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大名王秀丽,今年二十六岁,两年前死了丈夫,身边还带着两个三五岁的孩子,日子过得很穷。
她为人泼辣。
再加上为母则刚。
所以,基本上什么钱都挣。
她一听到江一水的声音,赶忙起身相迎,“大妹子,你咋来了呢?”
江一水进了屋。
压根也没坐,往门边一靠……抬眼看了看简陋的屋子,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小炕桌上摆着半个野菜馍馍和咸菜疙瘩,两孩子光着屁股,在炕头睡午觉呢。
江一水不由的摇了摇头,“嫂子,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你就给他们吃这个?”
王秀丽苦笑了一下,“那能咋办吧?老妹儿,你是不知道啊,就这馍馍和咸菜疙瘩,我还舍不得吃呢,都是给孩子留的!我家死鬼一走,我一个拿半拉工分儿的,一天三分钱,咋养孩子呀?我是不怕你笑话,现在只要有个人愿意要我,不亏待我孩子,他是瞎子,瘸子我都愿意跟呢!”
江一水低声劝她,“嫂子,嫁人可是大事儿,千万不能急,还得选个合适的,至于养孩子吗?手里有钱,总会撑过这个难关的!”
“我哪有钱呢?”
“我倒是有个赚钱的路子?”江一水挑了挑眉,“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
“咋没胆子?”王秀丽发横的一拍桌子,“人都要穷死了,我还有啥不敢干的?老妹,谢谢你想着我,你说吧,不管啥事,杀人放火我都干!大不了进大狱呗,大狱里还供我窝窝头呢,总比家里的日子强!”
“行了!有你这句话就行!也不用杀人放火。”江一水往前靠了几步,趴在王秀丽的耳边,“你听我说啊,今晚儿,我把村广播室的门开了,你在里面等着,我再把找人徐汉生约过去,然后啊~”
这就开始支招了。
王秀丽眨巴着眼睛,听了半天,“这能行吗?徐家不好惹,再说了,王宝芝……”
“王宝芝咋了?”江一水也没等她说完,就不屑的一哼,“一切按事实说话,只要你依足了我的嘱咐做,大喇叭一开,全村的人给你作证,她还能翻天了?嫂子,想赚钱还不冒险?这世上哪儿有这样的好事儿?你自己拿主意,到底去不去?我也不逼你!”
“去!”王秀丽再不犹豫了,“妹子,你说的对!不拼哪儿有钱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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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
繁星漫天。
七夕夜……
村民们或坐在自家的院子里赏星星,或坐在村头井边聊天,话语声伴着笑声和虫鸣蛙叫,在夜色中惬意的荡开。
暗黑里……
徐汉生鬼鬼祟祟的摸到了广播室,抬眼一瞧门没锁,心里这个美呀……拽了拽衣角,整了整发型,这才轻轻的推开了门,美滋滋的拉着长声儿,“一水?一水?我来了~”
没人回话。
屋里漆黑一片。
徐汉生抬手拽了两下门边的灯绳,“啪啪”过后,屋顶的灯泡却没亮。
他懊恼的嘀咕了一句,“真他妈败兴!”
借着月色往四下一瞧,朦朦胧胧的,只看见个窈窕的人影正坐在播音台后。
徐汉生贱兮兮的一笑,“水儿,你托人给我捎话,今晚想见我?咋啦?是不是想明白啦?还是觉得我最好?这就对了,放眼这十里八村的,除了我,还有谁能配得上你?”
边说着话,边缓步走过去,张开了双臂,“水儿,我回头就跟我妈说……礼钱你不用退了!你就跟着哥哥好好过,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稳稳当当的在家给我生孩子,啥也不用你干!”
他见对方既没躲,也没回话,干脆就更嚣张了,色胆包天的直接就扑了过去……
手还没碰到人家呢。
“啪”的一声,广播仪的开关响了,全村的大喇叭都“吱”的一叫,别说是徐汉生了,村民们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侧耳听着。
只听得大喇叭里传出了女人的哭喊声,“你……住手!徐汉生……你要干什么?你个臭流氓……”
徐汉生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看见眼前那个朦朦胧胧的人影,正在撕扯着衣服,边撕边哭着狂喊,“呜呜,救命啊~”
他就这么一愣神儿的功夫。
广播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紧接着,数不清的手电筒照到了他的身上,“徐汉生,你个臭流氓!哪儿跑?”
“我,我冤枉,我什么都没干……”
徐汉生的话还没说完。
村名们雨点般的拳头,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你个臭流氓,都抓住现行了,满村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还敢抵赖!”
只听得的人群中有个女人高喊,“徐汉生,你个狗日的~”
紧接着……
王秀丽披头散发地扑了过来,勾着尖尖的十指,挠了徐汉生满脸花。
徐汉生这次有点儿明白了,“怎么是你?王寡妇,你……你要诬陷我?”
王秀丽照着他的脸上啐了一口,“呸!诬陷你?事实俱在!你个下流胚!歪主意打到老娘头上了,走,咱们找公安说理去,不判你几年大牢,我就不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