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场域封锁阵法,将整片庙堂遗迹空间禁锢,怪不得有持无恐,好算计。不过就凭这区区时空之阵,便想将我束缚,也未免太小瞧在下了些。”徐丛动了动身子,周身气劲迸发,震得天地规则之链哗啦啦直响,随后发现这链条果真捆得紧实,皱了皱眉。
“道兄还有何妙技尽管出手,待道兄试完,我等再与道兄慢慢商谈。”冬摊了摊手,也不在意,他以周边小资源点为基,架起一片大阵将此地笼罩,用得是前线某个大势力的秘技,光靠这座大阵,他就可力拼大罗金仙境的修士。
为了布这座大阵,花废的资源必然是一笔巨额财富,多到让夜冷这种豪门子弟也颇为肉疼。
在这片空间中,人不会死,但资料用了就没了,所以这战无论是赢是败,他们都已经亏了。
即便是亏,他们也得挣这一口气,以外院对内院,将内院弟子全数坑杀,这等战绩,对于他们在场每一个,亦或是第五区,都有着金钱无法横量的意义。
“蜀山弟子徐丛,有请三清太上!”徐丛被束缚的右手指间灵光一闪,有一道符箓烧尽,符箓燃烧后的青烟在他身前飘荡,自主勾画出一道印记,接着,之前捏符的双指轻点自己身子,一道灵力从他双眼之中射出,徐丛开口,语态认真且严肃。
段鸿心头一惊,持枪准备冲杀,却被龙筹拦下,龙筹示意他看冬的反应,摇了摇头,这才将段鸿拦下。
冬在空中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伸手在虚空中一拍,一张冰晶之椅在空中悬浮,在这般炎热的天气之下,冰椅仍冒着丝丝的寒气,冬滩坐在冰椅之上,静静的看着徐丛。
徐丛的意图很简单,以符箓为引,沟通茫茫时空,请大能神念降临。
也极有魄力,一请便请祖师爷太上,本就败在低阶修士之手,也不知太上真的降临,会有什么想法?
不过这一切都是后话了,冬等人,肯放着让徐丛出手,便是肯定徐丛没有了反身的余地。
果然,徐丛身前的一缕青烟在空中缓缓飘动,似乎在进行着某种仪式,而这个仪式的能量来源是由召唤人徐丛支撑,徐丛瞪得双眸欲裂,灵力加持着青烟在腐蚀着空间,双方相持,嗤嗤作响。
“这歹人,不只禁锢了时空,还阻隔了能量传送,该死!”徐丛心头暗急,这次他真的要栽了,修为拼不过段鸿,阵法拼不过冬,符箓召唤传送之法一一失效。
“道兄,可还有什么秘技还未施展,还劳烦快些,我们还要准备大礼附迎接另一批道兄朋友。”冬动了动身子,有些无趣,摇了摇头,心头不由得感叹,阵法一出,基本上立于不败之地,这种无敌者的寂寞又有何人能够明白……
“这位小友,你很不错。”徐丛心头一狠,将加持符箓青烟的灵力增强了近十倍,空间嗤嗤之声大作,却依旧毫无作用,徐丛无奈的摇头,看来今日是真的栽了。
本来接了这趟活就注定得不了好名声,内院罗天上仙高手对外院一群后生下手,打赢了以强凌弱,赢不光彩,输了更是身败名裂,留下一个永远的黑点。不巧,命运给徐丛安排了最坏的一个。
“道兄谬赞,既然道兄看清了现实,那在下有几个问题,还得劳烦道解惑,在下感激不尽。”冬轻轻一笑,双手撑着冰椅蹦起身来,双手拍了拍,身身后的冰椅化为一缕白烟散去。
随后,他向徐丛走去,亲自伸手为徐丛将身上的链条解去。“还请道兄见谅,之所以如此无礼,实在无奈之举,道兄修为高强,我等后生不得不倍小心,有冒犯之处,在下给道兄赔个不是。”
龙筹等人在一旁强行憋笑,冬本就不善言词交际,这种套话也不知是谁交给他的,话本身没有多大问题,但从冬的口中说出,谁能都看得出明显的僵硬与怪异。
徐丛的嘴角僵硬的动了动,冬的举动让他不太自然,尤其是一旁嘲笑的看戏之人,若是可以,他真想将这群人除之而后快。
“阁下有话不妨明言,我等既已为阶下之囚,阁下又何必惺惺作态。”徐丛冷声道,让他跟段鸿客套他倒不觉得什么,虽然都知道是装的,但眼前这个冬也装得太不讲究了些。
“嗯,道兄说的有理。”冬闻言,欣喜的拍手叫好,惊叫连连,而后手中灵光一闪,银枪入手,同时之前被他拂去的链条又哗哗而来,枪头抵至徐丛眉间,“说吧,你们这一行主要领军人都是什么实力。”
这套动作最是行云流水,像是没有了束缚,这身赤裸裸的匪气让一干人众愣在原地,全场鸦雀无声。
“哈哈哈……”徐丛大笑,笑声响彻云霄,看了一眼身后的属下,又巡视了一旁虎视眈眈的众人,回头竖目盯向冬,不屑道:“阁下真当内院弟子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不成?切不说这战场退去后丝毫不伤,即便是真有性命之忧,我等内院弟子在也从未有过投敌的先例。任何时候,任何情况,内院弟子永远只有战死,没有投降!”
说完,徐丛闭了双眼,同样的,还有跟随他的一干内院弟子。在这个战场上死亡无伤大雅,但冬能很清楚的感知到,这些内院弟子目光中的那份坚定,是他们所有人都无法比拟的,这付慷慨赴死之心的决然之心,还有得他们学习。
学习,真的不只是知识与能力,更要有精神的升华……
冬有些进退两难,持枪的手僵在原地,这时,不知何处的风吹来,冬竟感到一丝丝的冷意,直逼心底。
冬闭上眼,叹了一声,抱枪向内院众弟子行一礼,枪式起,银枪起式,障风起,摧枯拉朽,枪出灭世。
他知道,一个无惧生死的人极难屈服,如此人杰,即一心求死,他也自当想成全。
枪出,银茫刺眼,寒意渗人,这一枪冬出了全力,这是对敌手的尊重。这一枪,也足够将这一行人全部送回。
“不急,不就是不怕死嘛,多大点事,这世间,比死更可怕的东西又不是没有。”在冬枪式要触到徐丛之时,龙筹将他挡了下来,在这个过程中,龙筹只踏了一步,一步便从段鸿的身边来到了冬的身前。
冬看向一脸贱笑的龙筹,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龙筹伸手点了点他的衣袍,冬轻点头,收枪退到一边。
“原来是你,在外院能将我们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我早该想到的。”徐丛缓缓睁眼,看到龙筹立在他身前,脸色古井无波,有些失意的说道。
“哟,认识啊?”龙筹双眸动了动,他有这般出名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外,赶忙正正经经的理了下衣服,怕有失身份,毁了名声,随后回头恶狠狠的大喊一声:“不过认识也没有,来人啊,将这些学长们带下去,找个没人的角落,问题没有交待清楚的,给我把衣服扒了,光幕全程记下,这地方杀不了人,扒件衣服还是可以的。嘴硬的也别为难人家,咱们完了公示牌上见就行,多大点事,别一天就只知道打打杀杀,粗鲁!”
“贼子,你敢!”徐丛脸瞬间阴沉了下去,破口大骂,却也只是无能的愤怒,阵法束缚之下,他本就是个无法动弹的阶下囚。
砧板上的肉,怎么剁还不得看拿刀的人……
“让你给学弟学妹们介绍一下学长,不知道你是在为难个什么,怕我们抢了你相好?”龙筹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反正内院的人他这些年已经得罪了不少,多这一个又能咋的。伸手拍了拍边上冬的肩膀,摇着头走远了,留下一句:“看懂了吗?慢慢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