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魔法使,宝石翁,魔道元帅,这些都是眼前的老人——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的名号。
作为现今魔术界最高峰的魔法使,宝石翁不仅拥有自由穿梭平行世界的第二魔法,自身的战力也十分强大。现在的罗伊还未完全掌握奥丁的权能,即使冈格尼尔在手也不一定能占据上风。
虽然宝石翁是现存的天花板战力里少数几个仍旧活跃于世间的,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发现只能说罗伊的运气确实不怎么好。
“并非如此,我只是突然发现这条世界线出了些问题才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能在此见到异界的众神之王,真的是奇妙的遭遇啊。”
型月世界里的大部分神明都是阿赖耶识的触须或者自然现象的拟神化,与其他世界的正神相差太大,身为第二魔法使的他能判断出罗伊的来历并不稀奇。
宝石翁拄着文明棍模样的拐杖,笑起来如同一个和蔼的普通老人一般,但身上的气势却一直保持在巅峰状态不曾衰弱。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宝石翁这么说着,右手一招,又是一件东西从虚空中召唤了出来。
“这是最后一只刻印虫,它被种在间桐鹤野的心脏里,真是让我一顿好找呢,现在就交由阁下你来处理了。”
被召唤出的正是间桐脏砚的本命刻印虫,此时它因为被魔力裹挟而蜷缩在一起不能动弹。
“宝……宝石翁!为什么你会插手我的事情!”
间桐脏砚认出来人后发出了绝望的哀嚎,可无论是谁都不打算听他的废话,于是罗伊在接过他之后直接一把火烧掉,活了五百年的间桐脏砚就这样死了。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呢,难不成是为了保护平民吗。”罗伊没有多在意间桐脏砚的死活,现在更重要的是应付眼前这个性格古怪的老头。
“哈哈哈,”这句话仿佛戳中了宝石翁什么奇怪的笑点一样,引得他发出一阵笑声,“不不,怎么可能是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呢,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这点小事而闹得太过头而已。”
“这条世界线虽然因为一些问题即将要被废弃,但现在它还属于平行世界,如果阁下在它脱离泛人类史前闹得太过火的话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好的连锁反应。”
“废弃?”罗伊突然就有了兴趣,“废弃之后的世界会怎么样?”
“并不会怎么样,只是会脱离现有的平行世界体系而已。”宝石翁耐心地替罗伊解释道,“这条世界线的走向从一开始就有点奇怪,再加上阁下的出现已经造成了干扰,现在它不得不被泛人类史废弃。”
“等等,”罗伊一愣,从对方的表述中感到有一点熟悉,“所以这条世界线是异闻带吗?”
异闻带,指基于错误选择,错误繁荣的失败者的历史,简单来说就是偏离了主流历史的世界线。这个概念还是前世在FGO里听到的,没想到今天会被再度提起。
“阁下知道的事情确实不少,”宝石翁感到一丝惊讶,如果不是事先知晓了身份他还真可能把对方当做本世界的神灵,“不过眼下这个还没那么严重,只是潜在的问题已经开始出现了,为了防止事端扩大我不得不先将它处理掉。”
听到这罗伊心头一动,开始在心里谋划了起来。
“明白了,我会收敛一点的,除非有人主动找上门闹事。”
看到罗伊答应的这么干脆,宝石翁感到有些意外。本以为对方身为神明,性格应该相当不好沟通,可他哪里知道罗伊这个神明才当上一个月,连自己的能力都还没有完全掌握。
既然罗伊已经点头同意,宝石翁也给出了自己的保证:“关于这点阁下请放心,我会提醒时钟塔那边的高层,让他们约束一下各自派系的魔术师,如非必要不会来打扰你的生活。”
“那么,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宝石翁提着手杖准备迈入打开的虫洞。
“等等,圣杯战争的时候呢?你应该知道冬木市里还有一个挺棘手的人活着,如果是他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收手。”
罗伊皱着眉头说道,他说的人正是吉尔伽美什,外号金闪闪的从者。他的硬实力虽然比不上自己,但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真打起来自己的一些短板可能会成为对方的突破口。
“哦,原来阁下来这里的原因是为了圣杯战争吗。”宝石翁重新转过头来,脸上带着饶有兴趣的神色。
“有这方面的打算,”罗伊并没有否认,“我对所谓的圣杯也挺感兴趣的。”
他对圣杯本身其实根本不感兴趣,因为他并没有愿望需要用圣杯来实现。
只是想到世界树可能需要,再加上自己对圣杯战争的过程有些兴趣,于是就直接打定主意,准备参加十年后的五战。
“世界线的废弃将在十年后执行完成,届时阁下想怎么动手都没关系。但有一点请注意,在这十年里请务必不要轻易接触根源,这是我的忠告。”
“哦?”罗伊眉毛一挑,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阁下虽贵为神明,但与这颗星球却并无关联,在这种状态下召唤从者恐怕会引起盖亚和阿赖耶识的强烈警惕,将你当成入侵地球的敌人。”
“原来如此……”
罗伊点了点头,这方面的问题他早已考虑过。不只是宝石翁刚才提及的问题,右眼的隐患在短时间内也无法解决,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头痛欲裂的感觉。
“我会稍加注意的。最后一件事,世界线被废弃后能交给我来处理吗?”
“如果阁下有兴趣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件事我可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是想称霸的话恐怕还需要击败一些很麻烦的家伙。”
“这些就不用劳烦你操心了。”罗伊摆了摆手,心里却乐开了花。从始至终他都对争霸没什么兴趣,比起争霸他更感兴趣的是怎么把这条世界线打包到手。
……
“那么,现在该干什么呢。”
在真正送走了宝石翁之后,罗伊走出了间桐家的大宅,看了看外面的天空。
在杀间桐脏砚的时候就浪费了不少时间,再加上后来和宝石翁说了会儿话,原本漆黑的夜色此时甚至出现了黎明的微光。
正在计划下一步行动的罗伊突然神色一动,转身看向了大宅的门口。
“叔叔,”樱站在门口望着对方的身影,“事情还没办完吗?”
“樱,慎二?”罗伊有些意外,“你们还没睡吗?”
现在已经是接近黎明的时间了,罗伊没想到两个六岁和七岁的孩子竟然这个点都还没睡觉。
“你在开什么玩笑,”一旁的慎二抱着一本书,瞪着眼睛仿佛在看什么怪人似的,“今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哪还有心情睡觉。”
“也对,是我没考虑到。”罗伊做出扶额状,苦笑着说道。
在看到小孩子后罗伊下意识就想到了前世那些作为普通人的小孩子,可不管是慎二还是樱都已经和“正常”这个词脱节了,自然不能拿前世的想法去考虑。
“等等,慎二,你手里拿的书是什么。”罗伊注意到了对方手里抱着的书,于是就指着它问道。
“这……这是我们家的魔道书,”慎二有些难为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既然这么强,那教我魔术好不好。”
“作为交换,我们家收藏的魔道典籍你都可以随便看……就算带走也没关系,只要给我们留备份就可以了。”
慎二的内心很挣扎,一方面他非常想要学习魔术,如果是罗伊说不定能解决他在魔术回路上的问题;可另一方面他也不想泄露自己家的传承,毕竟每一个魔术师最珍贵的就是自己家族代代相传的魔术和研究。
这一切的问题都是因间桐家日渐消失的魔术回路引起的,在发现慎二这一代的魔术回路连成为魔术师的最低标准都达不到时,间桐脏砚就已经放弃了制作魔术刻印的想法,转而全力投入到了永生的研究中。
况且制作魔术刻印会损伤身体,这对于当时一心执着于永生的间桐脏砚来说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你就这么想学习魔术吗,为此可以付出一切?”
“我……”
看着满脸希冀的慎二,罗伊不禁哑然失笑。不管是小时候的他还是长大后的他,对魔道的执着始终都没有变,这也算是另一种方面的坚持了吧。
“你有什么愿望必须要通过魔术来实现吗,抵达根源,还是和你的爷爷一样实现永生?”
“愿望……”慎二的眼里再次出现了迷茫。
他并不懂那些魔术师必须追求究极的知识的狂热,也不理解他爷爷间桐脏砚对于永生的追求。
他只是一个自尊心驱使的小孩子罢了。只是因为出生于魔术世家,就觉得自己应该响应家人的期望去成为一个伟大的魔术师,里面有多少是真心喜欢还要打个问号。
“真是的,两个都是问题儿童啊……”
罗伊看着眼前两个都不怎么正常的小孩子,不免有些头疼。
如果一开始就不认识他们,罗伊自然不会为此耗费心力,可当初干掉间桐脏砚的目的都是为了让这两个人的命运不像原著中这么悲惨,就这样撒手不管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难不成我也要开始带孩子了吗。”
莫名的,罗伊想起了桐人和亚丝娜,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和结衣重逢了吧,没想到他现在也走上了桐人的道路。
“那么,”罗伊拍了拍掌,让还处于迷茫状态的慎二惊醒,“你不用这么急着给我答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会住在你们家里,什么时候你想通了可以来找我。”
“是真的吗,叔叔!”樱的眼神里焕发出一丝光彩,不在那么死气沉沉。
“嗯,我会在这里陪你们的。”罗伊再次蹲下来摸了摸樱的脑袋。
既然已经决定了将他们扶养长大,罗伊自然要搬进来和他们一起住,况且眼下的慎二还是不稳定因素,罗伊还得看着他一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在这里住下来吧。”慎二很讨厌被当做不成熟的小孩一样对待,可奈何自己还有求于对方,只能先同意下来了。
“那么请多指教了,樱,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