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你因为什么从前公司离职？”
“之前的公司破产了。”
鹿鸣现在正在面试张伟，38岁，西装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前公司任采购部经理，工作经验丰富。
“张先生，金桔子服装厂是新成立的公司，开头工作可能比较重，可以的话，我想聘请你为采购部经理。”
“谢谢鹿总，那我什么时候上班？”
“我会通知你的。”
“好的。”
总算是面试完了，鹿鸣伸了下腰对赵靖道：“收拾一下，咱们去公司看看。”
赵靖赶紧把一堆资料拿好跟在鹿鸣后面，一副想说话又犹豫的样子。
鹿鸣看得有趣，道：“你想说什么？”
“是。”赵靖恭敬一声，小声道：“鹿总，为什么不聘用王学森？”
他们在张伟之前面试了王学森。
“呵。”鹿鸣摇头：“还是太年轻了。”
“啊？”赵靖包子脸鼓起，鹿总还说人家年轻，你才最年轻好不好。
鹿鸣解释道：“王学森是挺不错的，有热血有抱负，但一张嘴夸夸其谈，很多想法都很虚幻，纯粹是想当然的做法。我的工厂不是他的实验室，这件事还是怪我，以为他在大厂实习过才通知的…果然经验才是最重要的，这种刚毕业的大学生就只能打打下手，多磨练几年才行。”
赵靖不服气，道：“鹿总看不起刚毕业的大学生。”
鹿鸣一愣：“我哪儿看不起了？”
“你刚才说刚毕业的大学生只能打下手。”
“我有说错？”
“好多大学生都在创业的。”
“哪里？”
“……”
鹿鸣开始“批评”赵靖：“看看，什么话张口就来。我问你，你在哪儿看见好多大学生创业？以前大学生都包分配，哪来的创业？国家取消分配才几年？再说了，现在大学生这么吃香，抢都抢不过来，即便有创业的，也就那么极少数人。另外，我要纠正你一点，创业和打工是两回事。你创业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那是你自己的钱，打工就要对公司对老板负责，不能想当然的去做事。懂吗？还有，这少部分创业的人，先不说成不成功，哪个不花时间？这些时间不是经验吗？这和刚毕业的大学生八竿子打不着。”
“鹿总…我…”赵靖被批评得无地自容，想到从萧程那里听来的老板事迹，明明你就一下子成功了啊，而且比大学生还年轻。只是这话现在是说不出来了。
其实她想得没错。但问题是鹿鸣是主角啊，自带光环，他人能比？
“王学森我还是挺欣赏的，身上有股干劲。可惜咱们厂子还没步入正轨，不然招他进来磨练几年，也是个人才。”鹿鸣叹气。
金桔子服装厂新成立又处在转型期，不适合招收实习生，特别是管理人员，更需要经验丰富的人才。
赵靖是萧程的私人助理，况且不是厂子里的人，所以不受影响。
——
鹿鸣去公司看了下，工人正在装修，给萧程打电话，她在工地上。
“怎么样？”
“成了两个。我让赵靖过去。”
“你呢？”
“我去酒吧看看。”
“行。”
鹿鸣又一个人来到酒吧，大老远就听到李云霞的声音。
“师傅，这个墙面颜色太深了调一下…嗯，可以，现在行了…”
“吧台…这个拐角太尖了…”
来到店门口，就见她穿着一套牛仔工装，正指挥着装修师傅“干这干那”，连鹿鸣的到来都没看到。
“李老板好洋气啊。”鹿鸣笑道。
“啊？”李云霞一愣，这才看到鹿鸣，兴冲冲跑过来：“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这只大花猫。”鹿鸣伸手替李云霞擦脸，这妞脸都弄脏了。
“嗯？”
没擦掉。再看居然是油漆，顿时无语：“你不会注意点啊。”
“没事，晚上回家洗洗就掉了。”李云霞早知道擦不掉，却没阻止鹿鸣动作，这种小小的互动让她心里挺甜蜜的。
“哈哈，擦不掉也没关系，我觉得挺不错的。”李云霞现在穿着牛仔工装，脸上带着一点彩色油漆，有一种野性的美感。
“切，你是看着新鲜，我要天天脏兮兮的，自己都受不了，你不得嫌啊。”
鹿鸣一捏下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他看看店里的装修，里面有一半搭了一层，中间有个旋转楼梯上去，很精巧别致。
“挺不错啊。”鹿鸣赞叹道。
“嘿嘿，你也觉得不错吧。”李云霞得意道，指着外面，道：“我还准备在外面搭葡萄架呢。”
鹿鸣一愣：“种葡萄？想法是不错，还能在架子下乘凉，但问题有季节啊。”
“不是，是弄模型。”
“好想法，还能吸引顾客。”
“哈哈。”李云霞越发高兴，道：“我酒水都联系好了，等装修好就可以营业了，差不多再有半个多月。”
“人手找好了吗？”鹿鸣问。
“还没。”李云霞道：“萧程那边不是负责这事吗？”
鹿鸣想了想，道：“现在公司人手不够，酒吧这边你自己安排，等以后开业了就独立出来，自负盈亏了。”
“啊？”李云霞疑惑：“怎么这么突然？”
鹿鸣反问她：“你喜欢这间酒吧吗？”
“喜欢啊。”李云霞真的挺用心的。
“我想了一下。当初我们开这间酒吧本来就是我投资，你管理。”顿了一下，道：“其实就是为了你才开的，你可不是我的员工哦。所以还是独立出来更好。前期投入的资金我会找萧程单独做一笔账从公司财务里分离出来。”
李云霞脑袋晕晕。当初鹿鸣提出开酒吧的时候她就在想是不是为了自己开的，但一直不敢确定，现在听到对方亲口承认，整个人都处于眩晕当中。
小声道：“鹿鸣…你…你这是算是告白吗？”
“告白？”鹿鸣看着李云霞迷离的眼神，道：“不能否认，喜欢还是有的，但有件事我之前没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轰——
李云霞仿佛被雷集中，整个人一颤，声音都拔高了：“你为什么不早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