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什么时间忘了,大概是刚上小学那一会儿,或是要更早些。
那时候的我在这一片区域可谓是“叱咤风云”,因为我可是村长的孙子(不是亲的),带着村长的孙女(亲的)到处玩闹,那些在附近的,和我们同岁的,或者稍大稍小一点的孩子,也是跟着我们,到处调皮,到处嬉闹,云姐姐也一样。
作为“老大”的我内心极其膨胀,喜欢带头不说,在某些时刻,又是喜欢跳出来自允
正义感地去多管闲事。
在某一天独自一人无聊闲玩时,看到了某位正被其他几个大孩子欺负的人。
她一头短发,是和男孩子一样的那种短发,被欺负着堵在角落里。
他们的欺负又能欺负到哪里去,比起现在某些严重的行为,那个时候最多只不过是推推嚷嚷加上取笑而已。可即便是这样,那个被欺负的孩子也会感受到那种名为“孤立”的东西,这对一个孩子来讲,也算是一种伤害了。
我当即就跳出来了,大声制止。那几个大孩子一看是我,就知道没什么戏了,个个跑走,只剩下那个被欺负的孩子。
我也没看她当时的表情,走到她身边,拍拍胸口,一副老大的样子,说出了什么“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无聊就过来找我玩”之类的话。
她没有理我,我就坐在她边上一直烦着她。
后来,也许是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就对着我吼,而我到现在还能想起那个时候的场景。
“我是一个只有妈妈没有爸爸的孩子!他们都说我爸爸把我和妈妈抛下了,不要我们了!他们说我是被抛弃的孩子!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就说和我玩!”
她好像是哭了,还是没哭,我是记得不太清了。
让我还能记住这个场面的是因为她的那时候的喊叫,使我第一次感受到某种不一样的情绪,不是大人们在我们犯错时对我们的吼叫,不是我见过的看到两人吵架时大声的说话。
现在仔细想想,当时的我是被震撼到了,也是身受同感,对“抛弃”二字的同感。
我忘了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了,她还是加入了我们,和我们一起玩。玩久了才知道她是个女孩子,她的妈妈就是温泉那边管理的阿姨,她像男孩子一样不服输而且会打架。。。
“小雯姐和我们一起玩,和方元的意见不和,比如周末一个想去公园玩,一个想去学校玩的时候,他们两个就会吵起来,最后都以打架的方式结束。”方芯拿眼睛斜了我一下,平时平静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每次我都看到他被小雯姐压在地上。”
“那是我让她。。”我很明显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稍稍抬起的头又是低了下去。
“是这样的吗?小雯都没和我说过这种事情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淑姨回来了,她笑道,“以前她回家只会和我说你们一起去哪里玩了,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原来这里面这么‘曲折’呢!”
“诶诶诶!玉良兄!你饼干还没吃完怎么就来抢我的了!?”
怎么回事?温泉之旅变成了方元糗事大曝光?
我。。。
“我们这里有棋牌室,象棋、围棋、五子棋都有。大厅里有超大荧幕的投影电视,还有个唱歌房,是前几年刚有的。你们想玩的话,都是可以去的。如果都不想去的话,整理好的房间在三楼,一共八间,门牌号01到08,都是开着的,你们自己商量选。”
“柳风,”我迅速抓住杨柳风这小子,“走,我们下棋去!”
“下棋?”杨柳风挑挑眉头,“来就来!看我不血虐你!”
其他人见我们两个这么快决定去处,也是纷纷动员,去自己想玩的地方。
棋牌室里,我和杨柳风两人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看我当头炮!”先手的杨柳风大叫着。
“喂,柳风,”我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另一边的会长大人和筱副会长,她们也在下棋,随手抬了一只马,轻声道,“我问你啊,你知道小芯为什么带着你们来这里啊?”
“嘿嘿!我早就知道你会上屏风马,看我拱兵!”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啊?啊。哦,”杨柳风微微抬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这家伙。。
“那你怎么来的?”我直接拉炮。
“想轰我?”杨柳风大叫,“我也来,屏风马!”
这种强烈的既视感是什么啊!!?
“别大呼小叫的。赶紧回答。”
“就是柳絮和你妹妹(重音)一起,然后柳絮拉上了我,我开始还是不愿意的,我也有自己的周末计划的,不过。。”杨柳风嘿嘿两声,“虽然干了活,却也不错。真香!”
“也就是你什么也不知道了?”
“对啊。。咦?你飞象怎么飞到边上去了?你是在让我吗?”
“呵呵。。”
“狡诈恶徒!居然骗我小兵!”
“。。。”
“可恶!休想将军抽车(ju)!”
我们两个水平不咋样的家伙就这么快乐下棋,当真是你来我往,棋逢对手,下着下着时间就过去了,一抬头,钟表上已是九点半,棋牌室里就我们两人,会长她们早走了。
“再来!再来!快摆棋!”杨柳风嚷道。
“时间不早了!”我示意,“喏,你看看。”
“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啊。。”
“走了!”“哦。”
我们从棋牌室出来,转悠一圈,也是没看到什么人。
夜渐深,本来没多少人,又是在山上,周围只有偶然起风时掠过的声音和夏末的孤蝉声。
杨柳风和我分开去其他地方看看其他人在不在,而我准备去前台看看淑姨在不在,其他人应该都已经分配好房间了。
长长的廊道上,从一旁的某个房间中走出来一人。
白色的浴衣略些宽松地穿在身上,腰间的腰带系得不是很紧,胸口微微敞开,能看到随着双手倾首擦头动作而微动的锁骨和前方凸显露出的某条深线。皮肤微微泛红,上面还有些未擦干的水珠。和记忆中的不同,那头如瀑青丝或许是刚出水的原因,使得我的目光不自觉地就附了上去。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也是一呆,和我面对面站着,动作僵住。
我见她脸色一变再变,感受到气氛也是逐渐不对劲,尴尬抬手:“好,好久不见。。小。。。。”
还未把话说完,迎面就是一个过肩摔。
我躺在地上,看着上方那个阴影,生无可恋。
想起来了,小芯也不算是从小习武的,好像就是在某人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玩之后才找老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