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兆寒却是略一摆手,制止他往下说,凌厉的眼神不变,“你尽可试试,我倒想看看,一个知府,要如何目无法纪!”
马天星见他压根不怕,心里顿时也没底了,脸上也有了些犹豫之色。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人武功那么高,带了这么多人,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他犯不着这会跟他翻脸。
但这仇是肯定要报的,等他回家招了家丁,再让爹爹从县衙找几个捕快,月黑风高之时,看他要怎么防备。
“小爷不跟你计较,你……你给我等着,总有你后悔的时候。”马天星忍着身体的不适,转身就要走。
门外的几人伤的不轻,即使站起来了,也一脸的惨白,得扶着墙才能站住。
别看马天星没什么内伤外伤,可他伤的最重。
子孙根哪!绝对的重中之重。
曹丽丽知道马天星他们要来找沈如兰的茬,便偷偷跟在他们后面,当马天星他们在院里打架时,她就躲在院墙外偷瞄。
可她哪里会想到,这马天星就是个纸老虎,平时看着挺横,到了关键时刻,被人家一个小手指头就给提溜着扔出来了,没用,太没用了。
曹丽丽气不过,看见马天星走出来,一个跨步走到他面前,拦住他,没好气的质问道:“天星哥,你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放过他们了?还说替我报仇呢,原来都是假的,还有你们几个,瞧瞧一个个摔的,真没用!”
“闪一边去,我现在没空理你,别来惹我。”马天星这会火气下不去,下面隐隐的疼,他非得去花楼找个美人试试,可别真给踢坏了。
他对曹丽丽没好脸色,可二宝他们不是。
二宝就喜欢曹丽丽鸟儿似的小模样,听她叽叽喳喳的叫唤,甭提多乐呵。
眼见曹丽丽板着一张俏生生的小脸,眼圈都红了,便赶紧上来劝说,“丽丽别哭啊,老大他不是不帮你,实在是这家有个顶厉害的人,咱们兄弟几个跟他打个回合呢,可人家是练家子,估计还有可能当过镖师,拳脚功夫了得,咱不能硬碰硬,等找到机会再来,一定帮你出气。”
曹丽丽瞄了眼马天星铁青的脸色,不太相信地道:“你说真的?”
二宝见有戏,恨不得给她发毒誓,“真的,太真了!你的事就是你二宝哥的事,谁要是敢欺负咱家丽丽,二宝哥就是拼了命,也得给你讨回公道。”
二宝献殷勤,以及讨好小姑娘的本事,绝对的无人可比,况且他就喜欢曹丽丽这样的,自然是咋好听就咋说。
楚兆寒懒得理会门口,只见那几个人还在门口说话,侧目看了吴正一眼。
吴正点头,乘着外边的人争论的空隙,悄悄出了沈家,往后头山里去了。
这种小混混,他家主子不能出手解决,否则太掉份了。
他家主子的一双手,那是用来指挥千军万马,举剑杀敌的,哪能随便用。
沈如兰自然也瞧见吴正悄悄溜出去了,眸光淡淡看向楚兆寒,“他们不过是年少轻狂,我不想把事情搞大,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
马天星他们虽然坏,虽然是不可理喻的小混混,可他们罪不至死,叛逆期而已,谁都会有的。
要是事情真的闹大,她家的安稳日子怕是不容易保住。
上一世她就喜欢平静的生活,这一世,自然也不会求别的,只求个安稳度日。
楚兆寒忽然道:“你跟我去京城,我保你一世安稳,如何?”
他不是个轻易许诺的男人,可一旦许下诺言,便是从心里认定的。
沈如兰奇怪的看他,“谢了,我在这儿挺好,犯不着去京城。”
不管楚兆寒是真心还是假意,她统统不在意。
本来就是距离遥远的两个人,他说的话,她又如何能当真。
况且,这古代的京城那是什么地方,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稍不留神,这脑袋就得搬家。
沈如兰很有自知之明的,像她这种性子,要是去了京城,就跟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估计活不过一日,就得被强权消灭了。
堂屋早就在楚兆寒出来的时候就关上了,到现在也没有开。
沈如兰不想再跟楚兆寒废话,走过去敲了敲堂屋门,“小梅,快出来吧,那些人都出去了。”
“都走了吗?不会回来了吧?”沈发中梅拉开门,探出头朝院子里瞧了瞧,见到院子里只有楚兆寒站在那,目光深沉的盯着她家大姐,也不知在想个啥。
沈如良也挤出来,万分崇拜的看着楚兆寒,“表哥好厉害,把人都打跑了。”
沈如兰摸了下他的头,还是有些担心道:“娘和小菊她们没被吓到吧?”
“没有,四姐一直陪着娘说话,不让她有心思管外面的事。”沈如良笑得有些自得,“这还是我想的主意呢?”
他仰着头,一脸求表扬的样子,眼睛里去还是透露出一丝害性怕。
沈如兰也不点破,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笑道:“我家良子长大了呢,没事了,他们要再敢来闹,咱就去报官,我还就不信了,天底下没个说理的地方。”
楚兆寒看她一眼,不动,也不说话。
她想的太简单了,十官九贪。
说的可能夸张了些,可贪官多,却是不争的事实。像新常镇这种边远小镇,县令虽然是个好的,可他上头的知府却是个贪的,而且这里还有个京官的家眷。
他们冒冒然的前去报官,还不定招回什么麻烦来。
楚兆寒想到沈如兰的性子,又想到她孤身一人,带着弟妹和寡母孤立无援,万一有个事,她一个该要如何应对呢?
嗯,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人捆在他身边,待在他随时能看到的地方。
其实先前沈如兰的那些个烦恼,在楚兆寒这里,是根本不存在的,所以他俩想的也根本不一个方向。
他是堂堂的襄郡王府的世子,又是手握重兵的平北将军,在京城,也算是数得上名号的。
襄郡王世子想宠一个人,想护着一个人,试问,谁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