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艇内的空间狭小,所以陆羽使用的恢复设备远不如训练基地,即使如此,在他清醒的第二天,已经可以慢慢下地走动,他也和孙群、文敏见了面,三人都有无数的问题,但明显大家都对事情的真相麻木了,他们见面最关心的就是王奇、乐乐、苏冬和老葛的下落,他们不愿意接受最坏的情况,依然寄希望有朝一日的不期而遇。
“这潜艇已经开动了,也不知道会带着我们去哪里,不管如何,咱们三个是公司叛徒的身份是做实了,也不知道CHERRY现在如何,每次看到薇薇我就会想到她,当时最应该是我来打开大门……”文敏的情绪又低落了。
陆羽赶紧转移话题对孙群说道:“这个U盘你能破解吗?”
孙群接过CHERRY用尽全力保护的U盘道:“我可以试试。”随即他就开始了解密工作。
文敏没敢打扰孙群,问陆羽道:“这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陆羽想了想说道:“颠覆者们对里面的内容没有兴趣,我们姑且认为这是实话,那么目前最大的威胁并不是颠覆者,而是影子,既然影子对里面的东西这么在意,那么我们总该知道他们要什么不是?”
文敏点了点头,静静地和陆羽一起等待孙群的结果。就这样两个人傻看了半个多小时,由于他俩身体初愈,期间还走了走,换了好几个躺卧的姿势,在这个封闭的小空间里,时间的流淌让人感觉分外地缓慢。
孙群终于抬头了,他慢慢站了起来,在舱室里走了几步,伸了伸腰,又像他俩一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长出一口气后,对着满脸期待的两个人慢慢说道:“内容我看了,但是我看不懂!”
陆羽有弄死他的冲动,但是他没那个精神,文敏没动,但是一个枕头砸到了孙群的脸上。
“你们别这样,我说的是我看不懂里面的数据,但是我知道这大概是什么东西,别急啊!你们知道托卡马克吗?”孙群没头没脑地问道。
“可控核聚变?”陆羽说道。
“钢铁侠?”文敏接着道。
“你们说得都对,里面的数据就是托卡马克的部分数据资料。”孙群点了点头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多少年前世界政府就开始研究了,研究基地都一大推,全是公开的,这有啥神秘?”陆羽很不解。
“你说的没错,政府很早就在搞这个东西,但那些都很粗糙,但这个U盘里的数据可和我们想象得不一样,它离真正的工程化已经非常近了。”孙群有些激动地说道。
“不对啊,如果真能实现,那么对人类来说是好事情啊,那么公司确实像李老虎说的是为全人类的福祉奋斗啊!颠覆者想破坏计划那么就是人类的公敌呀!为什么公司现在反而是犹豫要不要继续推进,还冒出来影子要搞事情呢?”陆羽陷入了沉思。
三人都不说话,这确实是无法解释的怪事情,但颠覆者又对他们没有恶意,让整个事情显得更加诡异,正沉默时,杨启东来到了他们所在的舱室,“呦,都在呢?来吧,准备登岸。”
终于到地方了?潜艇产生了点轻微的震动,三人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走出了潜艇,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这里只能通过水下进入,码头上有摆渡车,杨启东陪着他们上车出发,却一直没见到老狗的身影。
“我们要去哪里?”陆羽在车上问道。
“你们不是对整个事件很好奇吗?我们的执行官在里面等着你们,他会向你们解释一切的。”杨启东说完就不再说话。
车子穿过码头和弯弯曲曲的隧道,在一个四壁都是小洞穴的山洞里停了下来,从外面看,这些小洞穴都被建成一个一个的小房间,这里应该就是办公场所,通过电梯,他们被带到了一间会客室,这里的沙发正是他们目前最喜欢的坐具,三人也没客气,分别找了舒服的位置和姿势坐了下去,杨启东则给几人倒好了茶水,陪他们一起等着。
没过多久,门开了,一名男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你们终于来了,欢迎!”这不是那个让陆羽最不舒服的声音吗?ROY是颠覆者的执行官?
ROY笑嘻嘻地坐到了三人对面,接过杨启东送来的茶水并示意他出去,房间里只剩了四人,ROY抿了一口水说道:“老朋友见面你们不热情啊!很奇怪吗?”
“不奇怪,最近只要出意外见到的都是熟人。”陆羽调侃道。
“确实让你们有些难受了,正式介绍一下,我是颠覆者的执行官,ROY,欢迎三位来到这里。接下来我会给你们解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希望你们的身体能够支持住这场心灵分享会。好了,让我从头说起。”
ROY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道:“人类发展的本质就是对资源的不断占有,从远古时代的抢人、抢猎物,发展到农业时代的抢田地,再到蒸汽时代的煤炭、钢铁,乃至现代的石油和信息时代的人才等等。本来地球的生态有完美的解决办法,可以让各个物种产生微妙的平衡,但是人类由于所谓的智慧凌驾于所有物种之上,这种平衡被我们粗暴地打破了,人口越来越多,而地球上的资源总量是一定的,各国之间的竞争也就越来越惨烈,几次的世界大战给各国的精英们敲响了警钟,这样无限制地发展人类只会走到灭亡,所以大家成立了世界政府,力求更加高效公平地分配资源。你们知道,这些只不过是精英们的一厢情愿,人最大的弱电就是自私和贪婪,虽然各国政府的权利都移交给了世界政府,但是我们还是没有跨越种族、宗教、人种等等的界限,对于资源的抢夺并没有根本性地好转。”
“你的话题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孙群打断了ROY说道。
ROY示意他继续听下去:“你们有没有发现,每当人类发展到关键节点,肯定有伟人的出现把一切送上正轨,这时大家就在讨论,既然目前遇到的问题都是基于资源的抢夺,那么我们能不能让大家不用为资源而担心?对于现在的人类,最根本的资源就是能源,只要能无限供给能源,理论上人类就可以停止争斗,实现大同世界。于是世界政府开始为无限能源努力,这也就是AFS计划和公司的来历。但随着这个目标的无限接近,新的问题被发现了,谁可以代表人类拥有无限能源的控制权?如果你可以控制无限能源你会做什么?”他停了下来扫视了对面的三个人。
“那我就是世界首富了呗。”孙群回答道。
ROY没有说话,“我会消除所有的贫穷和不公,让所有的动植物和其他自然资源不再被伤害,这个地球会重新变得美丽。”文敏异常向往地说道。
ROY还是没有说话,陆羽冷冷地说道:“我会变成地球的神,地球上的一切都是我的奴隶!”
孙群和文敏惊讶地看着陆羽,ROY却微笑着点头道:“没错,人类最大的问题是自私和贪婪,谁能控制无限能源,谁就能主宰地球!正因如此,颠覆者诞生了,他本来就是世界政府里了解计划和公司里执行计划的有识之士组成的,所以我是公司的人,但我更是为了颠覆者的事业而努力。最开始,世界政府对于颠覆者的态度是坚决打击,但是随着斗争的开展,世界政府里更多的人对计划产生了恐惧,慢慢开始支持颠覆者,乃至于后来,公司高层也开始动摇,甚至有意延缓计划的进行,这个时候影子出现了,说白了,他们就是想成为神的人组成的极端团体,只要对计划的顺利进行有影响的一切组织和个人都是他们的天然敌人,他们对敌人的态度只有一样:毁灭!之前的一切事情你们是不是想明白了?”
ROY的话让三人豁然开朗,但是三人也陷入了更大的恐惧之中。
“那我们这些小蝼蚁有什么用?为什么我们牵扯这么深?或者说你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陆羽问道。
ROY耸了耸肩,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解释道:“你们是颠覆者和世界政府达成默契后第一批实验性质的能力者,虽然双方没有公开地达成什么协议,但是实际上双方的关键人物已经在尝试合作解决问题,目前最大的问题有两个:一是怎么保证人类的可持续发展,二是如何从肉体和精神上彻底清除影子。由于影子隐藏太深,并且有众多的能力者,所以我们需要新人加入,这就是你们和训练舱的来历。否则你们那幼儿园水平的逃离怎么会有我来善后?虽然你们的行动幼稚,但是却筛选出了隐藏在我们内部的危险。包括你们去Q市的任务以及后来一系列事情都是围绕打击影子这个主题进行的。”
“你把我们当诱饵?你知不知道CHERRY、老葛、苏冬、乐乐、王奇就是因为你们生死不明!你凭什么做这样的决定?”文敏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ROY有些无奈道:“既然是斗争肯定免不了牺牲,话又说回来,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出事?你们是不是还有其他非常关心的问题要问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文敏问道。
“你们不是想来我的秘密基地吗?欢迎。”Roy说道。
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到达目的地,三人有些恍惚,此时Roy正看向陆羽,他的眼神让陆羽浑身不自在,是啊,我确实还有更关心的问题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