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语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进入自己喜欢的男生的房间。
沈墨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据说是希望自己进行艺术创作的时候不被室友打扰，他在平时的时候也经常会在宿舍走动，和室友的关系相处也算融洽，至少比陈语瑶和她的室友关系要好。
沈墨推开门，陈语瑶紧跟其后，从头到尾她都不敢四处打量，生怕自己的不礼貌举动被沈墨看到扣了印象分。
“就是这里了。”沈墨把她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器械，各种各样直播会用到的主机，还有一台陈语瑶做梦都想得到的顶配PC。
作为一个学生来说沈墨很有钱，这一点是陈语瑶是知道的，但她从没想过沈墨会把钱花在这样的地方。
就算是再资深的死宅也极少有不追求性价比而去追求极限性能的人，毕竟有钱人是少数，而且沈墨也只是相较于一般学生更有钱而已。
沈墨一言不发地走到机子前，然后娴熟地打开了直播用的软件，动捕设备立刻录入了他的面部表情，随后，另一个屏幕上右下角出现了一个和他表情一模一样的纸片小人，但这个人并非是沈墨，而是他之前画出来的那个虚拟角色。
“喂喂？”沈墨对着话筒说了两句，那个纸片小人也跟着动了起来。
随后，沈墨转过头看向陈语瑶，目光之中略微带着一些询问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要我用你画的这个皮成为虚拟主播？”陈语瑶问。
“没错。”沈墨诚挚地说。
“……可以给我几天时间吗？容我考虑一下。”陈语瑶脸上再也没有一开始那种欣喜若狂，她冷静下来之后给出了这个回答。
“完全没问题，我没有任何强迫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成为这个角色的中之人。听到你的歌声的一刹那我就下定了决心，你的嗓音一定可以出色地完成任务的！”
“我知道。”
事实早就已经证明过，陈语瑶曾经也是一个优秀的主播，只不过现在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已经不愿意再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面了。
曾经当主播的时候陈语瑶也是一个十分擅长言谈的角色，但是现在时过境迁，她也变成了一个阴沉系的死宅。
“那，你先回去考虑一下？”沈墨问她。
“我回去和我家里人商量商量。”陈语瑶说。
“唔……也好，我本来想请你留下来吃个饭的，不过目前也不太方便，等改天有时间了我请你吃烤肉吧。”沈墨说。
若是这话放在平时，陈语瑶怕不是要高兴地跳起来，但现在她也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说：“那我先走啦，学长改天见。”
“再见。”沈墨丝毫没有注意到陈语瑶和平时有什么不对劲，毕竟他对对方根本不熟悉，也压根不知道陈语瑶平时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他还以为这种恬静温婉就是陈语瑶的真正性格，毕竟当初那首虫儿飞给他带来的震撼无异于天神下凡，自那之后沈墨对其就推崇备至。
坐在回家的地铁上，陈语瑶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自己曾经最喜欢的网络直播和现在自己现在最喜欢的男孩碰撞到了一起，却像两条锁链铰在她的心口上，让她上下不得。
回到家里，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了一句：“我回来了”。
自然没有任何人回应，她除掉鞋，打开灯，瘫倒在沙发上，许久许久，她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彤彤？”在对方说话之前，陈语瑶就开口了。
“喂喂？是我，怎么啦？”小名为“彤彤”的女孩开口。
“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学长……”陈语瑶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然后说，“邀请我去他家了。”
“嗯？啊？”彤彤那边连说了好几个拟声词，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你们关系进展这么快？不对，你这就回来了？他是不是不太行？”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去了一下他家，他邀请我做一件事，我现在在考虑。”
“考虑什么啊！他喜欢你，你喜欢他，你直接就同意了呗！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非得要虐来虐去才叫真爱啊？”
“不是，我和他只是刚认识的关系，他要我做的事情也不是表白。”
“那是什么？”
“他要我当他女儿。”
电话那头的彤彤沉默了，许久许久，她仿佛经过了剧烈地挣扎之后，才说出口一句话：“瑶瑶，你说的这个学长……他真的帅到即便是一个变态你也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陈语瑶马上就明白对方又误会了，当下就把虚拟主播的事情给她解释了一下。
对方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很显然，她作为陈语瑶的闺蜜也很清楚“做主播”对于陈语瑶来说是个什么性质的事情，所以她很罕见地没有立马替陈语瑶拿主意。
“我不想做主播，但是我也不想拒绝他。”陈语瑶轻声说，“彤彤，我该怎么做啊。如果我拒绝了就不可能再有机会和他说上话了，但我绝对不可能做主播的。”
彤彤那边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了：“我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奏效，不过在这个计划进行的期间，你必须全都听我的，可以吗？”
“你说，我听。”
“你先试探一下他，看看他缺不缺其他的人手，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你不一定要做主播，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虚与委蛇，没有人强制要求你每天播多少个小时对不对？你只要偷偷播，你家里也不一定会知道的，但是你一定要在出事之前把他拿下，明白吗？”
听到彤彤说“拿下”这个词的时候，陈语瑶脸颊稍稍飘过一抹绯红，但是她毅然决然地回答：“我会的。”
“回应他吧，就说你同意了，之后再有什么事就联系我，不要轻举妄动，他有什么要求就尽可能拖延，不要轻易答应他的条件，也不要轻易回绝，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ok，早点睡吧，今天东奔西跑辛苦了。啊对了，你说你一回来就给我打电话了，那还没吃东西吧？你先去冲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别担心了，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