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念栀就开车去了工作室，比她更早的是宋悠。
“悠悠早上好，昨天有好好睡觉吗？”念栀突然凑近宋悠笑得妖娆，言语中却不是表面那么温柔。
宋悠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说真的有时候她有点怕念栀，这样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倔起来她也招架不住。“当然，不过收起你随意释放的魅力，你最近桃花挺旺不是？一杯冰美式？还是大早上热美就好？”
念栀随意点点头，略过桃花的话题，朝办公室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下，“奶茶吧，茉香味的奶茶。”
那个人说，不好的习惯要改掉。
宋悠愣了片刻，眉头皱了皱，很快释然快步踏进茶水间。
奶茶放到念栀面前，顺势在她对面坐下。念栀没有抬头，手里的笔也没有停下，她突然有了灵感，只是开口问她：“铭城的合同收到了吗？”
提到那份合同，宋悠嘴角抽了抽，这样的合同她还是第一次见，稳了稳八卦的心，然后点头。
“把我们原本预算加上去，铭城的条件保留。”念栀手下不停勾勒着，想了想又仰起头问她，“悠悠我短发不好看吗？”
……
一时之间，大学辩论队主力的宋悠词穷了。
不好看？念栀的长相，虽然不喜打扮，但她的确是唇红齿白的东方美人，像80年代的港星，明眸皓齿，玉软花柔。宋悠可以肯定，她要敢说不好看，Mars那家伙就能跟她叨叨一年。
念头一转，“男人或多或少都对女人的长发有执念。”宋悠反将一军。
猝不及防，宋悠居然看到念栀红了脸，她早就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况且有Mars那个不要脸的在身边，宋悠以为念栀早就百毒不侵了。
轻笑一声，宋悠也不打算为难她。
“咳咳，悠悠对了，国内最近有没有什么大热的女装，或者说个人品牌，快要开业了，我想多了解一下。”
“这个我已经着手在搜集资料，我会尽快发给你。”
话音刚落，就响起了敲门声，只见方文玮穿着一件休闲衬衣，倚在门口，颇有几分诱惑的味道。
工作狂如念栀，睡到自然醒的方文玮没做思考，直接就到了工作室。
“一起吃饭？”念栀的图画得差不多了，也没管方文玮，反而盯着宋悠。
宋悠看了眼方文玮，又看了眼念栀。
“不了，工作室开业秀前，我想去一趟西藏，11点的飞机，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有事给我打电话，联系不上我的话，应该只是没信号，开业前几天我会回来。”
今天3月12号，距离20号还有8天，开业秀的事情宋悠已安排得差不多，所以她想去走走。
全然没有被临时告知的生气，念栀只是嘱咐宋悠注意安全。
简单告别后念栀给慕黎打了个电话，邀她一起吃午饭。
慕黎挂电话后顺手又拨了个电话，才出发去往目的地。
******
进入餐厅的第一时间，念栀就注意到了靠窗位置上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不是沈佑臣又能是谁。
念栀想退出去，只是慕黎先她一步冲沈佑臣打了招呼。“嗨，学长你也在这边吃饭吗？”
沈佑臣的手在桌子上敲了敲，“那倒没有，谈了点事情，还没来得及。”
“那不如一起吃饭吧？刚好栀栀回来我们还没一起吃过饭，沈学长应该不介意的吧？”
只见沈佑臣理了理西装袖子，手滑过眉梢，缓缓开口：“当然是不介意，不如就坐这里？”
“可是我介意。”方文玮拉起念栀就想往外走，气氛越发尴尬，念栀望了一眼沈佑臣脚步不自觉地就停下了，下意识抽出自己的手。
“有你什么事儿！佑臣是我和栀栀的朋友。”苏慕黎又怼了方文玮一句，顺便拉着念栀走到沈佑臣对面坐下。
“这位先生介意的话，旁边有位置。”沈佑臣喝口白水，才慢悠悠表达了自己的意见，面不改色，一脸悠闲。
念栀倒是没发现沈佑臣有这种气死人的本事。
一向除了念栀所有人都上赶着巴结的方文玮今天，很生气，万般不情愿坐在了沈佑臣旁边。“久闻沈总大名，与我想象中的差距太大了，念念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见面不如闻名。”言下之意传闻夸大事实，他沈佑臣也不过如此。
沈佑臣倒是一点儿没生气：“是吗？我倒是没听过这位先生。”
也就是说，方文玮连传闻都没有，不配入耳。
强压愤怒。“那今天给我听好了，本少爷是方文玮，英文名Mars，法文名...”
“没兴趣。”沈佑臣轻轻吐出三个字，似是无意地瞥了一眼念栀。苏慕黎在旁边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要吃饭就好好吃饭，不吃饭都给我走。”两个人之间的硝烟味，明显到无法忽略，念栀只得打断两人的明枪暗箭。“还有你，别跟着瞎掺和。”说完斜睨了一眼苏慕黎。
慕黎吐吐舌头，心有不甘地说：“没戏看了点菜吧。”
那两个不安分的出奇一致地闭了嘴。
点完菜没再有人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念栀才想起自己有事情要说。“黎黎，这个月20号我工作室开业，你有兴趣来走一场秀吗？”
苏慕黎家室很好，是上海名流圈子里颜值名声都一流的名媛。唯一的缺点大概是性子太直，稍微有点儿缺心眼，这并不妨碍她做圈子里的一股清流，她一度差点进入娱乐圈，不过被苏家老爷子以死相逼劝回来了。可她依旧还有一票小粉丝。
“那个谁谁谁，听见了吗？栀栀邀请我去参加她的发布会，这就证明姐的颜值了。”苏慕黎急忙向刚刚诋毁她的方文玮同学嘚瑟。“念念，我也是模特呀，你怎么不邀请我去？我也想去嘛。”方文玮对苏慕黎做了一个“丑女人”的口型，然后扭头秒变小奶狗。
正巧牛排上来了，沈佑臣拿起刀叉，动作绅士地切起来，连头没抬，直接开怼：“栀子极少设计男装，还有Story是个女装品牌。”方文玮嘴角一抽。“怕什么，男人也可以穿女装啊，国外很多明星和模特都穿过女装拍硬广，这叫时尚懂不懂？”他也算是拼了，不过挺有道理的。
念栀轻咳两声：“算了，为了我们彼此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别了。”方家老爷子要是看到方文玮穿女装，可能会直接坐私人飞机过来，还有方文玮疯狂的女粉丝和追求者，想想都可怕。
方文玮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满脸都写着我很委屈，快来哄我。
念栀别过脸去不看他。一双修长的手将切好的牛排放到她面前，来不及反应又端走了面前完整的牛排。“其实我自己切就可以。”法国五年念栀已经很习惯切牛排了。
“习惯了。”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让念栀有点出神。
某人戳着盘里的牛排突然很不是滋味，他早知道他的念念心里有一个人。
一顿午餐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慕黎因为公司还有事儿就先走了，而念栀对面的两尊大佛一点儿想动的意思都没有，念栀很是恼火。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儿没和黎黎说，我去追她，跟她一起走。”如坐针毡的念栀随意扯了个谎。
“念念。”
“栀子。”两个不同的称呼一出来像是给念栀按下了暂停键。缓了好一会儿，念栀依旧云里雾里的，玄幻般的开口“那不如一起看个电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