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没说什么,只是和蔼地笑笑,眼睛眯得剩下一条细缝。
后来又是姜水又是中药地一通乱灌,总算是退了烧,人也醒了过来。
他转转眼珠,看了看四周裸露的土房墙壁,又瞧了瞧身下躺的炕,身上盖的大花棉被,竟没有皱眉,也没有发什么脾气。他笑着问我:“原来你喜欢这样风格的?”又伸出一只手,抚上我眼角,低哑说一声:“我很想你。”
可那时候为什么我会哭,至今也没想明白。
我将遇到这对老夫妇的经历以及他们的付出同小不点说了一遍,他当即便掏出身上所有的钱留给了那对老夫妇,老两口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什么也不肯要,但抵不过小不点的坚持,他说:“晚辈叨扰许多日,今下腿脚也不方便,恐怕还要继续在这里逗留几日,这些钱都是身外之物,留给二老也算我讨个心安。”
他说这些话时一直紧紧攥住我的手,仿佛害怕我一个没忍住便把那些钱抢过来似的。切,他当我也忒没见识了。
老妪盯着小不点身上那件带血的衣服盯了很久,直到他自己也意识到应该换件干净些的,故意和我打趣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照顾人,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来照顾我呢?这些天也不知道帮我换件干净些的衣服。往后若是我不在身边,你可怎么办呢?”
我觉得这个男人真婆娘。
刚一醒来就和我找不痛快。
这时老妪手捧一件粗布衣裳过来,颤颤说:“公子若是不嫌弃,我家孙子的衣裳多少干净些……”
我本想直接拒绝的,毕竟衣服这东西还是不要混穿的好,谁知这家伙脑子进了水,伸手笑着拿过来对我说:“娘子,你帮我换吧。”
我心里打了个哆嗦,“娘子”这个称呼实在是……
干笑两声道:“我觉得王……觉得你可以自己换的,以前不都是自己穿衣服的么?”
他温柔笑了笑:“现在不是有病在身,腿脚不便嘛。”
我咬牙切齿道:“腿脚不便又不是手指不便,你穿个衣服要用脚啊?”
他却说了句:“我手里这件是条裤子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