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与殿下玩够后,好生的将他们带回去,本宫便先走了。”凤曜与身旁的丫鬟轻声说道。
“是。”
……
“宁罅兄,今日见了那二皇子,你觉得如何?”
回了宅院,叶暮就领着欧阳离来了这宁罅房中。
“不过是娇生惯养罢了,若哪天他同我们一般,有怎知他能比我们强到哪去?”宁罅嘴角一勾,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我们要在南阳待多久才可以回去啊?”欧阳离小心的问道。
“你这才刚来便想回去?他们可是巴不得我们不回去呢,你想回去也没用。”叶暮神色暗淡,眼中无光道。
叶暮见欧阳离一副快要哭的样子,便安慰道:“那种地方你还回去做什么?又没有人喜欢你。日后我们三个同处一处,便是兄弟,自有我们两个护着你。”
“你说对吧?宁罅?”叶暮挑眉,问道。
宁罅没有回话,只是喝了口茶。
欧阳离见宁罅这般冷漠,心中便有些发怵,叶暮拍了拍欧阳离肩膀,道:“没事,他答应了,你看,他那是不好意思。”
“叶暮,去年你父皇还想攻打我们东陵,你忘了吗?”宁罅看着叶暮,神色自若道。
叶暮听了哈哈一笑,有些尴尬,“那这是两国之间的事情,又由不得我做主,况且我们又不受父皇喜爱,管那么多做什么。”
宁罅看叶暮一眼,不做声。
待叶暮与欧阳离离开后,宁罅便将手中的茶放下,不再用了。
宁罅起身站到窗前,看着外面不知何时下起的皑皑大雪,眼中漠然。
今年又是很冷的一年。
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后,天色渐暗,宁罅房中便多了一人。
“殿下。”
宁罅看见来人,便走到桌前坐下,这是他的贴身侍卫高禾,只听命于他一人。
“母妃怎么样了?”宁罅问道。
“娘娘身子一向不好,近来因殿下离开东陵,更是一日三餐的吃药。”高禾回道。
宁罅嘴角浮起一抹笑,指尖轻轻敲打着桌子,道:“那便好好侯着吧,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往后不必向我回禀。”
“是。”
宁罅见高禾还不走,便问道:“还有何事?”
“今日东陵鼠疫爆发,太子派人解决了此事,皇上甚是高兴,大摆宴席,席中多次拿殿下与太子相提并论,言语辱骂,甚是不喜。”高禾言语中透着怒气。
宁罅看他一眼,相比于高禾的怒形于色,宁罅倒是平心静气。
“这样的事情还少吗?从前还有遮掩,如今我不在了,自然是畅所欲言,他们倒也舒坦。”
“可皇上说说便也罢了,太子与那些人算是什么东西?也敢那样无理!”高禾为宁罅愤愤不平道。
“日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必说与我听。还有事吗?”
高禾看了眼外面,小心的说道:“殿下,林陌在皇上的饭食中发现了慢性毒药。”
宁罅挑了挑眉,嘴角微勾,“他倒是按耐不住,这才刚做了太子,便想做皇帝了。”
“这药多久会发作?”
高禾回道:“皇上如今正值壮年,这慢性毒药少则也要十载。”
宁罅眸色暗淡,转头看着窗外的大雪,道:“十年,活的也够久了。告诉林陌,此事不必插手。”
“是。”
高禾走后,宁罅走出房中,站在院外,看着这纷纷扬扬飘下来的鹅毛大雪,心中一片荒凉。
“又是一年大雪啊……”
……
“这刚入了冬,第一场雪最是寒冷,公主可莫要生病了,奴婢把去年皇上给公主的大氅拿了出来,公主穿上便不冷了。”
方才凤舞见下了雪,没好好穿衣便满心欢喜的扑到了雪中,不听丫鬟的劝告,如今是浑身发冷,顾不得玩耍了。
“快,快。”凤舞哆嗦着,牙都打颤。
“快,再拿几个炭盆进来。”凤舞的贴身丫鬟阿箐指挥道。
“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与皇后听说凤舞在外面受了寒,便即刻过来了。
丫鬟行礼,回道:“回皇上的话,公主玩雪受了寒,如今已经缓过来了。”
皇后一进来便坐到了凤舞的床边,见凤舞裹了一层又一层,摸了摸凤舞的小脸,心疼道:“舞儿,还冷不冷?再拿几个手炉来。”
皇上问身旁的丫鬟,“可传了太医?”
丫鬟正要回话,凤舞打断,道:“父皇,儿臣没事,只是有些冷罢了,给寝殿多加几个炭盆便是了,不必请太医,儿臣好着呢。”
皇后眉头一皱,摸了摸凤舞的鼻尖,道:“你可莫要诓父王母后。”
凤舞嘿嘿一笑,“儿臣怎么敢,父王母后最英明了,如果儿臣骗你们,你们还看不出来吗?”
“你们瞧,儿臣现在好的很,活蹦乱跳的。”
凤舞怕他们不信,还真起身绕着他们跑了两圈。
“好了好了,别跑的着了风。”皇后笑道。
“你们好生照看着公主,若公主身体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请太医。”皇上吩咐道。
“是。”
“舞儿今天好好休息,父王母后便先回去了。”
“好。”凤舞笑嘻嘻道。
……
“殿下,该用饭了。”
丫鬟将饭菜送了进来,宁罅的小仆将饭菜放好,揭开盒后,便见只有些残渣剩饭。
小仆见是这些,叫住了那丫鬟,问道:“你莫不是拿错了,给我们家殿下的饭食,怎么会是这些东西?”
那丫鬟看了眼饭菜,满脸嫌弃,“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剔什么?再挑?再挑连这些都没有!”
小仆见她这样无理,心中生气,“你竟敢这样对我们家殿下,皇上可知道?”
“这种小事还劳烦着皇上?也不看看您是谁?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活该这样。”
“你!”
那丫鬟嗤了一声,便自顾自走了。
小仆回屋,见宁罅已经出来了,不想让他看见盒中的饭食,便拿到了身后。
“殿下。”
宁罅早已听到了他们说的话,淡然道:“阿福,不必藏了。”
阿福见宁罅都知道了,便将饭盒拿了出来,“殿下,他们欺人太甚了,小的见其他两位质子也没有被苛待,却独独这样对我们,一定是二皇子下的令,上次殿下没有搭理他,这次他便想羞辱殿下。”
“那些人不过是见风使舵罢了,何必理会,将这些都倒了吧。”宁罅吩咐道。
“那殿下日后可怎么办?”
“这样的日子,不是都已经习惯了吗?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左不过就是这些,主子收敛了,他们自然也会恢复正常的吃食。”宁罅丝毫不受影响。
果然,凤庆接连几日没有找宁罅的麻烦,那些丫鬟婆子们渐也收敛了,吃食都恢复了正常的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