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竖子,此乃燕国墨者发回来的消息”一名年轻墨者从门外跑了进来,从衣襟内拿出一根圆筒双手呈递给随巢子手中。
高石子于是快步围了过去,随巢子快速把布筒打开,看了一下上面的文字后道:“燕国果然是有此人,契合倒是一致”
“随老头,如此说来这韩羽并非说谎,危险是否解除?”高石子宽心地问道。
“不一定,还是谨慎为好!”随巢子把卷筒放进盒子里交给年轻墨者,摇了摇头沉思道。
“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是我墨家学派的使命,也是我一生奋斗的目标”墨子坐在椅子上,旁边的火炉依然燃烧的火旺。
枫溪持剑站在墨子左边,龙柏则站在墨子右边,与韩羽之间相距一丈,二人之间充满着一股敌意,似乎随时可以爆发,直到入夜已深,方才离去,韩羽也被安排到一间屋子暂住。
第二天早上,韩羽醒来准备找墨子,来到石室看到屋内没人,便走了出去问了小孩童,道:“小哥,你们巨子去哪?”
“在哪”小孩童发出稚嫩的声音,伸手指着对面的山上说道。
韩羽按照小孩童的指引花了很大的力气来到对面山上,一阵阵瀑布撞击山体的声音传入韩羽耳朵。
原来瀑布乃是从山顶上冲击而下,巨大的瀑布就像一张白色的布帘一样,瀑布下面站着三人,正是枫溪与龙柏与墨子,墨子脱了上衣站在水中,任由从高处冲击而下的水冲击到他身上。
韩羽走近作了礼,把手放进水中,刚刚放进去便被寒冰一样的水刺痛得快速抽离水面。
“巨子的确厉害,如此之寒冷的水他居然能一直在沉浸其中”韩羽心中暗想。
枫溪与龙柏见韩羽到来用手示意停下,韩羽会意。
一个时辰过去,墨子从瀑布中走了出来,枫溪递给他一间干燥的上衣穿上,并没有与韩羽有过多交流便离开了。
韩羽正想追上前去,被枫溪与龙柏挡了下来问道:“韩公子听说你剑法了得,我兄弟二人早想与你彻搓一番”
韩羽连忙表示:“枫溪与龙柏兄弟夸张了,我只是学了点防身之技,算不上什么厉害武功”
“韩公子谦虚了,请乞教”枫溪说完便拔剑飞掠过去,一股威势令韩羽倒是有点惊讶,只好接招。
几招之后龙柏见枫溪并没有占上风,便拔剑相助,二人一起围攻韩羽。
韩羽心想,这哪是什么比试,招招出手狠、准、快,这分明是想杀了自己。
随巢子与高石子躲在空地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细心观察韩羽与枫溪与龙柏三人之战斗。
“随老头,这韩羽之剑术不像?家学派之中人,我们会不会过于谨慎?草木皆兵了?”高石子小声问挨在一起的随巢子。
“未必,他也可以是?家请来的杀手”随巢子依然对韩羽警戒心很强。
“你看他的剑鞘还没拨,枫溪与龙柏都已经处于下风”高石子指着三人的方向对随巢子道。
韩羽双手握剑挡住左边枫溪的进攻,同时防止龙柏从另一边偷袭,韩羽暴烈禀性与雄猛武功一下被激发而出,越打越快,枫溪与龙柏两人虽然是墨家高手中的高手,二人合力之下却并没有占到上风。
随巢子见枫溪与龙柏无法取胜,示意高石子一起暗暗离开,骤然变色道:“这人武功如此厉害,如果他真的要伤害巨子,我们根本没能力防止,可要想出法子解决他才是”
“只是我们如此做法会不会让世人对我墨家声誉产生不良影响?”高石子担忧地接着问道。
“巨子在我们墨家学派里的重要性,比起这小小的污点算什么?”随巢子反问高石子道。
“行,一切听从随老头你的”高石子道。
韩羽回到石室,他知道只有在墨子身边才是最安全的,这墨家学派的弟子似乎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敌人,不得不小心点,也怪自己来龙潭谷过于唐突,没有周密计划好,让他们生疑了。
墨子正在弯着腰手持毛笔挥洒着写竹简,时而思索时而沾墨提上几字,看来这墨家的思想都是他一点点悟出来的,韩羽不忍打扰便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枫溪与龙柏从外面走了进来,斜视了韩羽一眼,默默接近墨子站在其身后。
看来二人是被韩羽打败后向随巢子与高石子作汇报去了,这才来到墨子身边,要不然不可能比韩羽还要晚了些许来到石室。
今天并没有看到随巢子与高石子两人,有点不寻常,枫溪与龙柏肯定是在他二人的允许之下才对自己进行攻击,看来暗杀墨子的杀手估计不少,墨家的敌人估计不少。
墨家的思想其实就很难得到统治者的支持,自然与之相冲的学派自然会除其而后快,韩羽想到此便很理解高石子随巢子两人的行为。
想到此,创立学派还要提防与之相左的势力暗涌,看来也不简单。
正想着,突然从身后走出一人,墨子见他进来便放下手中毛笔,笑呵呵快步地伸出双手过来拥抱。
“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圣君跌鼻”墨子笑容满面,与哪个叫跌鼻的中年男子拥抱良久。
“巨子你可好,我甚是想念你”跌鼻两眼泛着泪水,看来是很久重逢的故人。
“看到你回来我就宽心了”墨子放开跌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
枫溪与龙柏二人向他作躬行礼,道:“见过跌鼻前辈”
“枫溪与龙柏你俩都这么高了?后生可畏!”跌鼻说道。
突然跌鼻把目光投向韩羽审视一番,问墨子道:“这年轻人是?”
“哦,这年轻人是来自燕国的韩羽”墨子解析道。
“哦”跌鼻脸上还是布满不解,墨子拉了他一把把他拉到自己刚刚写完的竹简面前。
“巨子,思想更进一层了,这字也出神入化了”跌鼻不再理会韩羽大赞墨子道。
韩羽本想与之客气一番,没想到自己在他们面前其实也就算半过透明人一般,心中不是滋味,他虽不知这时为何,不过这里面肯定是有缘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