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娘娘不好了!”
王后皱起眉头看着冒冒失失冲进来的小太监,“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出什么事了?”
“是太子……太子受伤了!”
“什么?!”
“太子殿下遇到了刺客,在打斗之中受了重伤,所幸有隐尊者在,救治及时,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药材不足,也这只是保住了性命,若是不能尽快回宫,怕是右腿就保不住了……”
王后一惊,瘫倒在座位上,“快,快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珉儿……”
帐篷内,齐珉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右腿血肉模糊的,还渗出绿色的脓水,散发着阵阵恶臭,普通人光是看一眼就忍不住作呕。
“这……”
王后捂住自己的嘴,眼眶瞬间就红了。
国王揽住她的肩膀,安抚性地拍了拍,“没事的,放心吧,隐尊者说有办法救珉儿,只是他身上没有带所需的草药,所以我们现在尽快回宫。”
“是,臣妾这就去收拾东西。”
“嗯。”
不到半刻钟,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回到了王宫。
“师父,”薛落染悄悄地问,“太子的伤……”
“是三王子,他想要太子落下残疾,我就添了点料,玄珈还是玄鳞蟒的时候,我存了它不少毒液,再加上点儿其他的毒物。”
“那……”
“放心吧,小事情,只不过因为是独门秘方,所以那些太医才束手无策。”
果不其然,回宫之后裴玉跟太医院要了一两极为珍贵的紫杉参,当然,不是解毒必须,只不过是……坑点儿好东西罢了。
毒素很快就清除了,只不过腿上的伤伤到了经脉,齐珉这辈子都只能做个瘸子了。
裴玉没有揭穿三王子的阴谋,毕竟她还要好好利用他一下。
太子式微,三王子就借机扩大自己的势力,很快便可以在朝中与齐珉分庭抗礼,隐隐有要盖过他的趋势。
这个时候,薛落染仍然一副对齐珉不离不弃的样子,请求国王下旨赐婚,一时之间,传为佳话。
端午佳节,宫中设宴。
宫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三王子和薛灵依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大殿,过了一会儿,一个宫女来报,说三王子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
宫女低着头,所以没有人发现她的眼睛空洞无神,这是中了摄魂术的表现。
无奈王后只能派人去找,结果却发现三王子正和薛灵依在西宫偏殿里滚作一团。
两个人很显然神志清醒,并没有人被下药之类的,三王子迅速穿好衣服,薛灵依也用被子将自己裹住,穿好了衣服。
两人跪在王后面前。
“母后,我对依依是真心的,请母后成全。”
“民女心中其实早就中意三王子,只是不敢违抗太子殿下才与三王子断了来往,如今民女想通了,还请娘娘成全!”
“你们……你们……不知羞耻!”王后一甩袖子转身走了,其他人也不好再留,只是这件事以后,薛灵依是注定不可能是未来的太子妃了。
自古以来,聘者为妻,奔者为妾,三天以后,薛灵依被一顶小轿子抬进了三王子的府邸,成为了三王子的侍妾。
而此时,陪在齐珉身边的是薛落染,半个月后,国王下旨,给二人赐婚,薛落染就是未来的太子妃。
“你想好了?”
“嗯。”
“好吧,既然你想好了,那我就帮你一把,此事以后,我就会离开荷柒国,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谢……师父……”
隐尊者成功炼制出了七品涪元丹,恢复了太子的经脉,太子恢复正常,朝臣们迅速倒戈,三王子依旧只是三王子,次年正月十六,太子大婚,隐尊者之徒薛落染成为了太子妃。
而此时的裴玉,正在玄月国的边境游荡,玄月国和荷柒国的交界处是一片森林,之前炼药费了不少药材,所以她费了点时间采集药材。
顺便看看有没有中意的灵兽。
“娘亲有我们还不够吗?”
“主人……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真的是够了……
裴玉捏了捏眉心,“给你们找个伴儿。”
“娘亲对我真的太好了!”
“既然是主人的安排,那我自然听从。”
意外的好哄。
森林的最深处,有一个山洞。
裴玉几乎是轻而易举地打开了洞口的封印,随即,一股强大的威压席卷而来,饶是裴玉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算是人类中的最强者,也有一瞬间的窒息感。
待适应之后,裴玉慢慢摸索着往里走,先是很长的一段狭窄的通道,裴玉得侧着身才能勉强通过。
约摸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视野开始逐渐变得开阔起来,出现了一些微弱的白色荧光,又走了一会儿,裴玉隐约听到了一种金属摩擦的声音,再然后,视线豁然开朗,裴玉伸手挡了一下刺眼的白光。
“你是……谁?”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裴玉握紧了血晶枪,慢慢睁开眼睛,适应了光线,洞内的场景变得清晰起来,足有成人手臂粗的铁链从四周的石壁上垂下来,汇集于洞窟中央,那里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眼睛已经被人挖走了,只留下了两个黑洞,而且可以用皮包骨头形容他,如果不是刚刚那道声音,很难让人相信他还活着,铁链牢牢的将其禁锢在原地,寸步不能移。
裴玉谨慎地靠近了一点,“你又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老者艰难地开口,“几十年了……几十年……终于……”
“我……时日无多……现有一事……拜托……我本……玄月国……大将军杜乾……功高震主……囚于此地……百般折磨……幸得……鸟雀……运来野果……得以存活……”
“你想让我帮你报仇?”裴玉皱起眉头,这年头怎么都是让人帮忙报仇的?
“不……”杜乾说的艰难却坚定,“我有……一女……名唤杜鸢鸢……帮我传句话……”
“好。”传句话而已,不是什么难事。
“我……一辈子……忠心耿耿……既然君要臣死……我死而无怨……不要报仇……好好活下去……”
“……斗胆问一句,您是什么时候被关在这里的?”
“玄瀚王……十七年……”
十年前,可能还来得及,“好,我会把话带到的。”
“多谢……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