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正应了今日。
今晚是难得的没有月色,连星星都暗淡了不少,伴着丝丝缕缕的微风,树叶微微飘动,印在地上、墙上的影子倒显得有些瘆人。
“你们几个!快点走!大人还在等着你们!”
萧舞与萧罅翻上墙头便看到几个家丁带着白日里跑掉的那几个小吏往一处房间走。
萧罅与萧舞相视一笑,便跟着他们上了他们进去的那个房间的屋顶,挑掉几片瓦砾,便有微光露出,在屋顶上,萧舞与萧罅能看个清清楚楚。
家丁把小吏们带进房间后便关上门守在外面了。
“县太爷!”
“县太爷……”
“……”
小吏们进了房间便看见县太爷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县太爷坐下后,拿起茶杯想要喝茶,发现里面没有茶水,其中一个小吏忙给县太爷倒了杯热茶。
“县太爷,您请。”小吏弯着腰,一脸的讪笑将茶递给了县太爷。
县太爷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这才将茶杯接了过去,“给本县说说吧,本县让你们运的东西呢?本县等了你们一日,结果你们都跑了?若不是本县让人将你们给抓了回来,你们是不是想拿着本县的东西私吞呐!”
“不敢,不敢,县太爷,小的们哪敢做这些事情啊,若是让您给知道了,小的们没了脑袋没什么,那家里的妻儿老小可不就没人照顾了嘛!”
“那本县倒是要好好的问问了,说吧,本县的东西呢?”县太爷直接将茶杯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里面的茶水也溅了出来。
小吏们见了,一个个都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县太爷,今日小的们依照您的吩咐,在运的途中有土匪,土匪射死了我们的一个兄弟,小的们害怕,就丢下那车东西跑了,想来也是被土匪给劫走了。”小吏忙解释道。
“土匪?”县太爷看着这小吏问道。
“是是是!”
其他人也附和道。
“荒唐!本县今日派人去查看了,土匪头子早就被本县给围剿了,现在寨子里就剩下了些老弱病残,你们居然还敢哄骗本县,说是土匪做的?你们觉得那些老弱病残能劫得了那车的珠宝?”
“说!是不是你们贪图本县的珠宝,将它给藏了起来,等着一起私吞呐!”县太爷一脸的肥肉都抖了抖。
“县太爷,小的们真的没有,小的们哪里敢做这样的事情啊,还请县太爷明查!”
“小的们真的没有!”
县太爷的一车的珠宝都没了,现在可是窝着一肚子的火,哪里肯听他们的辩解之言,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们。
小吏们一个个跪在地上,嘴里求着饶,这让县太爷更是心烦,耳边乱糟糟的。
“来人!”县太爷不悦道。
门外的家丁听得县太爷唤人,便开门走了进来。
“去!把他们给本县带下去,先给本县关起来好好的审一审!”
“是!”
任凭小吏们怎样的辩解,还是被家丁们给硬拖了出去。
房间里没人了以后,县太爷在那坐了一会儿,猛的将桌上的茶杯给摔在了地上,摔得个粉碎,茶水溅了一地。
县太爷现在心里可烦闷的很,若只是些珠宝便罢了,可这是他要献给那位爷的,若是没有及时送到那位爷的手上,照那位爷的脾气,可有他好受的了。
萧舞与萧罅见没人了,萧舞本想下去,结果被萧罅给按住了,让她好好待在房顶上别动,他自己下去处理了便好。
萧舞便也同意了,这县太爷如此油腻,她正好也不想动手。
县太爷正急着满屋子打转,脑子里正在想着补救的办法,根本没有察觉有人在他身后,等他反应过来时,萧罅已经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位英雄,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县太爷看着近在眼前的明晃晃的刀,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我是受人之托,来取你的性命的。”萧罅带着面具,县太爷是看不到他的样貌的,只能听到萧罅言语之中对他的鄙夷。
“少侠!少侠!有话好好说!那人出了多少的价钱?我多他一倍,你能不能放了我?”
萧罅见多了这样的贪生怕死之徒,不愿听他多言,刀锋划过县太爷的脖子,细细的一道,县太爷便断了性命。
“兄长?处理完了?”萧舞见萧罅回来了,便问道。
“嗯,我们找一处地方先歇一晚,明日我们便带着那些珠宝回凌云阁。”萧罅嘴角微微一勾,心情似乎有些舒适。
“好。”
第二日,丫鬟进县太爷的房间伺候他洗漱,她们进了房间见县太爷还没有起身,唤了好多声县太爷也没有回应,她们掀开被子才发现县太爷已经死了,尸体都僵硬了。
两个丫鬟直接吓傻了。
那个时候,萧舞与萧罅早已在回凌云阁的路上了。
回了凌云阁,他们将那车珠宝给萧尹查看了,便没有他们两个的什么事情了,剩下的,都是萧尹亲自来处理。
这单结束后,暂时没有什么委托了,萧舞与萧罅便闲了下来。
说起来,凌云阁遍布各地,其中门徒更是数不胜数,萧舞长这么大,都不知道爹爹是怎么能管理好的,那么多人,他能认得清楚吗?
……
县太爷虽是个芝麻小官,可他毕竟也是朝廷官员,他被人暗杀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皇帝耳中,接着,百姓们也纷纷传了起来。
一时间,宫内宫外人心惶惶。
“诶,听说了吗?最近有个县太爷遭人给暗杀了,你说,他一个小小的芝麻官,能有什么仇敌,这都不放过他?”
凌云阁内,萧罅与萧舞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品茶,耳边便都是这些风言风语。
“可不是嘛!不过这也说不准是惹恼了哪位大人,看他不惯,便私底下派了人吧。”临座,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说着。
“也对。”
萧舞看着他们一个个八卦猜疑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
“兄长,你说,咱们两个的第一单就这样招人耳目,是好还是不好呢?”萧舞看着对面萧罅,笑问道。
“以后这种事情还多的是,你可莫要得意忘形,到时候让人给看了出来。”萧罅见萧舞那样兴奋,便提了个醒。
“我明白的,哥哥。”萧舞脸上虽笑嘻嘻的,心里可如明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