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狠毒,远比鬼神来得凶猛和彻底些。
我怎样都不要紧,但肚子里的这团肉,叫我如何能眼睁睁看别人取走它?它应该在我身体里安安全全的成长,也必须在我的身体里成长。因为没有比这里更加安全的地方。一个属于孩子的母亲的身体。
忆华给我的安全感,我想,我应该加倍传递给这个孩子。
屋门外的木槿长得很葱郁,有零星几颗含苞的花蕾,距离大片大片的绽放还是需要些时日,但我有些等不及了。我想早一些告诉忆华,我有了他的骨肉。
这件事我自认不必找医者确认,一来,我的心境最近柔软得很,是母性泛滥的印证;二来,有灵性的鬼凤帮我确认了这件事。
这小子终于在我决定派冯楚下山去找司盈来帮我想想有没有让花开得早一些的方法的前一夜,拖着一条微弱红光归来。我不愿直接将忆华找来,想同他做个游戏,看他是否会兑现当初的诺言。那道红光弱的程度近乎于浅粉色,我怀疑这小子出去做了坏事,受它们族里一些怪名目的责罚,故而将他唤出,要问个仔细。
我问他:“这些日子去哪儿鬼混了?”
他仍是一副冰块脸,斜倚窗边,月色映在他银白色头发上,泛着寒光。虽然故作无谓,但喑哑的声音却出卖了他:“没去哪。”随后一双红瞳凝重地盯在我的小腹上,良久轻叹一声,覆手一挥,将一道浓烈的绯红光束打入我的小腹中。
我吓得直冒冷汗,但小腹却很温暖。皱眉厉声问他:“你做什么?!”
方才那一下似乎耗了鬼凤不少体力,他微微偏头,手指抵在眉间说:“你身体寒气太重,对孩子不好。我帮你注一道仙气,可以保这孩子平安出生。”
我听后,吃惊中带着愧疚,愧疚中带着感激,感激中还带了那么几分心安。
吃惊的是,原来鬼凤并不属于妖类一族,竟是仙的一种。愧疚的是,误以为他会加害于我的孩子。乱世中随便的一些小事便容易让人神经过敏,忆华不在身边,我也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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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我还是以死谢罪吧……最近忙考试都没什么时间码字了,亲们再忍耐忍耐哈,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