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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学打水

“爷爷,吃饭了!”我站在院门口,望着田边处还在劳作的爷爷大声喊道。

“好!”爷爷连回应都是这么的干脆。

将桌子摆好,擦干净,依次端上土豆丝,丝瓜蛋汤,还有早上剩的茄子。再摆上四副碗筷,嗯,完美,就等爷爷回来就开饭啦。走到房间,摇醒还在睡觉的妹妹,将她安顿在椅子上坐好。

我们家属于比较传统的家庭,在外劳作的人没回来之前,是不能够先动筷子的,这是对劳动者最基本的尊重。

饭菜虽然清淡,也没有肉,只是很家常的菜。但是在辛勤的劳作后,一家人能够坐下来一起吃顿饭,感觉还是很好的。

“奶奶,今天挖的那个大红薯,啥时候弄来吃呀”我边扒着饭,边问道。

“我也要,我也要吃”妹妹含糊不清的说着。

“随时都可以吃啊,你想咋个吃哇,这么大,整个煮或者蒸,都费时间,要切开才熟的快”奶奶想了想又道:“要不改天喊你爷爷割点肉回来,给你们弄粉蒸肉吃”

“嗯,这个好,我喜欢吃粉蒸肉,好久嘛”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等上街的时候嘛,这几天活路多,又不逢场,搞不赢去割肉”爷爷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老头子,缸子里没多少水了,要提点水,不然下午喂猪都不够用”奶奶突然想起来,和爷爷说道。

“好,吃了饭,休息下,我就去提水”

爷爷平时喜欢喝点小酒,但是喝的不多,一顿就喝一杯,大概1两的样子,偶尔会多喝点,比如说有回锅肉,板鸭之类的硬菜的时候。

爷爷吃饭特别快。我一碗饭都吃了大半碗,他才喝完酒开始吃饭。我碗里的饭还没吃完,爷爷都吃完饭开始喝汤了。好吧,完全跟不上这吃饭速度啊。人家都说吃饭要细嚼慢咽,才能消化好,不然容易长胖。可爷爷很瘦啊,凌乱了。

吃完饭,和奶奶一起收拾完桌子碗筷,妹妹自己在院子里先玩起来了。我也拿上弹珠,在院子里,和妹妹耍的有来有回。

“你们往那边点去耍,我要开始提水了,过去过来的不方便”爷爷从厨房拿着水桶走了出来。

“哦,好,马上哈”收好地上的弹珠,带妹妹走到柿子树下面,继续玩弹珠。

看着爷爷来回提了2桶水后,我突然觉得,自己该帮忙做点什么,于是乎对爷爷说道:“爷爷,我也想帮忙提水,你教下我嘛”

“你都能提水了?一桶水几十斤,你提不起”爷爷肯定的说道。

“我少提点嘛,等我长大了就可以提一桶,现在先少提点,万一你在忙,家里又没水,我可以帮忙提一点”

“不行!没人在你不准去碰,也不能让你妹妹去井边,之前下面院子里面的XX就是没人看到,掉井里淹死了的”爷爷坚决不让我提。

丢下妹妹,让她独自玩,我走到井边,期待的看着爷爷。

“我教你可以,但是现在不能提,明白吗?”爷爷放下水桶站在井口边,将竹竿拿过来,让我靠过去看。

水桶是铁做的,很沉,直径30厘米左右,高度大概有50厘米的样子,一桶能装很多水。水桶上面一个半圆形铁环,扣住水桶两边,铁环上用绳子绑了个节,方便提水的时候和竹竿绑上。

竹竿头部有一个很大的孔,爷爷为了演示怎么操作的,动作都放的很慢,将水桶上面的节穿过竹子,然后绳子往回再包住竹竿,利用水桶自然的重量,让绳子越来越紧,不会因为打水的原因,把桶掉井里了。

爷爷双手拿住竹竿,提起来,将水桶往井里放,边放边道:“放的时候,双脚成外八字,站井口边上,但是不要靠太近,水桶碰到水面后,竹竿往下压,水桶就会偏离,水就流进去了”

果然,水一下就把桶装满了。爷爷弯下腰,双手交替往上拉竹竿。“提水的时候,腰尽量往后仰,不要靠近井口,不然力气不够的话,会被桶拖下去,人就掉下去了”

“好的,明白了”我站旁边,大脑不停的思考,如何才能说服爷爷,让我也试一试提水的感觉。

很快,倒完水后,爷爷提着空桶就走过来了。

“爷爷,让我试一试嘛,我少提点就是了”趁爷爷还没走到,我跑上前去,用手抓住水桶的铁环,不肯放开。

“那你一定要小心哈,少提点,我喊你提起来就必须要提起来”最终,爷爷还是同意了。

我站到井口,低头望着深深的井,莫名的开始紧张起来。绑好水桶,轻轻的往下,双手缓慢交替,生怕手一滑,水桶就掉下去了。腰挺的很直,但感觉我的动作很僵硬,明明刚刚爷爷做的很轻松呀,为啥到我这里就不行了呢。

爷爷一直站在旁边,双手微微有些张开,眼神特别专注的盯着我。

“咚”,井里传来水桶接触的声音,我按照爷爷教的方法,把竹竿继续往下压,看到水缓慢流进桶里,感觉马上就要成功了。

“快,往上提,不要装多了”,身旁传来爷爷的提醒,我赶忙往上拉竹竿,果然,目前还不是很沉。

但是当我交替往上拉的时候,才发现,动作不熟练的情况下,相当于单手在提水。水桶才提到一半,我就感觉手臂有点酸痛了,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一开始就放弃吧,咬牙坚持,继续往上,终于,打起来一丢丢的水。

“你自己把水提进去倒哈,然后把水桶提过来”爷爷说道。

我双手提上水桶,侧身弯腰,一步一步往厨房走。才走没几步,就发现这个姿势特别累,回想起爷爷是单手提的水桶,我试了试,勉强能够提的动,于是单手握住把手,加快脚步走进厨房。

20多米的距离,我走的很辛苦,特别想放下手中的铁桶,但骨子里的那份骄傲,不允许我现在放下,因为这是我自己提出来要体验的,不能这么快就放弃。

厨房里有2只水缸,两只都特别大,最大的那只,靠近墙角,用来装井水。挨着大水缸的地方,还放了一只小一号的,主要是放潲水,喂猪用的。

来到厨房的水缸边,我先放下水桶,深吸一口气,然后单手将水桶提起来,高度超过胸口,另一只手赶忙扶住桶底,桶靠在水缸边,将水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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