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气氛很是热烈,为了办这个party,楚舟烟要求员工把大多数的桌子都收起来了,中间空出大部分空间供大家跳舞,男男女女,灯红酒绿,一时竟有些不像咖啡馆了。
只有楚舟烟一个人坐在吧台,手边放着一杯蓝山。不远处,有想搭讪的男孩子蠢蠢欲动。
还好音乐够舒缓,栀子清楚地捕捉到阿佑的电话铃响,她转向阿佑,歪头望着他:“阿佑,你电话响了。”
无疑阿佑也听到了,他不过是担心周围这些戴着面具的人觊觎他的栀子罢了,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
栀子拉拉他的衣角靠近说:“去接电话,不用担心我,舟烟姐还在呢,没事。”
算是勉为其难松开她的手,大跨步出去,打电话的人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
“喂。”阿佑的声音哑哑的,听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电话那头的江淮手一抖:“哥,我电话打得不是时候?”
阿佑揉了揉眉心,耐心又少了些:“说正事,我很忙。”
江淮吞了吞口水,战战兢兢地开口:“我现在挂断来得及吗?”
听到这话,阿佑烦躁地取掉了面具。
“我昨天去看了江奶奶。”阿佑故意顿了一下,江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说最近家里不是很有闲钱,有些人的信用卡可以停掉。”
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
电话那边扑通一声:“哥,你是我亲哥,我给你跪下了,我就是想跟你说,皓月,你有空去看看皓月。”
“自己顾好自己的人,别等将来后悔。”没等江淮答复,阿佑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栀子盯着门口好一会儿,等回过神来眼前已经站了两个陌生,都穿着不太合身的西装。
用苏慕黎的话说,她就是被沈佑臣惯的,毕竟见惯了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的人,再看除了他之外的人怎么都不顺眼。
“同学能不能请你跳只舞呢?”隔着面具,栀子还是能看清楚他黝黑的皮肤,泛红的痘痘,配上今天的白西装,一时之间栀子就怎么也伸不出手了。
没等念栀回答,一个穿着校服衬衣的男孩子突然出现横在两人之间,他面朝栀子,不自觉露出微笑,有可爱的虎牙和梨涡,显得干净又美好。
“不如等下一首歌,这首歌不太适合你。”
刚好放到一首节奏偏快,气氛偏火热,的确不太适合栀子。
“好,等下一首。”栀子望了望门口,阿佑还在讲电话,似乎还有一会儿的样子,需要解决掉西装男,她配合地应下。
西装男被拂了面子,也讪讪离开,融进了人群。
“抱歉,利用你了,我只是不好拒绝刚刚那个人,很乐意跟你跳一支舞,但是今天我男朋友在,他有点小心眼。”
男孩的心咯噔一下,原来她有男朋友呀。“没关系,我本意也只是替你解围而已。”
“申念栀,07级设计系。今天谢谢你了,如果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可以来找我。”出于感谢,念栀耿直的自报家门。
“08级,建筑系…”
没等男孩说话,阿佑已经大步流星到了栀子身边,脸色似乎比刚刚打电话时还要黑一点。
“栀子,我回来了。”他就这么往栀子身边一站,除去情侣装不说,气质相貌,怎么看两个人都是一对。
“阿佑,这是建筑系的学弟,刚刚他帮我解围来着。”栀子笑着圈上他的手臂,试图消解他的坏心情。
将学弟上下打量了个遍,又看了看眼前的人儿讨好的小表情,暂时放下心来。“那多谢学弟照顾我家栀子了,我是沈佑臣,06级设计系。”
被生硬的塞了一堆狗粮,求始终不能让念栀学姐知道姓名的学弟心理阴影面积。
突然栀子松开阿佑的手,上窜下跳,似乎想遮住什么,嘴里碎碎念着:“不给看,不给看,不怕人偷就怕有人惦记。”
其实比起沈佑臣,申念栀的心眼也算不上大。
平时无所谓,假面Party,她的人就是不给看。
阿佑好笑地望着她,整颗心软得一塌糊涂,嘴角的弧度也放大开来,一时之间看他的人更多了起来。
“头低下来,面具给我。”意识到还是得戴上面具才行,念栀突然变得强势起来。阿佑也乖乖地听他摆布,脸面对着她,她纤细的手在他脑后来回动作着,一下又一下,阿佑的心都跟着轻颤。
念栀的呼吸打在阿佑耳朵上,回应她的是一个炙热又缠绵的深吻,手中还未戴好的面具直直掉到地上,她无处安放的手再他的指引下勾住他的脖子。
周围响起唏嘘起哄声,学弟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大型狗粮派发现场。
等再睁开眼,栀子喘着粗气,脸颊桃红,听见她的阿佑说:“栀子,我们一起逃跑吧。”
然后,阿佑就牵起她的手,奔跑起来,逃开人群,逃开咖啡馆,最后只剩她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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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我店里追忆似水年华吗?”当然是楚舟烟,还是一贯作风,直来直去。
五年不见,她的仙女气质褪了很多,更有了些烟火气和成熟韵味。
念栀跨步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舟烟姐,好久不见。”
楚舟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栀子的背:“你也知道好久不见,五年来音讯全无,我其实也就全当你死了,可怜我没有新设计师,员工服都过时了。”
念栀干咳两声,舟烟姐还是舟烟姐,这很楚舟烟。她松开楚舟烟,眉毛挑了挑,她应该明白舟烟姐的意思了。“员工服?”
孺子可教也,楚舟烟就差脸上直接写这五个字了。“怎么样大设计师还愿意接你舟烟姐这种小生意吗?”
确实,以念栀现在的名气和身价,这种生意她的确早就不接了,虽然在法国很长一段时间她只能做这样的生意和设计。今时不同往日了,她有资格选择做什么了。
对方是楚舟烟的话,她当然选择接这个设计,毕竟栀子大学时候获得第一个全国性的设计奖项,就是为楚舟烟设计的员工制服。
“舟烟姐说笑了,你的生意我随时都做。”念栀笑得如沐春风。
“还是长大了啊。”还是变得世故圆滑。
念栀愣了愣,“但是舟烟姐,可能需要等一段时间,今天我约了瑜粤,她要结婚了,托我给她设计婚纱。”
楚舟烟了然点头,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她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看到这个小姑娘。
刚好说完,陈瑜粤就挽着一个男人进了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