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箐带陈晓呦先买了泳装、游泳圈,先到海滨浴场服务部租了贮存柜存放了东西,再到贵宾室换装。陈晓呦先换好了,自先去租了一把遮阳伞,等姚子箐从女宾室走出来,他眼睛都绿了!平时掩藏在衣裙里还没有那么大的蛊惑力,如今把女神级的窈窕半露半掩,让人怦然心动,让人不敢直视!怪不得他哥哥不放心子箐跟他在一起;不过,天鹅跟癞蛤蟆在一起,又会有什么故事发生呢?
“哇!呦哥,看不出来哦,你这么健壮!”姚子箐表情很夸张,没错,陈晓呦身上没有一点赘肉,胸腹肌成块状坦露出来,显得孔武有力。陈晓呦打从小就跟着祖爷爷走江湖,练就一身怪异的内功。他跪了四年,又入狱八年,除了练功还是练功。如今,他一直勤练不辍,内外兼修,功到自然成。“哇!呦哥,你鼻子怎么了?”
陈晓呦感觉到鼻子一热,口腔有股咸腥味,竟然流鼻血了,不由红着脸嗫嚅着说:“我——我昨晚可能吃多了燥火的烤串,可能上火,流鼻血了。”
姚子箐闪着明眸,暴笑起来:“你是不是经常流鼻血?”
“不会,不会。偶尔,偶尔。”陈晓呦支支吾吾,他想起了,第一次看见苏晓晓的身体,他也流过鼻血。陈晓呦懂得调理,运气调息一下,血管自然修复了。
两人走在一起,的确很扎眼,特别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看来,这不是典型的一朵鲜花长在牛粪上?
陈晓呦分明感觉那些目光电人的力量,他退缩在后面;可是姚子箐看到大海,她心中跟大海一样兴奋,不自觉地拉住了呦哥的手:“快点呀!怕什么。我拉着你。”
反了,姚子箐竟然主动要保护他!
旁边几双贼眼,真的很扎眼。这长毛小子上辈子积了什么阴功,怎么会有如此妖娆的女神牵他的手?月下老是不是糊涂了?这个世道怎么乱点鸳鸯谱呢?
姚子箐拉着呦哥,她还贴心地帮呦哥套上游泳圈,她不用游泳圈!她是海滨长大的,渔民后代还要游泳圈,简直诒笑大方。
其实,不套游泳圈还好,一个巨浪扑来,晓呦立足不稳,感觉不由自主地跟着翻了一个跟头,他一头栽在沙滩的湿沙之中,甚是狼狈。浪头退了下去,陈晓呦的脸从污泥露出来,可把姚子箐笑疯了!陈晓呦有点沮丧,怪子箐故意看他出洋相。
陈晓呦来不及细想,他刚抹去脸上的湿沙,立足未稳,又是一个巨浪扑来,他立足不稳,像无根的一段树木,再次冲倒在泥沙之中。他从浪花中抬起头,全身的砂砾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姚子箐在浪花之中,她像一条美人鱼游来游去,自由自在;前后左右似乎还有一群帅哥簇拥了过来,显然有一种美神效应。
姚子箐本来是看陈晓呦的笑话取乐,看陈晓呦不懂海浪,一次次给海浪打翻,笑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她发现“乐极生悲”,她周围多了一些纹身的家伙,这些家伙用贪婪的眼光看着她,她感觉头皮一阵阵发怵,像是置身在一群鲨鱼之中。
姚子箐是本地人,可是不认识围上来的人,知道他们是外来人。这边是开放城市,鱼龙混杂,这伙人不上班,肯定是在社会上混的。当然他们要是知道她是姚富民的妹妹,估计他们也不敢打她的主意,但是现在她只是一条美人鱼,哪有什么身份标识?
姚子箐怕了,赶紧朝陈晓呦这边靠拢,其实,她知道,越是靠沙滩,海浪越凶猛,反而在深海之中,你随波起伏,根本不会被浪涛打翻。只要陈晓呦随波逐流,跟着起起伏伏,自然不会一次次给浪头掀翻。
现在姚子箐需要陈晓呦的保护,她不敢再嘲笑他:“呦哥,快过来!我教你!”
可是,涛声、人群的嬉笑声太大,虽然两人相隔数丈,陈晓呦竟然听不到,也有可能他给浪头打懵了,现在站起来就给巨浪掀翻。人在湿滑的海滩,脚下不能生根,哪能抵抗巨浪的冲击?他只能狼狈地爬起来,爬起来喘息未定又给冲翻。不过冲翻几次,他也摸出了一些道道,再不是满头满脸的砂砾,他跟着浪翻滚,竟然无师自通,现在可以享受冲浪的乐趣了!
“美女,跟我们玩玩!”一个家伙开始言语挑逗她,这家伙留着阴阳头,中间的长发在水里散开,就像鲨鱼的剑刺。
姚子箐不理他,想往深水区逃,没想到后腿一蹬,蹬到了一个人,原来她身后也跟了一个扎头发的铁头。
“哟,小美人,不小心给小美人撞了一下腰。”这家伙捞了一些她的腿,好在她反应极快,旋身躲开了。这家伙放肆的大笑,四周几个纹身的家伙跟着疯笑。
姚子箐冰雪聪明,她趁巨浪涌过来,她借着冲力先漂向浪峰,像鱼戏了一个浪花返转身斜刺冲向呦哥,因为呦哥在浅水区,她借着浪潮的力量,很容易扎了过去。虽然有人在她后背捞了几下,但是她后背没穿什么,光溜溜地,怎么可能抓得住呢。
呦哥正要玩他的抱头翻转,没想到给拽住了手,大浪扑来,两人同时给冲刷在一起,呦哥感觉被软绵绵地压着,凭男人的直觉,这是一个女人!
还好,没有给掼在沙子里,他给拖拽了出来,姚子箐惊恐地拉紧他的手臂:“呦哥,我们快走——”
话没落音,陈晓呦头发给人揪住,后背给重重地一推,陈晓呦没有松手,紧紧护住身体下面的美女,任凭他们拖扯——没那个本事,最好不要当护花使者!这可是苦差使啊!
陈晓呦借着浪,他们要应付海浪,他抱着姚子箐冲倒,又给拉起来左推右拉,然后身不由己扑倒,几个人上来想拉开他的手,起初他们牵得很紧,但是他们人多势众。陈晓呦的十指关不一会儿给攻破了,于是,他们一拥而上,抓了姚子箐往一个橡皮艇子上面推去,上面有人拉;姚子箐哪肯上橡皮艇,她左冲右撞,便跃入大海,向陈晓呦靠拢。
可是,几个人架着陈晓呦往水下猛灌,这帮穷凶极恶的家伙,估计给姚子箐弄昏了头,不顾一切要弄到手。陈晓呦双臂给架着,哪有还手之力;全靠海浪冲散开来,冒出头来又给按下去。
虽然姚子箐水性好,到处潜游,但敌不过对方人多,她给捉鱼一般给再次弄上了橡皮艇,估计对方怕陈晓呦报警,连他也给弄上了橡皮艇。两个人控制着陈晓呦,估计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女人受辱。
一个人驾驶橡皮艇,加足马力向深海驶去。六个虎背熊腰的家伙围着姚子箐。姚子箐给几只有力的臂膀控制住,无法挣脱;一个纹身的家伙正要托起她下巴,他却哎呦一声惨叫,像中了风似的瘫痪了下去,一个兄弟推了他一下,只见他面如死灰,口吐白沫,全身在痉挛。按住姚子箐的几个人还以为是这个姑娘咬了他一口。
哎呦!又有一人跟着惨叫,紧接着抽搐成一团!这一声惨叫,其他人也感到大事不妙。
“呦哥!呦哥饶命!”阴阳头突然忍住锥心的疼痛,膝行到陈晓呦面前,磕头如捣蒜。这时候,陈晓呦也认出他来了,阴阳头就是他在看守所羁押时认识的王灞,人称“王八”的狱友。当年,王八伙同一帮兄弟想教训他,结果让他吃尽了苦头。现在几乎是当时的情景重现,他突然认出了这个长毛兄弟,便是当年的“呦哥”,吓得他赶紧磕头告饶。
陈晓呦才不管他们,他赶紧过去解救姚子箐。这时候,姚子箐挣脱了出来,但是她的泳衣泳裤早给扔进了大海。她只得搂紧了呦哥。女孩子落难时,最需要是他同伴的呵护。此时的姚子箐吓得全身打摆子,死死地搂紧她的长毛哥。
“别怕,别怕,是呦哥没用。是呦哥没用。”陈晓呦尽管自己嘴皮流血,眼眶发青,但他犹自喃喃地安抚着姚妹。
“磕头啊!彪哥。”阴阳头王灞自己带头以头叩橡皮筏,咚咚有声,还不忘招呼带头大哥磕头,“彪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呦哥。磕够了头,自然会好的。”
好在现在他们在橡皮艇,即使水泥地板,也要磕得咚咚响。可是呦哥正眼也不看他们,视他们无物,只是不停地哄着死命搂着他的子箐妹子。
陈晓呦眼光搜寻着,橡皮艇上除了纸巾,再没有别的什么了。自己身上除了一条泳裤,别无他物;这时候,他不敢放了她,他用身体帮她抵挡不良的视线和海风。
此时,姚子箐心神稍稍安定,心儿小鹿似的跳,只是不敢乱动,动一下,恨不得钻进陈晓呦的皮囊里躲起来!
陈晓呦想要动,姚子箐一惊:“不要!”
姚子箐失魂的惨叫,显然她还心神不定。他只得用眼神告诉王灞兄弟,给他将那卷纸拿过来。王灞会意,也不知道呦哥要干什么。呦哥指示,当然不敢违拗,把一卷纸递过来。
陈晓呦可不会强人所难,他扯了纸巾先给她做衣服,先给她围腰、缠成小纸裤,亏他想得到!陈晓呦用纸巾把她层层包裹起来,她再不敢离开陈晓呦,她怕离开呦哥,她就会遭殃!
王灞领着兄弟们磕了好半晌头,他们感觉气血畅通了。这才俯伏在呦哥的脚下,口称:“呦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呦哥大人大量,放兄弟们一马。”
陈晓呦认识其中两人,一个是王灞,还有一个是麻脸徐扬。徐扬当年没有参加教训的行动,没有切腹之痛,这次他实实在在尝到了万箭穿心的滋味。
“徐哥,你们怎么在这里?”陈晓呦目光移向瘦高的徐扬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