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论杀伐,我可能连忆华一半的狠绝都没有。如果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要害自己的孩子,一定,一定是眼睛眨都不眨便杀了吧。
可我却边杀边犹豫。
在忆华身边,我快忘了自己曾经做过杀手。
那样暗红的记忆。
我戴上手套,凉凉的触感一直渗透到心底。我心里对孩子道歉,我不是个好母亲,竟然只能用杀人的手段才能保护它。
脸上却淡淡溢出了笑容。我对神女说:“你运气真好,你今天,是我最后要杀的人了。”
我心底真的做这般打算。她以后,为了孩子,为了忆华,我不会再起杀心,哪怕自己受尽委屈。缓缓闭上眼,另一只手缓缓覆在小腹上,我要这个孩子快乐无暇地成长。
再睁开眼睛,手套的指缝间插上了我的牌,锋利可剜心的牌。
我笑得妖艳,狠绝且不假思索,招招要命。神女似乎真的体力不支了,渐渐躲不过我的攻击,肩臂被牌锋划得血肉外翻,血红染上了华衣。终于一个踉跄要向后倒去,我看准时机,猛地一伸手,手套触碰她胸口时,我听到了肉皮撕裂的声音。
她愣了愣,旋即明白了这便是“屠魔手”。
屠魔,自然是屠妖孽畜魔。
可是她却笑了。
像我一样。
又那样不一样。
她的笑,很绝望,又很释然。
她在释然什么呢?
忽而手腕一紧,我大惊,却见她握着我的手向自己身体里送。
她竟然早就想死了!
手抓住了什么东西,一跳一跳,那样温暖。
我没有用过这样的近身招数,霎时间,傻了。我杀人爱击脖颈或眉心,那样流血少,不似这般,血流如注。
在她身体里的手,温暖粘稠。神女声息变得很弱,用仅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最后能为他做的,就是逼你把这颗心挖出来。他需要,他伤得不轻,我是灵兽,我的心会让他很快好起来。我知道给了他你也会痛,但我无法……无法……对不起,你我无仇是真,我……我爱他也是真……但我也恨他,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才是对我们两个都好……你不要告诉他我对他的情,他不懂我,我也不要他的亏欠……我……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但是,请你,请你一定小心薛思思……”
她一番话说得东东西西,我却全能听懂,她许是拼了全力才说出话来,剜心的滋味,很痛,痛得人甚至没有叫喊的力气。
不知为何,我的眼眶里有些水雾,是被眼下这位女子的爱意所感么?我说不太清楚,眼睁睁看她慢慢旋转着我的手腕,那触感是在挖心啊!她是自己将心剜了一下又一下,切断一根又一根心脉,不过借了我的手!我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又或者,忘了所措。瞧上她的眉眼,里面竟全是幸福和决绝。
要多爱,才会这般。
要多勇敢,才敢这般。
她和他似乎纠缠了千百年。
这一次,总算一个终了。她没了心,不会再爱他,也不会再恨他,直至魂飞魄散。嗯,这样也挺好。她可能累了,要做个勾销。
哀莫大于心死,但她却喜,因为终于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哪怕用自己的命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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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一定会写完这篇文。这文我手里连最初的稿子都没有了,我会再看一遍,不一定每天都会有更新,但我会努力抽时间写,好好写。真心谢谢各位的提议和建议,催文的我也很感谢。其他的不想多言,谢谢各位长久以来的陪伴。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