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
变异食人花发出悲鸣,它那好像撕裂的喉咙一样,激烈地挣扎了一下。
韩末江手腕一震,噗嗤一声,又将食人花的花根砍断,墨绿色的粘液从他的刀身上滑下来。
变异食人花痛苦地抖了抖自己的叶子,酷似人脸的花朵胀破,最终痛苦不堪地死去了。
韩末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小小的个子竟然将白墨从地上揪了起来,还绷着一张硬邦邦的苍白小脸,颇为严肃地想要用白墨的衣角擦干净的双短刀。
白墨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被拉起来后,一直都低着头。
直到韩末江的刀尖快挨到她的衣角,才回神,“啪”的一声打断了韩末江的动作。
“你干什么?”
“没什么。”
韩末江皮笑肉不笑地露出了白花花的牙齿。
“走吧。”
“……”
不知多久以后。
后来,她和韩末江稍微配合了一些,才好不容易的从迷宫里出来。
“咳咳…”
白墨洁白的病服上沾染了不少的不知名的液体,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她却毫不在意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眼神颇有些凌厉地扫过被大力破坏过的车厢。
“这…不像是我们留下来的痕迹呢。”韩末江颇有些玩味地打量着他们所在的地方。
“那正好省了力气了。”白墨笑了笑。
“等等,这现在是已经到了我们的目的地了吗?”
“嗯。这辆火车已经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一定是在等我们…”白墨手指不自觉的磨擦着她的虎口,“看来我们非得在这里下车了。”
“那我们两个还在一块走吗?”
“别了。”白墨皮笑肉不笑道。
“有点遗憾…”韩末江一副可惜的样子。
白墨冷漠脸,随后转身踏入她即将要去的这片土地。
入眼的是满目的荒凉,似乎在黄沙中还透印着一丝已经凝固的鲜血。
白墨心中沉了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有鲜血,就一定存在危险,能明目张胆到这种地步,绝对是一个很棘手的危险。
忽然,从不远处走来一个带着头巾的女子,她的全身都被衣服紧紧的裹着,只剩一双眼睛还能显露出来。
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他们两个。
“两位客人应该是刚到,长途跋涉,应该累极了吧。”
女人的声音十分冷漠,但她说出的话却极其不符合的声音。
“嗯嗯,确实是很累的呀。那在我们来之前,阿姨有没有见过其他人啊?”
韩末江露出甜甜的笑容,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话。
“没有。”
“噢,这样啊,只是我看到您就想起了我的母亲,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我的母亲了,能让我牵着您的手吗?”韩末江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他露出期盼眼神,但女人却只是冷漠的拒绝了。
“抱歉,不可以。”
也许他这样做是有些唐突,但若是正常人也不该这样拒绝他,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韩末江在女人看不见的地方和白墨挤了一下眼睛。
游戏开始了…这个地方应该会很有趣吧,你说呢,小白姐姐?
……
一路上白墨都没有开口,直到看到了入眼的村庄,才问:
“是你们的村长来让你接我们的吗?”
“是的。”
“那现在我们是否也要去见村长?”
“是,两位客人请跟我来。”
女人制止了白墨还想要问话的欲望,只是走在前面,将他们带到了族长所在的住处。
“村长,我已经将人带过来了。”
女人敲了敲木门后,沉声道。
“让他们进来吧。”
“吱呀——”木门被推开,一个长相十分儒雅随和的中年男人抬起头看着他们,嘴角还带着笑意。
“让两位贵客来到我们这个小山村做调研真的太为难你们了。”
“没关系,我们的住处安排在哪里?”白墨没有闲工夫和他绕弯子,直声道。
“您是女士当然得住在刚才把您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家。至于这位小朋友,我就暂时把他安排在我家吧。”
“麻烦你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是另一个小世界,被黄沙和鬼怪充斥的小世界。
但,这里还是第三世界。
白墨被领到了一个简陋的农舍里,除了一张床以外,剩下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有水吗?我很久没有喝到新鲜的水了。”
“如果你想喝普通水,这里是没有的。”
白墨挑了挑眉,“普通水?”
“我们这里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失去了普通水,后来一直用淘沙向‘沙主’兑换营养水。”
蒙面女人还十分尽心地为她解答了疑惑。
“为什么叫营养水?”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女人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然后转身离开。
白墨看着外面黄沙飞扬的天气,不自觉的有些口干舌燥。
……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女人手中拿着一个茶壶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蒙着面纱的少女。
“阿莲,给客人倒水,阿妈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好好待在这里照顾一下客人。”
蒙面少女垂下目光,接过了女人的茶壶。
女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阿莲?”
“嗯。”
“你是什么时候被困在这里出不去的?”
蒙面少女猛地抬起了头,震惊的看着白墨。
“你…”
“你想问我,为什么我会这样问?”
“嗯!”
白墨笑了笑。
“你的嗓子应该是被他们毒过的吧?要不然为什么只能发出单音节的字。”
这次蒙面少女没有出声了,她的眼神有些黯淡,只是默默地将茶壶里的水倒在一个碗里,递给了白墨。
红色的水…
白墨没有纠结于少女的沉默,她接过了水,但是却没有喝下去。
“这个营养水有问题?”
少女点了点头。
白墨的目光有些发凉,
“那你知道‘沙主’是谁吗?”
“王…”少女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然后又沉默了,只是很明显的,她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身体瑟缩了一下。
白墨接着又问,“在我们之前,应该还有不少人到了这里吧?”
“嗯。”少女诚实地应道。
“他们都死了?”
“…嗯。”
白墨听得出,少女是有多么抗拒这个问题。不过,或许不是抗拒,应该是害怕吧。
白墨眯了眯眼睛,又问,
“离我们到这里时间最近的人,是什么时候到达这里的?”
“半…”
“半个月?”
少女点了点头。
原来她和那个小屁孩被姓罗的困了那么长时间啊…
而且,若是不出意外的话,那比他们先到的人应该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