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苏护刻在城门处的反诗,很快就被城卫守将传入王宫,帝辛闻之后龙颜大怒,当即下令道:“宣殷破败,晁田,鲁雄等,统领三军,随孤王亲征。”
殷破败三人闻旨前来听令,龙德殿内,帝辛对三将说道:“苏护题诗城门,反出朝歌,情殊可恨,法理难容,卿等统帅兵马二十万,即日开拔,随孤王踏平冀州,以声其罪。”
堂下鲁雄听罢,暗思道:“素闻苏护忠义无双,怎会忤逆天子,大王亲征,冀州必亡!”鲁雄一直在军中,不知前日发生之事,如今见帝辛怒而兴师,誓要荡平冀州,为给苏护留一线生机,鲁雄出班奏道:“苏护得罪于陛下,何老陛下圣驾远征其地,如今四镇诸侯尚未归国,陛下可点一二路征伐,待擒得苏护,以正其罪,不失天家威严。”
帝辛闻言随问道:“四镇之中,何人可领兵征伐?”
此时费仲再次现身说道:“冀州位属北方,为北伯候属下,可令北伯候崇侯虎领兵征伐!”
帝辛闻言没有多想,当即允准,然世人皆知北伯候崇侯虎贪鄙残暴,若其领兵出征,则所经之处,必将生灵涂炭,为制衡侯虎,鲁雄再次出班奏道:“侯虎虽镇北地,然恩信未服于人,恐不能彰显大王威德,不如遣西伯侯姬昌一同随行,两路齐进,共克冀州,以擒苏护!”
帝辛听鲁雄说的也有礼,也一并允准。令旨一到,北伯候崇侯虎当即领着家将返回北地,而西伯侯姬昌看着手中的旨意,看向左右说道:“苏君侯性如烈火,刚正不阿,如今大王听信谗言,陷苏君侯于不忠不义之地,以致战火骤起,可怜北地百姓将要承受战祸之苦!”
一旁的散宜生闻言建议道:“候爷何不妨书信一番,规劝苏君侯,献女入宫,以全忠义,也免了冀州百姓战乱之苦!”
姬昌闻言觉得可行,当即书信一封交给散宜生,由他带着书信前往冀州规劝苏护,而后才带着随从返回西岐。
苏护带着随从昼夜不停的赶路,未经几日就回到冀州。梳洗一番后,苏护当即遣人击鼓升殿,并命人去城外将世子苏全忠请来。
没一会儿,冀州诸将陆续来到候府大殿,大将赵丙,梅武分列左右,郑伦居于二人之后,之后副将,俾将依次排列。待众将来齐后,苏护才走进大殿,苏全忠紧随其后。
待苏护坐好,诸将上前见礼:“末将拜见君侯!”
“免礼,诸位请坐!”苏护见状回道。
待诸将入座后,苏护说道:“此去朝歌,帝辛强行命本候进献爱女,本候不从,昏君竟以此问罪于我,幸得朝中大臣相劝才留得性命,不想那昏君竟想以此为恩,暗示本候将爱女献上,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候为保家小,已然反出朝歌,想来昏君得知必遣人征讨,今日将诸位请来商议如何抵抗商军!”
殿内之人均是武将,勇猛善战,听完苏护之言,纷纷叫嚷道:“君侯,此有何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尔!”
来此之前,苏护已经将事情告知苏全忠,苏全忠听闻只是有些惊讶,没有料到此事这么快就发生了。原本以为女娲宫上香,纣王(也就是帝辛)命父亲献女都是在妲己成年之后才发生的事,没想到妲己才十一二岁,此事就发生了。
不过苏全忠也仅仅只是惊讶了一下,然而并没有太担心,毕竟如今的冀州已经不是原先的冀州了,仅仅只崇侯虎一路兵马就能压的冀州喘不过气来。
如今冀州带甲之士五万,其中铁骑五千,轻骑两万,弓箭手,刀盾兵,枪兵混合兵马两万五,均是常年训练的职业战兵。除此之外还有守城兵三万,屯田兵十万,仓库军粮堆积如山,兵甲武备充足,如此武备苏全忠又怎会担心外敌入侵,这也是冀州诸将听完苏护之言后,仍敢叫嚣的底气所在。
苏全忠见堂下诸将没有什么好的提议,于是站出来说道:“父亲无需担忧,那商王帝辛,不思德行,造福百姓,竟为一己私欲,擅动刀兵,此为不仁不义之君,兴不义之师,行祸乱天下之举,此战一开,其必败,我军必胜!”
苏全忠此言一出,诸将闻言群情激愤,纷纷扬言道:“誓将不义之师挡在冀州之外,为君侯报朝歌受辱之仇!”
苏护看着堂下诸将的神情,赞许的看了一眼苏全忠,然后接着问道:“诸位将军的好意,本候心领了,只是我军该如何抵御来犯之敌,诸位可有策略以教我?”
苏全忠见苏护询问,而堂下诸将苦思冥想也不得一法,再次起身说道:“父亲,军情尚且不明,如何出谋划策,不妨先遣人打探消息,待得知具体军情后,再做打算!”
苏护闻言不由的拍额说道:“唉,却是为父心急了,只想着抵抗来犯之敌,却忘了先打探消息!”说完苏护就传令军中斥候,潜出冀州,打探消息。
待苏护传令后,苏全忠再次起身说道:“父亲,夏桀残暴,骄奢淫逸,以致民不聊生,商朝先王成汤因此吊民伐罪,灭夏立商,如今商王帝辛不已此为戒,重滔覆辙,眼见天下大乱在即,还请父亲早做准备!”
如今女娲宫上香之事已过,商王朝的丧钟已经敲响,封神大战即将开始,再停留在商王朝的战车上,苏家仍然难逃家破人亡的结局,所以苏全忠趁此机会,准备劝苏护彻底放弃继续效忠商王朝的心思。
果然苏全忠此话一出,苏护不由的陷入了深思,想起了在朝歌听到的一则传闻,正是帝辛在女娲宫题诗之事。如今苏护也算半个修士,自然不会向普通人一样看待此事,只是当时未曾多想,如今听到苏全忠的话,苏护不由的重视起来。
帝辛上不敬圣人,下不爱惜百姓,如今又不体恤群臣,其所作所为与夏桀何异,照此发展,商王朝也难逃夏朝的命运。想清楚这一点,苏护的心思也慢慢的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