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鼻跟随三人一起来到墨子所住的石室,刚刚迈进去,突然身边一墨者手中拿着密函慌慌张张从四人旁边走了进去向墨子汇报道:“巨子,宋国都城樊赟城告急密函”说完递给墨子,后退了出去。
墨子站着谨慎打开弟子传送回来的密函,上面写满了文字,韩羽见墨子神色不妥,估计密函内容是有坏事发生。
旁边的随巢子立马上前向墨子问道“巨子,密函中是何事?”
“宋国的密函,宋国都城樊赟城将很快会被楚国派出军队攻陷,城内百姓必然会处于水火不容之间”墨子看完后担忧地对他们说道,转手便把密函递给随巢子等人阅看。
韩羽出于好奇便凑近看了一眼,跟着发声道:
“古往今来,弱国无外交,大则攻小也,强则侮弱也,众则贼寡也,诈则欺愚也,贵则傲贱也,富则骄贫也,此乃自然之道,弱肉强食只是不知其师出何故?”
墨子转过身来,朝着刚刚说完话的韩羽微微的点了点头,犯难的神情却布满一张脸上。
“嗯!韩羽所说的确是不变的恒古不变真理,只是我墨家自从创立学派就以天下安危为己任,此事我墨家必不会坐而不管,城内几十万的百姓不能任由楚军任意屠杀,樊赟城的百姓还等着我等前去拯救他们”墨子语气上由低沉转为慷慨激扬地喊道,此话也是告诫所有在场墨家弟子要以天下为己任。
高石子、随巢子、跌鼻、枫溪与龙柏不假思索便抱拳齐声道:“我等誓死追随墨子,行天下之利事,今宋国百姓处于危难之间,我等需舍生取义,尽力救百姓于水火之间”
韩羽听完为之一震,他余光偏头看了看,细细观察了他们一番,原来令他瞧不起的随巢子,此话竟在韩羽心中形象大变。
韩羽原本不想过多参与墨家与其它势力之间的事情,但被其慷慨激扬的誓言所触动,在此等氛围之内避免尴尬,自己也得表示一下,于是心血来潮承诺愿意为墨家出一份力。
“巨子,如果需要我韩羽,我绝不推搪”
韩羽身边的随巢子,见韩羽不仅不记前嫌而且深明大义,愿意在此关头挺身而出愿与墨家共进退,令他们意外万分,之前还怀疑他是?家学派之人,不由心中不禁暗骂自己差点误杀自己人。
韩羽忽然眉头一皱,心中似乎不解向墨子问道:“楚国出师的缘由是什么?”
墨子与随巢子他们都把目光投向跌鼻,跌鼻会意厚道:“我来说吧,二十年前宋国君主宋景公之占星相大臣子韦,夜观天象一颗流星坠入宋国皇宫之中后,宫中坦妃便生有一女名微姬…”
宋景公自从得到女儿微姬后,便把她当成掌上明珠,占星相大臣子韦称微姬乃荧惑星降落的福星,能助宋国永保平安,万世繁华之基。
楚王素爱美色,也喜欢抢夺邻国领地,自从听说微姬早已成人,而且还是绝世美女,便派使者前往宋国,要娶微姬为妃子。
宋景公觉得楚王早已年过五旬,再说女儿微姬公主乃天降福星,自己妹妹在十几年前为了宋国献身于楚王,也未曾改变两国关系,今宋景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把女儿作为礼物奉献给楚王,再说楚王本就毫无信义之徒,他对宋国的城池早有暗生侵夺之意,绝不会因为女儿而放弃宋国这块肥肉。
楚国的使者程茗嚼来宋,宋景公在朝会上见了他,此人非常嚣张跋扈,语中多带藐视宋国并威胁宋景公道:“我楚王可没有耐性等待,倘若不尽快安排事宜,等我楚军兵临城下,必然踏破樊赟城,到时…哼”
使者程茗嚼说完手袖一甩,无视宋景公。
宋景公面对强大的楚国压抑了十几年,被程茗嚼的无礼一下子怒放攻心,勃然大怒地下命令道:“把他推出去砍了”
宋景公的大臣也无法阻止宋景公的决定,程茗嚼便被宋景公砍杀于庭外,事后宋景公略为后悔,只是此事已发生。
此事传回楚国,楚王便下命令将要屠了樊赟城。
“程茗嚼是故意激怒宋景公杀了他自己?”韩羽打断跌鼻的赘述,此言一出墨子也是惊讶。
“韩公子怎会如此想,你莫非是认为楚王派程茗嚼去宋国便早计划好,借此出兵宋国?”随巢子灵光一闪,与韩羽讨论道。
跌鼻还想想起什么似的,眼睛转了一下忽然接着道:“有这么一件怪事,据说楚王在程茗嚼离开楚国之前便奖赏他上万倾良田”
韩羽认真的听完跌鼻话后,右手手指来回上下点,断定道:“如此说来,显眼楚王与程茗嚼是早就计划好的,否则奖赏是否过早?不应该是等其归来论功再奖赏么,楚王估计是为了打消程茗嚼顾虑以免其后变卦,让其以必死之心前往宋国,为楚王开战创造借口”
此语一出,墨子、高石子、随巢子才大悟,终于明白过来。
“看来楚王既要色只是表面,到底还是为了领地,但屠城…”墨子不在压抑自己愤怒地道。
“叮,宿主,为一女子屠城这理由牵强些了吧?人类的思想太可怕”系统插话道。
“屠城,是为了釜底抽薪,仅仅占领宋国领土百姓日后会起来反抗,只有屠城日后再将楚民迁移樊赟城内方能一劳永逸”韩羽喃喃地道。
墨子道:“我等必须尽早想出应对办法,时不我待”
“你等有何良策?”墨子问道。
“围魏救赵可否?”韩羽问道。
“何解?”墨子问道。
“借助邻国进攻楚国都城逼楚君折回楚国?”韩羽问道,只是他不太清楚目前各国实力如何。
“楚国附近皆小国,皆不敢引火烧身,也没有如此强大的军事力量”随巢子向韩羽跟前迈上两步,思索一番才答道。
韩羽其实早有主意,不过此事皆为墨家之事,至于墨子会采取何种措施,韩羽最多配合便好,毕竟自己也还没得到墨家绝对信任,不便做过多干涉,以免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