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种智慧生物从诞生初便是组织性社会动物，只是不同于普通人的角度活在这个世界，包括陈南风在内大部分的修士一旦遇到非恶意的同类人，都愿意花费一些时间交流自己的心得。
从瑞克的口中知道黑女巫的存在，便想与对方尝试接触一下，相信这些神秘的巫师帮助乔哈特必有所图，只要用更为动心的条件争取倒向本方，那对消灭白头套势力应该会有帮助。
可惜目前没有能找到对方的途径，便准备从米歇尔这个女人身上找到新的突破口。
“电话没接。”
放下手机的林梦随即启动车辆，望向靠在后座专注手中平板电脑的瑞克问，“你确定要跟着我们？”
在胸前做了个十字教徒的手势，瑞克坚定的说，“我想要救赎自己的罪过，恰好今天是周六，哪怕能为你们跑跑腿也好。”
见闭目沉思的陈南风没有暗示拒绝，林梦也不知道他打着算盘，只好叮嘱了句，“那今天你所看到的任何事都必须承诺不能泄露出去。”
由于之前便说过谎，这一次瑞克直接用行动来表达，一手放在胸口，一手高举道“我向天神发誓，不会将今天看到的一切事情告诉其他人。”
好吧，既然瑞克都做到这一步了，林梦无话可说。
米歇尔居住的位置并不远，属于同个街区，只是比不上林华生早年便采购的别墅，米歇尔的家是在乔治街前段的公寓区。
那是一栋整体呈长方形外观的上世纪建筑，在外围有一圈三米多高装饰两用的铁锥铁栏，每隔十米还匹配一盏古典造型的路灯，上面加搭上防盗摄像头。
前后出入的大门都有公寓用户聘请的保安公司看守，宽敞的面积在分出三个带有独立厕间的卧室后，还拥有客厅，餐厅，服装间与阳台，如此豪华且具有历史的老楼房，价格当然也是普通中产阶级负担不起的。
对这里无比熟悉的瑞克没有想要下车的意向，在对到林梦的眼光时，拿起平板电脑说，“我就不下去了，顺便利用时间继续找找资料。”
瑞克的表态并不准备原谅背叛的米歇尔，可林梦也没有一丁点心思去管他人的事，对着一名穿着制服的大胖子保安招招手，后者明显认识林梦，快步走上前打开铁门。
“林警探，这位先生是？”
“他是我朋友，放心吧。”
面对本地警探加老熟人，胖子保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带有吐苦水的情绪道，“我也只是按照规矩问一下，最近有住户经常举报说深夜有人在楼道上奔跑，妳也知道走廊的地板隔音可不好。”
“你们没抓到那个人吗？”
“有的话，我们也没必要老挨骂了。”
这种老建筑的构造与现代公寓不同，长方形的两侧是两条长走廊，唯一相通的反而是中间隔出来的防火过道，这条过道的存在正是将整栋楼划分成H字母的那一横。
警察的敏锐立马让林梦觉得事情不对，这种有铁栅栏保护的公寓楼一到晚上内部便形成一个大型的封闭空间，只要四名保安从四个楼梯口往上一层层寻找，必定能找到那个半夜制造噪音的家伙。
没错，保安公司也想到了，那个喜欢夜跑的家伙，很可能本身就是公寓里的住户。
这确实有点难办，如果站出来提出对住户的质疑，一旦没证据确凿的找到罪魁祸首，那么保安公司几句道歉可真没用，甚至要面临被告毁谤或伤害名誉的罪名。
完成登记签名的林梦也爱莫能助，“没有财物损失或伤人事情吧？”
“当然没有，所以我们这才放任那个恶作剧的小屁孩，都快一个星期了。”
这栋公寓全部足足有四十户家庭，繁育未成年孩子的住户少说也有十来家，既然没构成犯罪程度，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林梦可没心思管。
米歇尔的家住在三楼左侧，由于挨着防火通道，所以从楼梯口上来还要往前走一段距离。
“咚咚咚”
正在等待开门的林梦一转头，发现陈南风没有停下脚步，还在往前走，“嘿，你要准备去哪？”
从进入公寓后的陈南风就一直没开口说话，此刻更是仿佛进入了魔怔，不仅没有回答林梦的叫喊，更是头也不转给个回应，如同提线木偶一步步向前走去。
林梦刚想上前拉住对方，可那无声无响的背影看着有些渗人，老公寓整体感觉是有味道，可一旦心里发虚再认真观察，看到的却是天翻地覆的感觉。
那斑驳的角落，墙壁上挂着各种装饰的廉价人物油画，就连靠窗原本可爱的掉漆小天使，此刻统统都让人毛骨悚然。
往前走的陈南风实际上此刻已经闭上眼睛，有一种强烈的意念在吸引他前进，直到站在中央的防火过道处，抬下的脚步才停在半空。
“是这里了。”
整个人一点点的向那方向转身，这才睁开眼睛，可让他有些失望，前面只是一条笔直的通道。两侧严严实实的白色墙面，让人不由自主产生被禁锢的压抑，唯有尽头那一扇明亮的窗户，才有一点点释放的感觉。
鼓起勇气的林梦这才拉了拉发呆的陈南风，往防火走廊望了望，“怎么了？有人吗？”
“没...”
这时候米歇尔家中的房门打开，一个上年纪的女人伸头看到林梦喊道“林，妳怎么来了，刚才我在猫眼看不到人，吓死我了。”
“路易斯阿姨，我是来找米歇尔的，她在家吗？”
这个皮肤更黝黑一些的女人是米歇尔的母亲，在听到女儿的名字后有些迟疑，这才赶紧招手，“...先进来再说吧。”
房子内的装潢意料之中的好，进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墙上各种家庭合照，除了父母和米歇尔外，还有一个穿着军装的小伙子，想来应该就是大儿子。
上世纪的建筑物有些设计在当代来看明确有严重缺陷，这栋公寓便是典型，偶尔住一晚上倒也没觉得什么，可长期居住真的会让人很压抑。
排开靠外的四间公寓有阳台，靠内的四间公寓就像小型的监狱一般，当然有少部分人反而会喜欢这种封闭式的安全，好比当年一名被手下追杀的帮会老大便在这里躲了几个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