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进了学校，秦川找好了位置停车后，就直接往教职工大楼的方向走了去。
不多会，他就进了中海传媒的校长办公室。
“秦川？你怎么来了？”
坐在校长办公室里的是一年级看起来差不多快六十的老头，正在自娱自乐写着毛笔字。
他看到秦川走进来，一脸惊讶。
但很快，就放下了手上还未写完的毛笔字，热情地将秦川给拉了过去。
“来，看看，我刚写的一副字。”
老头名叫周泊松，典型的文人，平常最大的爱好就是书法。
要说造诣，自然是差不到哪去的。
要不然，他也没胆子在他这办公室里，挂满他写的字。
他这办公室，典型的中式装修，因此裱几幅字挂在墙上，看起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但看着周泊松裱在最显眼处的那几幅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等等，秦川就蛋疼。
往常老周来自己的咖啡厅，能聊一会，这次来他学校找他，纯粹就是为了自家闺女。
“字我就不点评了，老周，我这次来，找你有点事。”
秦川说明了来意，他扬了扬手上的剧本：“我手头上有个剧本，想找人拍，你这人才多，所以想找你引荐一下。”
剧本是秦川昨晚花了四个小时写的，虽说是打算让女儿拍出一部烂片来，但该有的态度还是得有的。
总不能让秦川和周泊松说他想拍个烂片，想在周泊松这找点废柴吧？
人立马就能让秦川滚犊子。
对自己这剧本，秦川是有信心的，保准能糊弄这帮还没出学校的学生认认真真地陪着自己女儿玩过家家。
周泊松就更加别提了，他一直就觉得，秦川是该混文艺圈的人。
剧本都没看就答应了。
“这个好办，但有一点，我这都是学生，活力有，但经验可能不太足，没问题吧？”
“老周，你这话就见外了，我看重的，就是年轻人的活力。”
秦川还能怕这个？
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谈拢了也就没啥好说的了，本身这边快到毕业季，秦川这边有需求，也算是给学生解决就业问题了，老周一个电话就给编导系那边打了过去。
他两坐在办公室里唠嗑，没多久，外边就有一群学生过来了。
本身中海传媒就是华国数一数二的传媒大学，再加上校长亲自打招呼，过来的，基本就是专业里比较不错的学生了。
虽然有些青涩，但一个个挺胸抬头的，都显得十分自信。
“秦川阿，怎么样？”
“……”
秦川眼不瞎，看得出来这几个学生可能有点东西，但这里是校长办公室，又不是其他地方，他总不能让人给自己换下一批。
看样子，要挑出一个不太像样的导演，自己必须得想点办法了。
秦川站起身，抖了抖手上的剧本：“我叫秦川，是我让你们校长叫你们过来的。”
“我现在手上有个剧本，想要拍下来，但预算不多，不到两个亿，所以想用一下新人，你们谁有想法的？”
不到两个亿，这话秦川说得叫一个轻描淡写，甚至脸上，还稍微带上了那么几分觉得丢人的意思。
这模样，就差在他脸上刻上一行字了。
枯燥的土大款。
这七八个学生一听，顿时眼神就亮了。
“秦先生，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我！”
“秦先生，我之前拍过……”
秦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主动。
要知道，这可是两个亿的预算！
作为一个应届的学生，这种资金的制作，那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好吧！
这些原本看着有些青涩的学生，一个个两眼放光，就差把小学的三好学生奖状都糊到秦川脸上了。
秦川一脸微笑地点了点头。
他压了压手，就示意大伙稍安勿躁。
“大伙别着急，一个个来，我今天的时间很充足，你们尽可能地表现自己，我会认真考虑的。”
推了推并不存在的隐形眼镜，秦川坐下后，立马就有人主动地站了出来。
“秦先生，我叫郑龙，您别看我今年才毕业，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尝试着在拍东西了，现在有好几家广告公司给了我offer，这些是我的作品，您不介意，可以看一看。”
导演不像是别的行业，光看文凭是看不出东西来的，必须得看作品。
这些学生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在听到秦川那轻描淡写说出来的预算后，他们一个个，就早把手机里储存的作品准备好了。
郑龙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就立马把手机呈了过来。
秦川接过来，就点开了郑龙要给自己看的片子。
嗯……微电影。
运镜没问题，脚本也安排得不错，就是演员演技差了些，几乎看不出是一个学生拍出来的了。
所以……
不行。
随便看了两眼，秦川就将手机还给了对方。
“下一个。”
剩下几个学生先是松了口气，紧跟着，就绷紧了神经。
这是个懂行的，不好糊弄。
必须得好好表现才行了。
……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这些学生不愧是周泊松亲自打电话，传媒系那边叫过来的，一个个都很优秀。
但秦川的要求，却比想象中要高得多。
就这些个优秀学生，全程面试下来，秦川愣是眉头都没挑一下。
显然是一个都没看上眼。
“下一个。”
秦川此刻表面淡定，但内心写照却十分蛋疼。
这中海传媒能在华国传媒学校里排前几，还真就不是吹的，就这么几个学生，一路介绍过来，拍的作品愣是让自己都觉得有点厉害了。
甚至有几个拍的网络电影，之前还是在网上小火过一把的。
这你让我怎么选？
秦川已经开始琢磨了，实在不行，他就去野鸡大学找人得了，总之绝对不用太好的导演。
要不然，电影但凡有点成绩，那他都白忙活了。
本来就只来了七八个学生，很快，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学生了。
秦川看了一眼，是个小胖子。
有点印象，好像一开始，他就没精打采的，像是被逼着过来的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之前的学生都被刷下来的原因，他现在看起来更加蔫了。
“我叫徐志明，我没有作品，我导师见我还没交毕业作品，让我过来的。”
徐志明开口很直接，至于作品，直接告诉秦川，没有。
这是个学渣阿？
秦川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知道，他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人了。
有了这小胖子，自己的电影，扑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