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区政府找到哥哥,把在合城买房子和帮他调动工作的亊情告诉了他。他笑我从小没正经,现在又胡吹。
我从提包里拿出六个宝盒,放到办公桌上。他打开一看,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惊恐地问:“这是从哪里盗窃来的?是来投案自首的吗?”
哥,这是华妈妈给我们买的,你怎么能说是我偷来的呢?这是房产证、土地使用证、户口准迁证和你的工作调令,你自己看吧。
他看了既惊喜,又迷惑不解,问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哥,华雨春以前是我的干妈,现在是我和锡绘的妈妈,她是合城市的区高官,与县高官平级。我推荐你当她的秘书,她非常高兴,给老战友朱县长、艾政委、杨区长打电话要你,他们没有告诉你吗?机遇只有一次,你愿意去,现在就把全家的户口和你的调动手续办出来,我们一块回家。
他激动得抓耳挠腮,不知所措。我提醒他,艾政委若哄着你留下来,你可别答应,一定要快刀斩乱麻,一刻也不能拖延。
大哥行动果断,一个小时就把事情办好了。我们骑着摩托,飞也似的回到家里。我兴致勃勃地说,爸爸,妈妈,我们明天就搬到合城去住啦。
你胡说!不在刘老庄呆着,跑家来干什么?滚一边去!
嗨,爸爸,你总是瞧不起我,我撒过谎吗?你听我把话讲完,再发脾气好不好?
你讲吧!
我把在合城的详细情况讲了一遍,爸妈将信将疑。我把房产证、土地使用证,户口迁移证,让他们看了,把金手表、宝石戒子、宝石项链给他们戴上,他们激动得眼含热泪。但是他们既留恋故土,又舍不得丢下房屋和土地,更担心以后书画卖不出去,导致全家失去生活来源,埋怨我弟兄俩不该瞒着他们,把户口迁出来,做事如此鲁莽,会吃大亏的。
得了宝物的大嫂已经坐不住了,爸爸,妈妈,听二弟的话没有错。对他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可耽误不得!
我对大嫂说,你和我哥到了合城,只能住在机关大杂院的筒子楼里,在几十平米的斗室里挤着,确实不错。
她着急道,我们又没分家,你为什么宁可让洋楼空着,也不肯让我们住?
我理直气壮地告诉她,我让慕爸爸,华妈妈,搬到别墅里住,他们为了保全革命晚节,坚决不答应,五口人宁愿挤在小屋里。我哥是国家干部,干部一定要发扬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你们四口人住在一座三层的别墅楼里享福,马上就有人指控我哥是贪污腐化墮落分子,他的乌纱帽保不住了,你的诰命夫人也就没有了。损失这么大,你能乐意?
我给她棒槌,她当针(真)了,愤愤不平地说,你不能拿慕叔一家跟我们比,房子是你预先买下的,不关你哥的亊,谁诬告他,都不行。屁大的芝麻官,丟了算了,我不稀罕。
哈哈……,嫂子,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们的。
算你有良心,哥嫂没有白疼你。
爸妈总觉得抛家舍业地走了,对不起祖宗,不走又觉得不合算,思前想后,心事忡忡。我把别墅园,里里外外拍的彩色相片,放在桌子上,一张一张地指给他们看,讲给他们听。整座园林20亩,四座楼房里外都一模一样,我已经分好了,前排的两座楼,右边的叫瑞英别墅,左边的叫双美别墅,后排的两座楼,右边的叫绘画别墅,左边的叫义芳别墅,爱美写了四块金匾,分别嵌在四座别墅门的上方了。楼里全是豪华装修,豪华家具,金碧辉煌。你们再看看后院西边的一排红瓦房,南头的四间是厨房和餐厅,中间的6间是男女浴室(各三间),男浴室里有浴池可以泡澡,有喷头可以淋浴;女浴室里只能淋浴。浴室里面有暖气片,有桌椅、衣柜、梳妆台和床铺。房后是锅炉房和工人宿舍。这都是老房东正使用着的,我们雇一个人烧锅炉,打扫庭院,管理花木。前院大门西边的6间大瓦房是停车库,门东边的三间是门卫房。后院有辅仁亭,前院有怡然亭,两院都有一座假山,一个藕塘。院子南头有五亩耕地,老爸若闲不住,可以种瓜菜,种庄稼。院子周围是两米高的红砖墙,松柏、翠竹、香樟、杨柳,枝繁叶茂,繁花似锦,争奇斗艳。地处郊区,环境既优美,又安静,我们住在里面,能多活几十年。把双美书画社迁到那里去,再培训50名画工,书画一本万利,贸易公司全部收购,很快就成亿万富翁了。钱多得花不完,你们有什么可担心的?把土地和房屋送给二叔和三叔,明天就走。
事实胜于雄辩,他们不仅深信不疑,而且快乐得心花怒放。一贯对我板着铁面孔的老爸,忽然慈祥和蔼地对我说,儿子,这些钢筋水泥楼,一千年也倒不了,将来民富国強起来,整座豪宅能卖两个亿,我连做梦都想不到的福分,你却唾手即得,真有本事,比老爸强,走吧,我们到仙府圣地享福去!
二叔和三叔两家人羡慕得不得了,虽然接受了我们的家产,但是心里却非常失落。
消息不胫而走,全村人都知道了。我们怕麻烦邻居,次日天刚亮就动身,没想到全村老少六七百人早在大门外等候我们了,这种悲欢离合的场面,感动得我们热泪纵横。他们一直把我们送出村,久久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