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析不语,只是默默地回忆着刚才切磋时的种种情况。
不得不说,长鞭好像克制锏兵,如果是剑或刀,可以在被缠绕住后,试着砍断它。
可锏是类似于棍棒的兵器,行的是震荡之力,击打巨石,或者一些坚固之物,才是它的强项。
可对上灵活多变的长鞭,只感觉有力无处使,而且现在还能变成弹簧来冲撞,就更不好对付了。
“来跟着我学鞭法吧,我们还可以一起探讨。锏武堂并没有人教你,不是吗?”
本来想的,如果小月明知故问的问自己今天学的怎么样的话,那就开玩笑说学的非常好。
可现在小月很坦然,那昙析也不会含糊,“果然,你是知道的。”昙析将锏兵再次背上。
“不让你自己去瞧瞧,你也不会死心呀,没人教,就等于没有武技可学,你自己懂得取舍吧?”小月再次舞动着长鞭,又将其缠绕成“麻花状”,既然可以当做硬鞭来使用。
这是在向昙析赤裸裸的诱惑。
但他只是默默看着,“我觉得锏兵很孤独,就像以前的的我一样。”昙析说着,仿佛陷入了往事之中,还有锏武堂的练武场上,那种“孤傲”的气场,可以说,他今天虽然没遇见老师,但却对那种感觉有了一种莫名的痴迷。
“看来你很执着。”小月见此,叹道。
“你没说我是固执,我还是感到很欣慰的。”在心底,他不由想起了执意教官的名字。
“算啦,随你开心吧。”白小月不打算继续劝说。
“给我说说锏武堂呗。”昙析苦涩道。
小月见昙析的模样,婉尔一笑说道:“在四宗,有这样一句话。”
昙析认真的等待下文。
“非天纵之资不可辱没锏兵之气概。”
昙析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希望听的更具体些,于是他问道:“我很好奇这句话出自何人之口,是不是他的锏法非常了得,要不然为何敢如此放言。”
小月缓缓点了点头,回道:“锏武堂的弟子曾经也是人才济济,其中属他们的大师兄陈仁最是夺人眼目,一把锏兵在手,同境界,几乎无人能敌。直到有一天,山下来了一位白衣青年,手持重剑,说是听闻锏兵号称同境界第一,特前来讨教,两人交手,那一战举世瞩目,足足战了三天三夜……。”
“用锏兵之人输了,是吧。”
小月并没有在意昙析打断她,继续说:“其实连三天三夜都是我编的,没有怎么久,锏武堂的大师兄很厉害,一开始两人旗鼓相当,他们的星力雄厚,碰撞而激荡,使整座山巅都在颤动,但最后白衣青年似是有所领悟,用一种柔猛之力,将大师兄直接克制,使他的锏兵如打在一团棉花之上,且又有一种反弹之力,陈仁的攻击越是威猛,可伤到的竟是自己。”
“然后,败了的陈仁大师兄云游四海去历练,感悟锏兵之道,发誓,不能打败白衣青年,绝不回来。”
“而锏武堂的负责人才是锏兵之道最厉害的,白衣青年虽然惊才艳艳,却也在他手上应付不了多久,只是苦于门下弟子不才,无人能够学会锏武的强大奥义。”
小月讲完以后,似乎也是有所感慨,然后看着正在构思脑补的昙析,继续说:“非天纵之资不可辱没锏兵之气概,这句话出来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那个白衣青年,而是有了……。”
“你们鞭兵的崛起。”昙析似乎能感受到锏武堂的那份凄凉感。
小月点了点头。
“那这重剑一道和鞭法,是不是依然比不过如今锏武堂的最强之人,也就是负责人。”
“这个……,倒确实是吧,但也许只是时间问题了……。”
“非天纵之资不可辱没我锏兵之气概。”昙析说这句话的时候,加上了一个我字,此时,他的心中真正的燃烧起了一种莫名的使命感,非常强烈。
“就是因为你的处境不够好了,我才更要留在你的身边,虽然我只是第一天认识你。”昙析心中想着这句暖心的网络名句,他越发坚定。
他不敢夸下海口说自己要当什么救世主,他只觉得他想这样做,这样做顺他的心意,这……就够了。
小月说的对,如果不让自己亲自去看,就不会相信。
但此时的他却认为,如果没有亲自去看,就感受不到那份孤傲的意境。
所以,他毅然选择了锏兵。确认了的事,就不会在去轻易改变。
最初的武技,不也是人自己创作的吗,没人教,那我自己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不行。
小月看了看昙析坚定的目光,幽幽一叹,看来自己说的这些话,没劝说成功,倒是适得其反了。
看昙析的样子,小月是真觉得他已经离不开锏兵了。
她的目光中有一丝淡淡的欣赏。
但最好别让人失望啊,我也想看看锏兵重建雄风的那一刻,毕竟武学之道,争争上游,有竞争才有进步,否则只会造就一些不思进取的满足之辈。小月如此思虑着。
“来,夜晚的水边更加冷冽,一起来试着感触一下吧。”小月踱步走向那个青石座椅。
“那我还是坐在老地方。”昙析会意。
“如果我们想感受波涛之力,难道还要去找大海吗?”昙析坐在亭子边上,感受着那份寒凉。
“能找到更好,找不到,应该也有别的办法,别说话,这种凉度的秋水也就这几天了,这眼看就要结冰了。”
深秋的流水叮叮咚咚,清脆好听,且清冷异常,有一种苍凉感,也有一种熟悉的孤傲感。
这是水的另一种形态,那么我要感悟什么呢?
他心中思索着,锏兵的特点和此时之水的情感相结合时,应该产生什么样的共鸣。
默默感受着这份清凉。
过了良久,突而一句话涌上了他的心头:水将冰而未冰之前,冰将化而未化之时。
就像是对自己所爱之人的一种悲凉之感,想要就此忘记,将心冻结,却依然留恋不舍,不能就此真正的放下。
但想要去化去彼此之间的隔阂,重新来过,却又无法在抵住她的那份决然冷漠。
他突然想起了,曾经属于自己的那份守护。
而遍体鳞伤的他,自此之后就再也没爱过。
他心意一动,拿出锏兵对着空中一个挥打,挥洒着无尽的悲凉之意,孤独之感。
只见下方的流水被这股力量所吸引,翻腾了起来。
似有所悟,但却并未出现“与之相配的灵性意念”,他驻足沉思,想要再去寻找那份意境,却又已无影无踪。
“你也太夸张了,每次都能有所收获。”察觉到刚才的一切,白小月嘟着嘴郁闷道。
昙析不语,望着远方,听着悦耳的流水声,依然在冥思着。
小月也凝眸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