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乌云密布,天色阴沉。
一看就是有妖孽要祸害人间的征兆。
刘娇本不想出门,禁不住同事疯狂安利,就去了传说很灵的占卜工作室。
想占一下,自己何时能发横财,何时能有个缺脑子的霸道总裁爱上她。
可能她平时的德行天怒人怨吧,占着占着,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喊。
“王阿娇!你起来!”
“我再睡儿.....”刘娇嘀咕着翻了个身,怎么感觉全身磕得慌。
“你......”赵颜觉得莫名其妙,这个王阿娇在作哪般妖。
他在贺府后院好好喝着茶等贺公子,并无招惹是非。
突然这王阿娇冲到他面前,二话不说,昏倒进他怀里。
而后,犹如死猪,怎么也喊不醒。
“王阿娇,你别挑战我的耐心!我虽然立誓绝不打女人,但不代表.....”
这个妖女要干什么!
竟抱着他的颈脖在蹭!
“我肯定是在做梦.....嘻嘻,不然我怎么感觉我抱到你了。”这个梦太美了啊,最喜欢的爱豆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抬起她的下巴.....
“我好喜欢你啊.....”刘娇用力掰过赵颜的嘴,重重亲了下去.....
赵颜顿时五雷轰顶,三观尽碎!
他最厌恶的女人,竟亲了他!
他赵颜何许人也,乃赵王府独子,当今天子最喜欢的亲侄子。
在这幽州城,样貌才华均排第一。
几年前如果不是因为陪天子狩猎,从马上摔下撞伤了头,人变得痴呆。
此女是永远都不配与自己有任何交集。
他娘和雷府夫人陈秀交好,想着王阿娇模样、品性尚可。
担忧他此生好不了,没人好女子肯下嫁于他,便匆匆结了这门亲事。
可不曾想,拜堂前一天,赵颜竟突然好了。
知晓缘由后,便在父母跟前长跪不起。
说十分不满意这门亲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娶王阿娇为妻。
做父母的哪能见自己儿如此。
本来与雷府结亲也是无奈之举,门不当户不对,赵王尤为不满。
既然赵颜已好,依他们家的身份地位,也没必要再履行这门亲事。
再者,雷府是有钱,但说难听些,她王阿娇嫡出、庶出都排不上号,只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养女。
就想嫁进王府当世子妃,痴心妄想。
陈秀呢,对这个养女压根也没什么感情。
对方要结亲那就结,对方要毁亲那就毁,她只管笑脸迎迎的应下便是。
“飞上枝头变凤凰?你终究没有那种命。”陈秀对满眼通红的王阿娇说道。
从此,赵颜与王阿娇都变成了对方心中,如鲠在喉的一根刺。
拔不出,也咽不下,很是难受。
话说回来,赵颜活了二十来年,哪一个人见他不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
就算寻风雅去红香轩听曲儿,那儿的花魁何等才貌,都不敢半分逾矩。
这个人女人,怎么能,怎么敢!
“什么绝不打女人”的话赵颜只当它喂了狗。
他重重一掌把刘娇推开,怒发冲冠,头发恨不得竖着冲上天。
刘娇跌倒在地吃痛了一下,慢悠悠醒了过来。
“什么情况?!”刘娇睁眼诧异道。
这根本就不是刚那个占卜的房间,这是哪?
刘娇:“?”
赵颜:“滚!”
刘娇:”你是......“
赵颜:“来人!”
刘娇:“??”
就这样,一脸懵逼的刘娇被送进了大狱。
“一定是在演什么,我懂了,现在不是很流行那种民俗文化体验吗?”
刘娇皱着眉,在牢里琢磨着。
这道具,这布景,还有这么多演技精湛的群演,啧啧,这老板真舍得下血本。
“你们雷府作恶多端,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刘娇牢房对面一蓬头垢面的男子,手脚并用往刘娇这边踹。
刘娇:“.....”
这哪请来的群演,太不专业了,100块都不值。
男子骂骂咧咧就没停过,刘娇觉得特别滑稽。
现在就业形势这么严峻了吗?
为了一二百块钱,都能把一群演逼到这份上,看来回去要努力搬砖才行啊。
“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呸。”男子朝刘娇吐口水。
刘娇彻底被点爆了。
演戏归演戏,人身攻击谁受得了。
管你是不是什么民俗体验活动。
群演怎么了,群演了不起啊。
刘娇蹦起,指着男子反骂:“我cnmlgb,我不说话当我好欺负?
你演犯人就给姑奶奶好好演犯人!
又演犯人又泼妇,不害怕串戏?死开,别在老子这号丧。”
男子:”.....“
这不对啊,有钱人家的小姐,怎么比他一个市井流氓,还骂得开?
...
三日后。
“如何,她可认罪了?”赵颜练着字,向管家问道。
管家摇头:“回世子的话,没有,只是......”
赵颜疑惑地抬起头。
管家似乎有些犹豫,支支吾吾道:“她......”
赵颜:“怎么?她死了?”
管家头摇得更为厉害了,好似豁出去了般,道:“传话的人说,她在里面不但没有害怕恐慌,还过得极为适应。
和整间关押的犯人,都拜了把子,结为异姓兄弟,而且还......”
“还什么!”赵颜脸色难看起来。
管家退至门口,继续道:“还和人划拳。狱中不许喝酒,他们就用凉水代替。
据说她划拳相当厉害,把所有犯人都赢了个遍。
最后狱卒还入了局,输了几只大烧鹅给她。
她倒也大方,让狱卒分开给大家一起吃,那场面很是欢乐,据说比过年还热闹。“
”啪!“砚台砸在门框上,碎成几块,应声落下。
管家肉疼,这可是世间少有的天青端砚啊。
世子最近是怎么了,砸东西越发频繁了。
幸好自己眼疾脚快,早躲远了。
赵颜愤怒道:”把人给我弄来!我倒要看看她还能耍什么把戏!“
一个时辰后。
刘娇嘴角泛油,水足饭饱的迈进了赵府偏厅,还打了个长长的饱嗝。
这架势不像是才蹲了大狱出来,而像刚吃完大宴下席。
一股莫名的味道袭来,还是隔夜的那种。
赵颜差点被熏出眼泪,赶紧捂住了口鼻。
刘娇以为赵颜也如狱中那些人一样,是性情中人。
一把勾住他肩膀,道:“兄弟,不用这样喜极而泣,相识是缘,初来乍到,还望多多指教。
前几日就是场误会,你别放心上”
赵颜一怔,“你叫谁?”
这女人还假装不知他是谁,真是笑话。
喜欢演是吧,那就陪你演个够。
刘娇大声回道:“当然叫你啊。”
赵颜冷哼:“可惜了,本人不姓兄。姑娘想必是认错人了。”
刘娇:”......“
这人太不解风情了,白瞎了一张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