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向导点起火堆开始做饭,主要是青稞面里加了些青菜,里面再放入一些肉干,煮了一大锅,每个人吃了一些,有的人因为过于劳累,吃得很少。
“萧居中,你们身上为什么没有草虱子?”吃饭的时候,赵铁军突然问道。
萧居中好像没有听到赵铁军的问话,自顾自地吃着,对方说什么好像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楚璐在一旁听到了,又不是在问她,她只看了一眼萧居中,就低下头继续吃饭。
“是啊,有什么防蚊虫的技巧与大家说说。”旁边的万红光说道,他与赵铁军是好友,三个领队之一。
萧居中与楚璐还没有说话,赵铁军有点不高兴了,“有什么了不起,连说句话都不行吗?”
“是我们这套装备的作用。”楚璐说道,口气很平淡。
“什么装备这么牛,哪里能买到,你们不早说,我来之前买一套啊。”赵铁军来了精神。
“你有多少钱也买不到,这是秘密实验装备,只制作出两件。”楚璐随口胡说,她知道萧居中不会回答这些问题。
“切,我就不信了,还有我买不到的设备,你说吧,是什么秘密部门,我军方也有朋友。”赵铁军不服气。
“沙尤旗。”楚璐肯定是瞎说,这算是话赶话,她可不知道这两套装备怎么来的。
沙尤旗是宋亦路航天部门的所在地,原本就是一个尤旗沙漠,被改造成航天基地,楚璐与宋亦路、方莲玉用脑部连接的通讯设备就是沙尤旗先进的技术成果。
“哼,我就不信了,回去我找朋友向沙尤旗要一套。”赵铁军不服气地说道,明显是打肿脸充胖子。
“沙尤旗?宋亦路,你难道还认识他。他可是世界十大富豪之一,听说钱多得没什么好玩的,就去玩了航天事业,近几年研究出不少好成果。”陈兆日说道,他也是三领队之一。
“他是我师兄。”楚璐这句话倒是实话,但与装备有没有关系,谁知道呢。
“宋亦路学什么的?”德远晴问道,大家都看向楚璐,没有人知道宋亦路本科学得什么。
“汉川艺术大学表演系。”楚璐平淡地说道。
“嗯,我想起来了了,宋亦路原来是个导演,我当年还看过他的电影。”王海在一旁点点头。
“一个导演怎么变成世界十大富豪?”德远晴好奇地问道,可惜没有人回答她。
“晚上,我们睡在边上,有丫头在一旁警戒。”萧居中这才开口说话。
丫头本来还在假寐状态下,听到萧居中喊它的名字,立刻站了起来,很人性化地左右看了看。
“不要离得太远,有什么事情有个照应。”王海点点头。
楚璐与萧居中在不远处支起了帐篷,与普通帐篷区别不大,但内部构造却完全不同。营地不算太大,只是森林中的一片空地,被以前来的人撒了石灰在其中,这里没有草生长。
楚璐这几天下来很累,她在不断适应,也感觉到自然界残酷的一面。虽然自己有防护,这有侥幸的成分在,其他的驴友与向导被草虱子叮咬过的惨状可历历在目。
楚璐不会去想如果,如果她没有防护怎么办?这东西根本没用意义,如果没有这个宇宙,所有生命不也都是在扯淡吗?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只有真实。
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如果她想说,自然就说了。她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
晚上,楚璐先钻进帐篷,她虽然不需要睡那么长时间,但肌肉需要放松,她老老实实躺在帐篷中,想着那天与萧居中的对话。
后半夜下起雨来,楚璐听到萧居中走进帐篷,外面只剩下下雨的声音。
楚璐醒来的时候正好是四点钟,这时候雨已经停了,她钻出帐篷看见萧居中正在外面坐着,还升起了一小堆火,木柴噼啪直响,明显是昨晚下雨让木柴含水过多造成的。
两人开始练功,算是各练各的,谁也不打扰谁。王海打开帐篷看了一眼,又看看手表,才四点多钟,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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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5日,大家六点多起来,由于昨晚下过雨,一切都是湿漉漉的。幸好萧居中提前点好了火,不然大家只能吃些压缩食物了。
今天是个大下坡,由于昨晚的雨水,走起来很滑,王海告诫大家要小心,别一失足成千古恨。
这段距离,海拔高度差大约800米,直线距离大约1.5公里,实际行走了8公里,大约走了2个半小时,才来到雅鲁藏布江江边。
江对岸也是高耸的悬崖,众人看见有一只动物,可能是岩羊,或是其它什么动物,距离很远不是很清楚。它想下来喝水,可是刚下过雨的山体特别滑,它试了很多次,都没有走下来,只能原道返回,消失在群山之中。
“看快,上面有老鹰。”万红光喊了一句,大家抬头观看。
老鹰好像寻找到了目标,直奔众人而来,萧居中下意识抬起手臂,袖子里藏着弓弩。老鹰离大家很远,看起来像是冲着众人而来,实际的目标也离他们不算远,原来那里有只雪鸡。老鹰俯冲,把雪鸡也吓了出来。
“这个雪鸡真奇怪,头上怎么还有两只蓝色的角呢?”德远晴奇怪地问道。
王海用藏语问了身边的向导,他们给出了回答。
“哦,这种鸡在藏语里叫帕乌,有神鸟的意思。”王海解释道。
帕乌应该躲在石头中间,可它换不择路,飞了出来,最后被老鹰抓住,抓着帕乌飞远了。这是大自然的规律,生物链的组成部分,没有善恶,只有生存。
在江边的巨石滩上走着,期间大家简单吃了些食物,继续向前,又走了六个小时左右,王海找了一处开阔地,还能看到以前的驴友留下的生活垃圾,于是大家住了下来。
今天,实际距离没有多长,下来有8公里,大家在江边又走了10多公里,但这样的路况,众人已经累得不行了。
这个营地十分大,百十来号人在这里宿营都没有问题。大家还是在王海的监督下开始检查自己衣物外面,上面已经爬了不知道有多少只旱蚂蟥。
旱蚂蟥是一种蛭,能够吸血的软体动物。旱蚂蟥多在溪边杂草丛中,尤其是在堆积有腐败的枯木烂叶和潮湿隐蔽地方的为多。
水蚂蟥则潜伏在水草丛中,一旦有人下水,它们便飞快地游出附在人畜的身体上,饱餐一顿之后离去。
当这些“吸血鬼”叮在你身上时,你千万别用手去把它拔下来,那是很愚蠢的做法。因为蚂蟥有两个吸盘,很可能你会适得其反,令它吸得更紧。同时硬拔,会让它的口器断落于皮下,引起感染。
王海也介绍了处理旱蚂蟥的方法,把蚂蟥弄下来的方法很多。
可以拍拍手臂大腿或其它被叮咬的地方,这种震荡会蚂蟥会脱落。用浓盐水涂在蚂蟥身上是一种常见的方法。除此之外,还可以在蚂蟥身上涂肥皂水、烟油、酒、醋等等。用火也可以让蚂蟥吃不消,用火柴烤一下它,它便受不了。
蚂蟥脱落以后,对于被叮咬的伤口要进行必要处理,不然引起感染便麻烦了。涂一些碘酒或酒精消毒。如果没有这些东西的话,也不用着急,王海教大家一个土方,用竹叶烧焦成炭灰,或将嫩竹叶捣烂敷在伤口上,一样可以达到防感染和止血的目的。
虽然王海有对付蚂蟥的办法,但被它叮咬,吸一通毕竟不是件舒服的事,所以来之前就要去大家做一些防备工作。穿长裤,并且把袜子套于裤腿外,扎紧裤脚,因为蚂蟥是无孔不入的。
裸露的地方要涂抹防蚊剂或防扩油膏,当你全身都散发出这种味道,蚂蟥便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