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儿面色一沉,冷笑着对着林云道:话还没有说清楚,本宫暂且不计较林太傅对本宫不敬之罪,但不知林太傅指责本宫为妖孽可有什么说法,不然这祸国殃民的千古骂名,恕本宫不能背也不敢背,因为这不光关系着本宫的清誉,也关系着皇上的千古盛名,实在大意不得。
说罢,美眸含锐静静的看着林云,林云一愣,难怪太皇太后回宫后束手无策,闭门不出这皇后果然不简单,当着这么多人面对如此骂名居然没有惊慌失措,还能够如此冷静,还将皇上牵扯了出来。
实在可恨,当下气愤的想开口,可直到此时却发现似乎皇后真的没有什么明显的错出,更没有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可事已至此,是不得不说的,逐开口道:皇后入宫一年有余,却致使皇上后宫只有一后,而且至今没有子嗣,就是中宫失德,今日百姓遭难,百官在此议事,皇后却素装而来,就是失仪,单就这两条皇后已经不在适合再居中宫之位。
宓儿听到子嗣一事时,身体明显一僵,可随即恢复如常!
感觉到宓儿的僵硬,晔无情心里一疼,刚要开口,却见宓儿对着林太傅道:本宫敢问林太傅,皇上登基几年了?
林太傅不明白皇后为何有此一问,但依然回答道:皇上登基已四年有余,皇后分明是明知故问!
宓儿冷冷的一笑,对这林太傅道:林太傅也知道明知故问,那么林太傅也一定还知道另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登基四年有余,本宫进宫也只有一年,各位大人比本宫幸运,比本宫早几年服侍皇上,也都是皇上的肱骨之臣,这几年一直陪伴皇上左右,想必各位大人,也没少关注皇上的后宫,也没少劝谏皇上立后立妃,皆因皇上一心国事而无功而返,不知是谁之过,是怪各位大人没有尽心,还是怪皇上太过醉心于国事,本宫可不敢评价,本宫只知道各位大人陪伴皇上的时间比本宫要常,皇上的性子各位大人想必比本宫还要了解,林大人口口声声称本宫为妖孽,不知是高估了本宫的能力,还是低估了皇上的圣明,还是看本宫的母家已无权势好欺负!
宓儿说罢静静的环顾了一圈儿,宓儿的这一番话让大多数朝臣有些汗颜,的确皇上的性子他们比谁都了解,将此事怪罪于皇后身上的确有些牵强,但谁也没有想到皇后会如此开诚布公的说出来,更没有想到皇后会承认自己母家已经已无权势,这让众人觉得自己好像是趋炎附势,拜高踩低的小人,有失男子风范,如果皇上真的如他们所劝,废后再立倒真的有失一国之君的风度。
这些人中当然也包括林太傅,林太傅虽然迂腐,但也不至于顽固不化,宓儿见此又道:至于林太傅说本宫失仪一事,本宫倒真的要问问林太傅了,林太傅也知道如今事态严重,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本宫和皇上听到消息不及时赶来,难道本宫要精描淡画盛装而来才不算失仪吗?
林太傅一愣,自己只顾着典制,却忘了事急从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宓儿见此神色一肃,冷冷的道:本宫现在到要问问林大人,在今日这种已经是迫在眉睫的时候,依然纠缠这种莫须有的事情,不知是何居心,是一时糊涂还是别有用意,相信皇上自由圣断!
说罢站起来对着林太傅又道:本宫念在林大人是三朝元老,可以不计较林大人对本宫不敬,但林大人安在本宫身上的罪名,恕本宫实难接受,本宫母家虽已无权无势,但父亲一生为璘月鞠躬尽瘁,本宫万不敢以一己之身毁了父亲一世英名,让父亲无颜见南郡父老,更加不愿皇上为了臣妾担一个无道昏君的罪名,才会在这种时候与你计较,实在是臣妾的罪过,请皇上降罪!
说罢,伏身跪在晔无情面前,晔无情心里一疼,宓儿本是个惫懒之人,不愿与人计较,今日却在这朝堂上受如此莫须有的罪名,又为了她的父亲不得不在这朝堂上步步为营,好像每次涉及到她的父亲,宓儿都会变得无比犀利。
晔无情连忙伸手将宓儿扶起,还未等开口,已有一位年轻的官员上前一步道:皇后说得对,此时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还是快想办法如何控制疫情吧!这个年轻官员宓儿有些印象,是此次开科选举的头名,名叫康傲,人如其名,一脸的正直和书生应有的傲气,也很有才气,跟温豫很对脾气,也很受晔无情器重。
林太傅此时也反映了过来,跪在殿上懊悔的道:臣糊涂,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晔无情心中大怒,连看都不看他,冷冷的道:朕今日没有心思与你计较,该说的皇后都已经说了,如今控制疫情要紧,各位卿家有何良策,尽管说出来!林太傅也不列外,朕希望你在此事上一样说的有根有据。
林太傅老脸一涩,心里汗颜,此事自己真的毫无头绪,众人也不是锁眉,就是摇头,根本毫无建树。
青鸾此时才说话,讽刺的道:这几日在朝上不是都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哑巴了,以后没事多想想国家大事,不要总是盯着皇兄的后宫,想着靠着裙带关系向上爬!
整个朝上也只有青鸾公主会如此直言不讳,青鸾的话虽然刺耳,却说的是实情,有些人听了不免心虚,但却不敢说话,一是她是当朝唯一的公主,皇上和几位王爷都十分宠爱,二是青鸾公主在民间很受尊重,行医送药,破案申冤,让他们也多少有些敬畏。
青鸾冷冷的扫了一圈,有些官员不免发怵,纷纷躲避青鸾的眼神。
也有身正心直问心无愧的,但此时也不敢惹这个娇蛮公主,能做的只能是垂首静默不语。
晔无情见这些大臣对疫情毫无办法,不免皱起了眉头,正在此时,苏霖匆匆走进来道:启禀皇上,冷王殿下和王妃回来了,还有皇后身边的蓝姑娘,此时正在门外等候……!
未等苏霖说完,晔无情已经开口道:让他们进来。苏霖连忙躬身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冷王和玄钰相携而入,二人虽一如既往冷冽,却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柔情,身后还跟着蓝衣,居然还有蓝夫人。
此时众人已顾不得寒暄,冷王上前一步道:臣昨日就已回京,看见京郊发生疫情,本想和钰儿四处看看了解一下情况,却不想半路上遇到蓝姑娘,就一起回来向皇上仔细回禀。
众人皆一惊,想不到他们是从城外回来的,众人都很想知道城外情况到底如何,都齐齐望向冷王,晔无情沉声道:城外情况到底如何?
冷王对着众人冷声道:情况似乎很糟,具体如何我也说不好,还是让蓝姑娘说吧,她从昨日发现有病人开始,就已经出城四处查看,相信此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林太傅等人有些不信,一个侍女能有什么好见解,但此时他们已经无计可施,也只能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