构是个小气鬼,谁还敢和你结交?谈恋爱,做梦吧。”

熊劲说:“领导看你小气,你就在原地打圈吧。”

刘礼说:“讨不到老婆,上不了进,这做人啊,算是失败,彻底失败了。”

造林科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声讨小气鬼的话题。喊起了“打死,也不做小气鬼”的口号。等等。

热闹过后,牛皮再低声附和说:“对头。我死也要大方。大方才像个人。死也要死在大方里。为了改变你虚构目前的现状,我们研究来研究去,绞尽脑汁,觉都没睡踏实,好不容易有了个绝妙的主意,就是怕你不接受。”

虚构说:“你们是为了我好,我当然听。一个字,服从。四个字,坚决服从。”

大家笑了,纠正道,是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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