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着脚走路……只有被鬼控制的时候，才会垫着脚走路。
上次被婴孩那些小鬼控制，宋温暖他们就是垫着脚走路的。
在我看宋温暖他们的脚时，从宋温暖的身后、袁萧和那些吹唢呐的人的前面露出几张小鬼的脸来。
那些小鬼都五六岁的样子，冲我嘿嘿嘿的笑。
我又扭头看钟玲和身后马文静，从钟玲的身侧和马意阳、马意春、马意冬的身后也都露出几张小鬼的脸来。
这些小鬼小一些，两三岁的样子，也是冲我嘿嘿笑，但感觉比那些五六岁的小鬼笑的更为阴森、危险。
马文静身后没有动静。
但是我知道，马文静身后肯定有小鬼，而且他身后的小鬼也是最厉害的，因为马文静是我们这些人里最厉害的。
“哈哈，姐姐！”忽然，一个熟悉的面孔从马文静身后跳了出来。
竟是那个被九王带走，成了鬼仙的婴孩。
看到这个婴孩，我心惊了一下，完全没有那种看到熟人的感觉，有的只是危险和可怕。
虽然他是笑着叫我姐姐的，但是我还是觉得他很危险，很可怕，心一阵阵发慌。
“姐姐，你帮人帮到底。我还差一件功德，你就得答应这个姐姐，把你的脸给她，好不好？”婴孩笑着求我。
听到这话，我心很凉，不知这是婴孩自己的主意，还是九王的主意。
是婴孩的主意还好，如果是九王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把九王想坏，可是现实又是那么的残酷。
只听婴孩下面说道：“姐姐，你就帮帮我吧。九王说你一定会帮我的，因为你还欠他的人情。”
还真是九王的主意。
我心里好难受。
尽管我知道我的确欠了九王的人情，可是……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心里的感受，反正就是我现在不想还他的人情。
我看着婴孩，没有说话。
婴孩又道：“姐姐，你就帮帮我吧。我就差这一个功德了，只要你把你的脸给这个女鬼姐姐就好了。我知道你不能说话，你点点头，我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我不想理这个婴孩，就把头转过去了。
头刚转过去，我就看到那女鬼拿着那片从宋温暖脸上割下来的、血淋淋的脸皮在我眼前晃。
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脸往旁边转了转。
女鬼就拿着那个脸皮，往我眼前、鼻子上凑：“姐姐，别躲啊。我还没把她的脸割下来呢。”
说着，女鬼又开始割宋温暖的脸了。
我视线转到哪里，女鬼就跟到哪里，我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知道自己躲不掉，我就不躲了，我直直的盯着那女鬼。
女鬼见我丝毫不怕，来了劲儿似的，故意放慢手速，慢慢的给宋温暖割脸。
她一边割，还一边说：“今天我是最美的，谁都不能比我美。谁比我美，我就把谁的脸给割下来。”
“姐姐，我割她的脸，都是因为你哦。要是你开口说一句我很美，我比她还美，我就不割她的脸了。”
这女鬼做这些，就是想让我开口说话，我偏不如她的意。
因为我知道我开口说话，引来的后果，比女鬼给宋温暖割脸还要可怕。
而且，虽然我知道那个婴孩是真的，但是其他的是不是真的，还难以确定。
总之，我要牢记宋妈妈的交代，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当做没有看到，没有听到。
所以，就当这一切都是幻象吧。
前面女鬼给我表演割脸，后面婴孩一直求我给他功德。
“姐姐，你把你的脸给女鬼姐姐，不仅能帮我得到功德，还能让温暖姐姐免受皮肉之苦。姐姐，好吗？就当我求你了。”婴孩在后面求道。
我当没听到。
前面，女鬼道：“姐姐，你好狠的心哦。看到自己的姐妹的脸被割了，就一点不心疼吗？她的脸被我割了，她就是个丑八怪了，到时候她就会被夫家的人嫌弃了。”
“她夫家的人会叫她挑柴、担水、做饭、喂鸡，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但是每天只给她一点饭吃，还是夫家人吃剩的，馊的。哈哈哈……”
仿佛宋温暖夫家的人真的会这样对宋温暖似的，女鬼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她笑的很开心，但我知道其实她心里是苦的。
因为她说的这些，都是她的亲身经历。
从她的这些话里，我还得到了一个信息，就是这个女鬼不是现代的鬼，应该是个古代的鬼，因为她说的是夫家，而不是婆家。
但我看她穿的衣服，又很现代的样子。
哦，不对，她不是现代的人，她就是古代的人。
古代都讲究自己给自己做嫁衣，她家可能很穷，所以她给自己做的嫁衣很简单，上面就是个小褂样的衣服，下面是一个普通的裙子。
不过，又有一个问题，她现在是穿着嫁衣的样子，难道她嫁人的那天就死了吗？
不对，她说夫家的人让她挑柴、担水、做饭、喂鸡，却给她很少的东西吃，说明她在夫家生活过。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她在夫家受不了那些虐待，自杀了。
自杀前，她穿上了她出嫁时的嫁衣。
可能，这身嫁衣是她最好的衣服了。
“姐姐，你在想什么？”女鬼出声打断我的思绪。
我迅速回神，心想我想这些做什么，想的对又如何，想的不对又如何，我又不能开口说话。
“姐姐，你真的一点都不心疼吗？看，我又把她的脸皮割下来一块。”女鬼将那块新割下来的脸皮拿给我看。
这不是第一次看了，我没有第一次看到时那么惊讶害怕。
女鬼就问：“姐姐，我看你一点都不害怕呢？是不是还以为这是幻象？”
“姐姐，这不是幻象。”婴孩在后面开口道，“姐姐，你和九王有些交情，我不想骗你。这不是幻象，你快答应她，把你的脸给她吧，不然温暖姐姐会失血过多而死的。你看温暖姐姐脸上流了好多血啊。”
宋温暖脸上的确很多血。
女鬼给宋温暖的两边脸颊，每边都割了一块皮，都是在眼睛下面割的，宋温暖的两边脸都是血呼呼的，看着像是流的血泪，很是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