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大檀走出帐篷朝北望去,眼神深邃,微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把他半张脸遮住。
郁久闾吴提站在背后看着父亲良久便离开了,前去视察守卫。
韩羽来到花木兰帐篷内,通知所有将领到帐篷内议事,给他们布置接下攻打柔然的任务,颁布了大军准备明天开拔的决定。
天刚亮,韩羽与花木兰、轲镋将军雷蒙将军四人在队伍的最前方,北魏皇帝拓跋焘从其它地方挑拨来的十万军队一起,三十多万大军浩浩荡荡前往柔然阵营奔去。
军队最前面旗帜中,除了平时的一面“花”字的大旗,还多了一帆“韩”字的大旗,阵阵的秋风吹得“嗖嗖”作响,旗帜就像波浪一样翻滚。
韩羽命令下全军加快行军速度,三天内进入柔然边境后稍做休息便兵分两路,一路由韩羽与花木兰雷蒙带领,另外一路则有轲镋将军带领。
“报,大汗北魏军已进入我军边境”柔然的探子奔入大檀帐内回报。
“父汗,怎么办”一旁与父汗正商量如何应对北魏,听完郁久闾吴提紧张地问父亲大檀。
“莫急,我们兵分两路,你带着十万兵马向漠北撤退,我留下十万与北魏军抗争”大檀从榻上站了起来,语气平缓地道。
“不,我留下,父汗你带领十万兵马回漠北,他日定然能卷土重来”郁久闾吴提反对道。
“唉!你怎么就不懂,我年龄已高,所剩岁月不多,只要你们年轻人活着我柔然就不会亡,就这样吧,执行命令”大檀摆了摆手命令道。
“父汗…”郁久闾吴提跪了下去,如果不是自己损失惨重,也不至于走到这么一天,一阵愧疚感涌上心头。
“把你妹妹也带上”大檀既是命令也是请求,吩咐道。
“嗯!”郁久闾吴提立马起身朝外奔了出去。
半天过去,韩羽的接近二十万的大军已经包围了大檀的,杀声震天,年迈的大檀挥砍着弯刀,作最后的拼杀。
“韩将军果然不出你所料,柔然已经有部分兵力有郁久闾吴提带领撤回漠北了”花木兰看着柔然兵力薄弱,知道其中缘由对韩羽说道。
“嗯!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拿下大檀部,至于郁久闾吴提………”韩羽嘴里露出一丝笑容,胜利不远。
“杀”韩羽一声令下,全军振奋,两天过去,柔然士兵被杀的已所剩无几。
最后士兵把大檀抓了过来,扔到众将军跟前,“大檀你也有今天”花木兰把剑挂在大檀脖子上。
“要杀要剐随你,别磨磨蹭蹭”大檀怒道。
“哼!数十载侵犯我北魏边境,烧杀抢夺,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雷蒙将军大喊一声,上前就要结束他的性命。
“不要杀我父汗”一声娇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韩羽回过头去,一名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子跑了出来。
女子宽肩窄腰长腿脸颊,面貌美如花,嘴唇莹润娇艳,泪光闪闪扑到大檀面前挡住了雷蒙将军面前。
“你…柔儿你不是和你大哥回漠北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大檀错愕的眼神看着柔儿,激动并绝望的哀声道。
“我…我偷偷跑的,父汗你死了我也不独活”柔儿抱住大檀,恐惧中带着悲伤道。
“呵呵,这柔然人还蛮生死相依的”一旁的雷蒙将军,轻蔑口气笑道,他恨不得立马杀光所有柔然人,以泄十几年来对柔然人的仇恨。
“战争乃我男人之事,她只是家眷,望能饶她一命”大檀突然向韩羽与花木兰乞求道。
“你杀我北魏百姓时,你何曾想过放他们一马?”雷蒙暴烈的脾气反驳道。
“这……”大檀一下无语,情绪有点崩溃,这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最疼的女儿。
良久之后,韩羽瞧了他一眼。
“你自裁吧!你女儿我可以留她一命”韩羽用脚往地下踢给他一把利剑,答应道。
“韩羽!”花木兰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妇人之仁,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有对敌人仁慈的,大声喝道,语言带有反对语气。
“她只是家眷一名,无需赶尽杀绝”韩羽侧脸看着花木兰发怒的眼神,坚定自己的决定。
无奈韩羽是全军主帅,花木兰与雷蒙只好作罢。
韩羽示意士兵拉开柔儿,离大檀有一定距离。
“父汗,不要”柔儿哭着想扑了过去要拦住,被韩羽的士兵死死按住挣扎不停。
“柔儿,父汗再也保护不了你,先走一步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大檀捡起地下的长剑,看了一眼他的女儿,双目注视前方带着他永远不可完成的大业,用力一抹倒在血泊中。
郁久闾柔儿哭得悲伤过度,昏死过去,韩羽安排两名士兵把她扶起。
“花将军,我们集合所有骑兵,前往漠北方向,助轲镋将军一力”韩羽与花木兰商议道。
“行,雷蒙将军就留下来带着步兵在后面跟进”花木兰对雷蒙将军说道。
接近十万的骑兵开拔,朝着漠北方向加快速度挺进。
郁久闾吴提带着的十万兵马,在回到大侠谷之时被轲镋将军抄近路走捷径的六万精兵所埋伏,两者之间进行激烈的拼杀。
硬强的斗志使得郁久闾吴提所带的柔然兵发起来求死的斗志,虽然被埋伏但依然不处下风。
韩羽吩咐花木兰加快速度,担心轲镋将军未必能拦住郁久闾吴提的大军。
“驾…驾…驾”十万的骑兵整齐、快速向漠北方向奔去。
一日过去,终于赶上郁久闾吴提与轲镋将军交战的地点,此时双方均死伤无数,遍地狼烟。
郁久闾吴提的柔然军很快被韩羽所带领过来的十万兵马所包围,郁久闾吴提见到韩羽大军那一刻就知道父亲早已战死沙场。
“原来你就是韩羽,如果不是北魏出了你这么一个善于骑射打仗之才,北魏一定不是我柔然的对手,这真是天要亡我柔然”郁久闾吴提眼神带着恨意与绝望对韩羽大声喊道。
韩羽接受郁久闾吴提的挑战,大战几十回合后才把他刺死于马上,北魏军用了半天才全歼柔然人。
战争结束后雷蒙的步兵才赶了上来。
“没赶上,我一直就想砍了那郁久闾吴提孙子”雷蒙有点失望地道。
“韩将军为我北魏立下汗马功劳,皇帝一定会对你加官进爵”轲镋将军拍了一下韩羽的肩膀道。
再行军十几里就到达漠北了,此时已进入秋季下旬,冬季即将到来,漠北其实已经没有太多柔然人了,大部分皆是老残病弱,即使攻下屠光意义也不大。
这时柔然阵营所有士兵皆全军覆没,只是剩下一些仆人与女眷。
“你等回你们漠北去,今生也不要接近北魏了”韩羽指着郁久闾柔然与她的一堆仆人道。
“韩将军,不可…”雷蒙将军需要阻止大喊道。
“柔然已经彻底全军覆没,至于这些女仆,抓了去也只是浪费军中粮食,就这样吧!”韩羽下命令。
雷蒙将军看了一眼花木兰与轲镋将军,见二人默默同意之好作吧!
郁久闾柔儿在仆人的扶持下,恶狠狠的盯了他们一眼,逐步朝着漠北方向走去。
韩羽建议立即收兵,冬季来临,自己北魏军所带粮草不多,一旦来路被冰封,后果不堪设想。
花木兰同意韩羽的决定,整顿军装,准备向北魏方向撤退。
行军五天,再过五公里就快回到青芒山与拓跋晃汇合。
入夜,韩羽来到花木兰帐篷内,“花将军可否有空与我出去走走”
花木兰同意,两人离开大营便来到距离大营几百丈之外的一块草地上躺了下去。
“现在我们北魏已经没有太强的敌手了,我也是时候离开了”韩羽侧身看了一眼花木兰说道。
花木兰先是一怔,从草地上爬了起来不解地大声问道:“你为我北魏立下如此大的功劳,这样走不是可惜了?再说你能去哪?”
韩羽从怀里拿出三军主帅的兵符递还与花木兰,花木兰还没反应过来似的并没接过去,倒是韩羽硬硬塞了过去,花木兰只好领了。
韩羽思索了片刻,才缓缓地对她说道:“柔然与北魏打了十几年,我们的皇帝拓跋焘征战数十年没能把它拿下,我们还是小心点,以免功高盖主”
韩羽此话其实是说给花木兰听的,拓跋焘一生征战最后也没法解决柔然,之后在他二人的努力下全歼柔然,目前是功劳,将来一定是过错。
花木兰见韩羽居然有如此急功勇退的智慧感到佩服,但还是不解,也许是不舍,脸上尽是失意的表情。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的女儿之身被识破,欺君之罪皇帝能否放过你?”韩羽见花木兰若有所思进一步问道。
花木兰被韩羽此话吓得背后像泠水饶了一番,这事她也想过,但总觉得自己并非有意欺君,再说为北魏立下无数功劳,拓跋焘应该不会…
韩羽见花木兰半响也没回应,而是处于思索之中,打断了她再次说道:“对了,小心哪个叫宗爱的小太监”
韩羽叮嘱完便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叶,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摸索一番,拿出一张布递给花木兰。
花木兰接过他的东西,缓缓打开,不知竟然是一副画,瞧着这画与她非常相似,突然猛然想起她与韩羽在云中山时的情景,一下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再看韩羽早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