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霞双眼圆睁地说道。
他抬起勾住脖子的手轻轻压在她蓬松鼓圆的后脑勺上。沈霞只觉一阵眩晕，他一个转身，将她压在书架上。她并没有像他那般被书架磕得吃痛。因为他覆在她脑后的手仍然贴在原处。
“你……没喝醉吧。”沈霞低声问他，并不敢看他的眼。
“你是我的止痛药和醒酒药。”陈毅说着用手背刮了刮沈霞脸蛋。
“我去洗碗。”沈霞猛地从他的身下挣脱出来，他一个趔趄险些又撞向书架。还好沈霞眼疾手快，回身体抱住他。
“没事。”沈霞感觉他说这话时还摸了摸自己的头。
“我松手啦。你站稳了。来，向后走坐在床上。”沈霞单手搀扶着他到床尾坐下。
他乖巧地坐下，却坐得摇摇晃晃可又想尽力保持端正。沈霞忍住笑，叫他脱了鞋袜赶紧躺下休息。
“你去哪？”他歪歪斜斜地倒在床上问道。
“脱鞋！”沈霞坚持道，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沈霞看他把脚从拖鞋里抽了出来，双腿仍挂在床尾。再看他时眼睛已经闭上，就连呼吸都很均匀。
满满一锅鱼被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差点喝干。沈霞收拾起来就格外方便了。冲洗的筷子的时候，暗自懊恼自己怎么不长点记性。怎么不先系上围裙？关了水挺直腰背，去找那条擦手巾。却看到镜子里有个人：面对椅子背趴着，双肘支在靠背上手托下巴。
“干嘛？”沈霞对着镜子里的人影问道。
那影子听闻便将头摇晃得像浮动的气球一般。
沈霞不再理会他，任由他呆着。自己则套上围裙以后继续干着手里的活。时而抬头看看他是否还在原处。他的双肘变成了单肘。他高高支着的手臂放在了椅背上垫着下巴。眼睛却不曾不间断地望向她。
“好了，你可以去睡了。”沈霞关上厨房的灯走向他时说道。她以为这样就不用面对他炙热的目光。然而那眼即使在微弱的灯光下也明亮得像天边的北极星。
“不要这样一直看着我，我不习惯。”
“你不喜欢吗？”他扶着椅背起身低头问道。
“也不是……”沈霞不知应该怎么描述这种令她期待兴奋又让她隐隐不安的感受。
“你快去睡！我要回去了。”沈霞看向卧室说道。
“这么晚了！”陈毅惊叹道，然后调转话锋道：“好，我送你！”说毕起身向客厅去找手机。
“不用，我自己走就好。”沈霞也开始向客厅走。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陈毅用一只手抓住沈霞的胳膊，一只手在沙发上的包里翻找着。
“你都还没完全醒呢。”沈霞语气坚定地说着。
光线不好，陈毅单手操作也不方便，找不到手机的他有些焦急地回道：“那你还走！”
沈霞知道他是想让她留下来陪他，可是刚刚他都那样了，这样留下来真的没有问题吗？
陈毅意识到自己的心里话好像让沈霞感到了不适。立马解释道：“我身体没问题。只是担心你一个人这么晚回去。我们还像上次那样，我睡沙发，你睡床。你看可以吗？”
沈霞心想陈粒此刻应该也已经熟睡了，于是便道：“好。但是不能再像……刚刚那样。”
“你是说这样吗？”陈毅抓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仰靠在自己的胳膊上。这个吻不似刚刚那样温柔连绵。出其不意的，又富有进攻性，沈霞刚刚想要反抗他又离开了。沈霞看向他的侧脸，不知该说着什么，也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就会停下。
“不走好吗？我会乖。”他用手轻轻拨开她鬓角的发丝说道。
沈霞次日清晨在想为何自己竟说不出一个“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