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我的头……好晕……豆子……豆子?豆子去哪儿了?”
纪宏感觉身体一片冰凉,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地板潮湿而又冰凉。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黑屋子。光线非常差,只能大致看清屋子里的东西。四周都是水泥墙,只有他前面有一扇铁门,只不过是被上了锁。他刚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
……
在老二带纪宏去的那间屋子中,现在除了老二,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人虎背熊腰,另一个人尖脸猴腮。
此时三人围坐在那张污垢的四方桌边,每人手里都夹着一根烟,桌子上摆放着三瓶雪花。
“大哥,不是说取肾么,取了直接走人就行了啊,怎么把人关起来?”老二道。
“开始是想着取个肾就行了,但是”
那位虎背熊腰的男子说着说着,拿起手中的烟,深吸了一口。只见他手背上,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疤痕,看起来像是子弹留下来的。
呼~
他像吞云吐雾一般,从口里吐出,从鼻孔里喷出一圈一圈的白烟。在此过程中,他紧闭着双眼,享受着,快活着。
“但是,我接手到了一个更好的买卖。”老大说道。
“更好的买卖?”老二道。
“对,那位老板他要人!”这时老三接话。
“要人?要人干嘛?”老二再次问道。
“老二啊,这种事情就不要过问了。我们要的只是钱,其他的都不要管。”老大说道。
“大哥,可是,”
“老二!你还记得我手上这个疤痕是怎么来的吗?干我们这一行的,只要上了这条道,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记住了!”
他用犀利的目光看向老二,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啤酒,满饮一口。
“知,知道了,大哥。”老二低头道。
“老二老三,干了这一票大的,够我们快活一阵子了。来,喝酒!”
……
“喂,别挣扎了,出不去的。”
纪宏双手在背后使劲摩擦,想要把绳子弄脱。而在这个时候,一道女声幽幽传出,把他吓了一跳。
他回头一看,发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无力地靠在墙边。
那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她穿的有些暴露,超短裙那种。她脸上还有残留的化妆粉末,像是个极为有钱的人,只不过不知什么原因被抓来。她大概二十来岁,只不过现在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嘴唇龟裂,给人一种半死不活的感觉。她身上还有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分布在脸上,双手手臂,胸腔。像是受尽了折磨一般。
“你……是谁?这里是哪儿?我家豆子呢?”纪宏见到有人,像是见到救星一样,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我们现在在一所废弃加工厂里的一个工作间,我是谁根本不重要,反正,我们都会被带去奴役,永远没有出头之日。”那女人靠在墙边,有气无力道。
“奴役?是要我们去干什么吗?”纪宏问道。
因为他并不明白奴役是什么意思,所以听到奴役这个词,并没有什么感觉。
“呵,你是傻子么,连这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活该你被抓。不过,被奴役的人,一切都要看运气。运气好的,就是一直给为人打工,运气不好的就是让你生不如死。”那女人鄙视道。
“呵呵,我没读过书,所以不懂。”纪宏说着挠了挠后脑勺。
“呵,难怪。”那女人现在有些开始同情纪宏了。
“诶,你看到我家豆子了么?”纪宏急切道。
“豆子?”
“就是和我一起来的那只猫。”纪宏解释道。
“你被抓进来的时候,我只看到你一个人,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女人道。
在老二带着纪宏经过的小巷子里,一个垃圾桶中,一只黄色的小猫静静地躺在垃圾中,鲜血淋漓。他仿佛睡着了,睡得很安详。
……
嘎吱~
这时,一声声响,漆黑的房屋里,出现了一丝阳光。纪宏抬头一看,发现门口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正是三人当中的老大,他左手拿着一根铁棍,右手捏着两个馒头。
噗哒!
那中年男子随手将两个馒头向纪宏扔去,却并没有立马离开。
那女人见到馒头后,立马倒在地上,快速滚过来。热气腾腾的两个馒头就在地上,但是双手被反向捆绑,不能用手拿。女人只能滚到馒头旁,艰难的用嘴巴衔起馒头。口中衔着一块馒头,最后在地上一阵摩擦,总算是咬下了一块,在口里快速咀嚼着。他看起来像是许久没有吃东西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她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和狗差不多,甚至连狗都不如。
啪嗒!啪嗒!
那中年男子反手关上了铁门。走到女人旁边。他蹲下来看着女人咀嚼馒头。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猛地往上一提,痛的那女人哇哇直叫,但是嘴里依旧咀嚼着馒头,没有停下。
“你干什么!”纪宏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愤怒道。
“特么的,臭小子找死啊!”中年男子听到他的声音后,猛地转过头,向他走来。
碰!
只见中年男子。快速从腰间抽出铁棍,一棍打在纪宏的背上。
啊!
“哟呵,还叫!”
碰!碰!碰!
接连几棍都招呼在纪宏身上,疼的纪宏只能在地上蜷缩打滚。纪宏先是感觉到一丝腥味从口腔涌出,最后,从嘴角出流出一股鲜血。
“哼,这下老实吧!呸!”男子吐了一把唾沫在纪宏脸上后,再次来到女人旁边。
“好吃吗?”男子看向女人,淫邪地问道。
“你,你干什么!”女人惊恐道。
看到男子这副表情,从地上坐起来,连连后退。
“嘿嘿,干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哈哈哈哈!”男子淫邪地笑道。
他将女人逼退至墙角处,将双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女人哀求道。
此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不要?哈哈哈哈!”男子大声叫道。
纪宏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只能怒目而视,却又敢怒不敢言。
兹~~~!!!
兹啦~~!!!!
“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紧接着,墙角传来衣服被撕碎的声音和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到了这一刻,纪宏只能别过头去,紧闭双眼,双拳紧握。而他手臂上的红色印记越来越明亮,但他自己却是浑然不知。
……
“张露,张露?”
“嗯?”
“你怎么了?”
“我……没,没什么。”张露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此时手臂很烫,时不时要用右手去抚摸几下。
这一幕被赵启侠看到,便向他询问。但张露又不好说出来,只能默默忍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