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已经升天了。”丫鬟连忙跪在地上,夹带着哭腔的说着。
君苍昊停下了所有了动作,他僵硬的开口“你刚才说什么??”
“刚才属下探了一下夫人的呼吸和脉搏,夫人已经……”侍卫也跪了下来。
君苍昊的脸色瞬间苍白,他的手微微抖动着,眼里除了震惊就是不相信……自己不愿接受的“不相信”,但却是事实的“不相信”
他移动步子,想上前,但前脚才踏出一步,他又收了回来,他怕自己看见自己不想看见的画面,他怕自己触摸到的只是冰冷的尸体而非柔软。
“出了什么事情了吗?晗若到底怎么了?”阎翌磊喘着气的说着,但脸上却是茫然的一片。
屋里的人谁都没有应他的话,君苍昊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嘴唇微微的张开。
阎翌磊的脸色变得难看,他在人群的后面,看见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晗若,他意识到了什么,快步的上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阎翌磊边走,边厉声的开口,但绝非想到的死亡和离去
“我今日守夜,看见夫人的房门没有关,想把它关上……但。”丫鬟的脸上还有着惊恐。
阎翌磊坐到床边,他清楚的看见晗若嫩白的颈子上,有一条红中带着些乌青的捏痕。
阎翌磊连忙摸上晗若的脉搏,他的脸瞬间变得惊恐,他的手有些颤抖的来到晗若鼻翼的地方,但得到的答案,依然是他不想要的,不想希望的。
“从……从晗若身体的柔韧度来看,她已经走了……走了一个多时辰了。”阎翌磊的声音苦涩得让人不愿意听见,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对晗若离去最有准备的人,但却没有想到,她这样的走,还是让他的心,疼痛得不能言语。
君苍昊的眼里出现了血丝,他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阎翌磊,但却不敢把自己的眼神,放在床上的那抹倩影上。
“你在看看,她不会这样的离开的。她在傍晚时,不是还对着我们笑吗?她怎么会这样的离开?”君苍昊的声音变得沙哑难过,但还是带着一丝自己想象的希望和祈求。
阎翌磊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但满是苦涩。
“没用的,我看的很清楚了,她真的走了,真的自己走了,用这样的方式离开了。”阎翌磊喃喃的开口,手有些颤抖的再次来到晗若颈部乌青的痕迹上。
他确实有些不能接受,晗若用这样的办法离开他们,没有言语,没有预告,就这样还笑着的离开。
君苍昊如同失去支撑的力气一样,徒然的坐倒在身后的椅子上,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有些分辨不出自己是不是在梦中,就像几十分钟前,他躺在床上,他还在未叫醒他的梦中。
阎翌磊伸手,整理了一下晗若凌乱的青丝,他的手掌触碰到了晗若还带着绯红的双颊,那是一抹如此让人不愿意移开眼睛的颜色。、
夜晚时,她还带着那一抹颜色,笑颜如花的和他们说着一些有的没的,说着她有些让人心酸但却没有无奈,也没有现在心痛的过去。
她的红唇,也还是娇红着,但勾画出的弧度,却看起来是笑意,一种让他们觉得讽刺和心痛的笑意。
这次她狠心的离去,是不是真的让她这样的轻松?是不是真的让她不再痛苦了?所以她还挂着笑意,一种让人心如刀割的笑意。
“君爷,晗若真的走了,让人来帮她整理一下,让她好看的离去。”阎翌磊站起身,离开床几步,但他的视线还是放在了晗若的身上。
当年她在江南时,和他们生活的几年里,晗若是那样的倔强,哪怕是自己知道自己没有多少的时间,她都还是想继续的活着,想看着久儿,坚强的活着,“她的心,一直都在久儿的身上,久儿才是她一直想活着的动力……我以为”阎翌磊还在继续喃喃的说着,但话语还没有说完,他的脸颊就传来了疼痛。
“你为什么当日要说那些话语,如果她没有听见,她还会有一丝希望!”君苍昊的脸上有着怒气,有着不甘心的怒气。
阎翌磊笑了笑,但眼里却只有悲伤。
“君爷,如果我不说那样的话,如果她不会听见,你觉得她还会活着几日?你觉得她真的会一辈子在你的身边?”阎翌磊厉声的开口,对于晗若的离去,他爷是有着怒气,有着不甘心。
君苍昊不在言语,但望着阎翌磊的眼睛里还是有着愤怒,因为他现在在乞求的不是一辈子,哪怕是在今天以前,他乞求的都不是,她在他身边永远,而是她能在他身边,没有毒发,没有伤心,哪怕她的眼里没有他,他也希望她好好的对他笑笑,好好的和他说着话语,就像今日白天的时候,她如天真少女一样,说着她的过去……但现在这一切好像都变成了泡影,永远不会来了,也永远不会在他的身边。
君苍昊缓步的走上前,慢慢的走到床边,进入他眼睛的,是晗若那张带浅笑的红唇。
“她在笑?”君苍昊转头,望着阎翌磊苦涩的开口。
阎翌磊望着他,不敢言语。
他不知道晗若在此时是否看见,这时还有人在为她伤心,她又是否看见,她走时的那抹笑容对他们来说是多么的讽刺。
君苍昊伸手,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的把晗若搂进自己的怀里,他想紧紧的抱紧,他想就这样把她揉进自己的心肺,但现在这一切看来只是幻想,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这次走得如此的干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哪怕是对他的一句话语,她都不曾留下,难道他在她的心里,连……
“我答应你的事情我是一样都不会反悔,但你说的话语,却从未……”君苍昊的声音是沙哑的,他想质问,但在此时只会变得好笑。
夜晚时,她问她离去了,连证明她来过这世上的证据都没有,但此时他想问,她离去了,连他曾经对她放过的柔情都变得没有,变得没有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