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妨让你家主子当着大家伙的面儿再招认一次,看到底是不是我们逼他。如何?”
小不点低声问我:“她们是?”
“我姐们儿。”我小声回应,怕被跪地的仆人听了去。
他竟再不多问。展开罪状念诵道:“罪人高渠成,于咸清三十一年一月二十七日一更四点行赌,赌注为‘渠水赌坊’一间。赌中作假,抵死不认,拒交赌场,并与另一参赌人林淋雨大打出手,自毁中指以栽赃嫁祸。此外,罪人与当朝右相薛洪有行 贿之情节,与礼部侍郎曹迁之妾王氏有通 奸之罪情,一并陈述,甘受我瞾国之刑罚。”他一脸庄重,不失威严,是公事公办的模样。小不点合上罪状,问向被真正的“林淋雨”踩在脚下的高肉盾:“高渠成,你可知罪?”
肉盾转转眼珠似乎在思索,但终归抵不过药性,傻傻地嘿嘿一笑,将眼睛都挤埋没了。紧着点头答道:“属实,句句属实。我,我甘愿让出赌坊。嘿嘿。”
小不点转问跪在地上的仆人:“你家主子都招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仆人当场慌了神,赔笑道:“主子那是说笑呢凌亲王,我家老爷似乎好长时间没见着您了,您看,您什么时候得空,咱可以……”他话还未说完,一旁没挨上打的看客们却恼火了,似乎早已对这高源承一家怀恨在心,过节不浅,手头没有什么臭鸡蛋烂菜叶烂西红柿之类可往仆人身上扔的,便随手抓起骨牌、骰子的撇,一边扔一边骂“打死你个龟孙!”或者是“你这狗仗人势的东西!你家主子出千还有脸面开赌场?!”仆人觉得疼了,慌忙缩成一团护住头。
小不点一挥手,众人都乖乖停下来。只听他冷声说着:“我同你家老爷,交情不深,略微见过几面。怎么,现下行商的,想要攀爬至一国王爷身边,都不掂量掂量自个儿的分量么?”
我闻言一听,勾起嘴角。之前还担心他会因顾及薛丞相的脸面故而继续顾及高源承的脸面,顶多就是将这场子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