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咯噔。
敢往凌亲王妃手中送这东西的人必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会是谁?她又是如何知晓的?难不成是“神女”?这样的行为是挑衅,还是警告?我心里一时七上八下,有些吃不准却又不能视而不见,脑袋里乱作一团。
我甩甩头,思来想去也不过徒劳,索性揣上那副夺命牌,决定一个人亲自去梅香绣庄走一遭。如若不幸是敌,无论什么来路,我要让她知道,我金贝壳的命也不是这么好拿的。
神色阴郁而心境沉重地来到绣庄门前,里面掌柜的绣女跑出来告诉我天色已晚,绣庄要闭店赶工了。我将小包裹扔给她说:“去禀你家庄主,就说收到这东西的人来了,她便知。”
绣女有些不大愿意。原本下午我与小不点争吵时未咽下的一口气郁结于胸,加之该死的□□挑起了一阵担忧,这两股不怎么好的情绪在我身体里发酵酝酿,总是要找个出口的。我手持一张牌抵住绣女的脖子,冷声道:“不想死就快去。”
绣女吓得面色惨白,连忙点头,急急转身跑上楼。不一会儿只站在楼梯中央颤抖着说:“庄……庄主有请……”没等我跨出一步,她就又急急转身跑走了。
我白眼一翻,真是没什么见识的绣女。
梅香绣庄的庄主好大架子。自己费力地请本王妃来,我真来了她却不下楼迎接。
我想,难不成她在楼顶上布了什么八卦阵?
故而上楼时分外小心凝神,木质的楼板也未踩出什么“咯吱咯吱”的响音。
然,即便如此,也没能换来一个安稳的上楼过程。
才走到一半,不知何处飞来几根银针,我的牌只砍掉一根,其余的都直直插进了发髻,但好在未伤皮肉。
看来对方其实无心取我性命。
我正暗自庆幸时,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了淡然而简洁的一句:“没劲。”
眼珠转了转,脑海中灵光一现,猛地一抬头,看到楼梯尽头的屋门中央,一位白衣女子手端一个冒着热气的瓷盘一脸鄙夷地看着我。右边门栏上斜靠另一位把玩刀具的曼妙美人儿。再往后一些,一身青衣的绝色女郎坐在窗边凝望天边,还有一位刺绣的红衣女子笑脸盈盈望向我,温柔说一声:“哟,老大,好久不见。”
霎时间热泪盈满了我的眼眶。
抽噎着匆忙跨上楼,一把搂住白衣女子,不顾什么仪态地肆意在她怀里嚷嚷道:“林淋雨,有人逼我吃鸭肉哇!”
众人闻声,皆是一脸的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