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厉害了!那我得是雨神,腾云驾雾的去江城下雨。”
梁木兰笑嘻嘻的说道。
“嘘,鬼神之说不可说。”
李静雯赶紧拦住梁木兰的话。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别到时候撞见就不好了。”
梁木兰起身向门外走去。
轻轻的推开门,探出头去,向门外张望。
确认走廊中没有人后,梁木兰赶紧招呼着李静雯向门外走。
两人轻手轻脚的走到下楼的台阶处时,梁木兰留在李静雯身后望风,指挥着李静雯先行下了楼。
这时萧清成所在雅间的门,悄悄的开了一条缝。
梁木兰远远的比了个完成的手势后,才跟着李静雯的背影下了楼。
梁木兰一向看不上萧清成文弱书生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时候苟到了一起呢?
这就要从一个风清云朗的早晨说起。
话说那日李二清晨从梁木兰卧房中离去之时,梁木兰就开始派人收集彩儿与人勾结的证据。
但查了许多天,连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梁木兰晨起正靠在梳妆镜前犯愁的时候,彩儿突然进门,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
“彩儿,你这是做什么?”
梁木兰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白衣缟素的彩儿惊讶的说道。
梁木兰及笄那年接手梁府各大铺子的时候,齐国境内旱灾严重。
很多流民聚集在帝都街巷中跪地乞讨,有卖身葬父的,有卖自己求活路的,有卖儿子、卖女儿的,多是衣着破烂、瘦骨嶙峋的可怜人。
彩儿就是梁木兰在陋巷中捡回梁府的小丫头。
那天梁家马车从街巷中走过时,那些饥饿之人生出极大的气力,拨开身旁之人,扑到马车上。
马车被堵得死死的,完全挪动不开。
车夫只好拿着钱袋,将银钱向相反的方向扔去。
那时候的梁木兰也才十四岁,佯装镇定的坐在马车中,悄悄的向外望去。
有一个小女孩和扑上来的人不同,她孤单又可怜的一个人缩在墙角处,看着这场闹剧。
梁木兰远远望着她,她似乎感应到了一样,抬头回望向梁木兰。
眼神澄澈而悲哀,像是嘲笑那些乞讨之人,也嘲笑着马车中的梁木兰。
“主子,彩儿有罪!彩儿做了吃里爬外的事情。”
彩儿跪在地上郑重的说道。
“哦?你做错了什么?”
梁木兰佯装不知,心里却想:早知道彩儿会来自首,还费那些力气去查干什么。
“自六年前主子从陋巷中将彩儿捡回来,彩儿便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得得得,你别在这跟我表忠心,先说你干了什么?”
梁木兰翻了个白眼。
其实李二反复提醒她,彩儿有问题时,她是不信的。
自陋巷中回府,彩儿和梁木兰一同饮食、一同作息,如果一个人能六年如一日的表演,那也太可怕了。
“那日主子与李家大小姐去城南小酒馆饮酒,其实是我有意为之。”
彩儿跪在地上静静的说道。
“为何?”
梁木兰心想:李二说的果然没错,但我怎么能什么都没查到呢!
“小姐可能不知道,彩儿本是西族之人。当年西族与齐国一战惨败后,便随着家中族人迁到了齐国境内。还没落稳脚跟,就赶上旱灾。家中之人病的病,死的死,只我一个人跟着难民,流落到了帝都之中。”
梁木兰将彩儿接到府中之后,从来没问过她的出身。
一是觉得孤苦之人的故事必定凄苦,没有必要再揭人伤疤。
二是自主带入了旱灾之地难民的身份,完全没想过还能有其他的曲折之处。
“西族之人?那倒是没听你说过。”
“小姐信任于我,从未问过彩儿的出身,但彩儿未如实相告,就是隐瞒,此之罪一也。”
“砰!”
彩儿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甚至吓了梁木兰一跳。
“那你继续说罪二吧!”
梁木兰佯装镇定的看着脑门通红的彩儿说道。
“七皇子生母贤妃娘娘是西族最后一个公主,贤妃娘娘过身后,七皇子就完全接手了西族灭国之后的剩余产业。后来他便找到了我。”
“为什么要找到你呢?难道七皇子胸怀西族的程度到了要找到每一个原西族的子民么?”
梁木兰拿起茶杯,喝着茶继续听着故事。
“因为我也是西族皇室后人。”
“噗!”
梁木兰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西族皇室?你不是骗我吧?”
梁木兰瞪圆了眼睛。
“小姐这就冤枉我了。家中自幼管教甚严,虽说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会采用一些非常手段,但欺骗之事是断断不能的。”
彩儿激动的说道。
“你先起来,继续说。”
梁木兰抚了抚受惊的小心脏,招呼着彩儿起身。
“七皇子从西族皇室遗物中找到了保存完好的西族皇室族谱,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在帝都中找到了我。然后我才得以认祖归宗,但并没有帮他做什么事情。那日只不过是让小姐二人在小酒馆吃个饭食,我想着没什么挂碍便答应了。”
梁木兰摆了摆手打断了彩儿的话。
小酒馆之事不管怎么说,自己和李静雯二人确实没有损伤。
到底为了什么?那是李二该头疼的事,梁木兰不想听,也不想管。
“那你的真实身份是?”
此时的梁木兰对自己贴身婢子的身份更为好奇。
“我是阿拉郡王的小女儿,也就是原西族的小郡主。”
“那阿拉郡王是?”
梁木兰疑惑的问道。
梁木兰曾看过些史书,但一般是为了催眠。
故不管是远代史,还是近代史都不是特别了解。
“阿拉郡王是西族灭国前最后一位君王的弟弟。”
“来来来!好妹妹!快起来!”
梁木兰赶紧扑到彩儿身边,一把把她拉了起来。
天哪!这种直系血统皇亲国戚一跪到底要折多少年的阳寿啊?
自己还让这种皇亲国戚伺候了六年,此时梁木兰的心中跑过了无数只草泥马。
“小姐不用惊慌,西族已经灭国了,我也只不过是无家可归之人罢了。”
看着梁木兰目露惊色,彩儿赶紧安慰道。
“不过当年陛下并没有追杀剩余的西族皇亲,你们为什么离开了西族属地呢?”
梁木兰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