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见到两人,又或者应该说是见到悠然,人们限中都露出惧色,下意识地退开了许多,原本围得密密实实的地方立即空出一个大大的缺口来,使得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河水很清很浅,清浅得能够数清里面的鹅石。而此时,就在河中鹅卵石与河边沙士相女子,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插着金步摇,簪着红色的接的地方,躺着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死人。
绸花,红衣、红绣鞋,像是新嫁娘的打扮。仰躺着,身体有一半浸人了水中,红色的裙摆被水流冲得轻轻地漂动,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
就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失去了,真是让人惋惜至极。
让人心中冷气直冒的是,在那张经过精心修饰的美丽小脸上,少女一双美目大睁着
孔已然散开,状似惊,然而唇角却往上翘蓄,与瞪着的眼拼出一个极度怪异。
很奇怪的一个角度,悠然直冒冷汗虽然原主见过的尸体很多,真正见到这回算是真正的第一次。没有别人那样畏惧的感觉。
少女身边隔了好几步的距离跪着一对中年男女,号哭的声音正是由那个中年妇人发出,而那个男人则是在默默地抹着泪。
也不知道他们之前干嘛呢?不把自己姑娘看紧了,现在知道,后悔也晚了,查出真凶才是关键了,就知道哭。悠然心想?
这么久的时间,没有人为少女收尸,甚至将她从水中拖出的人也没有。人们围着,悄然谈论着,眼中充满恐惧。
“给老子钱,老子帮你们把这小美人弄回去。”云天琦突然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本还嘈杂的人群立时安静了下来,人们耳中只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河水那让凉沁沁的流动声。
云天,其二话没说立刻从水里将女尸体打捞上来。
云天琦将少女的尸体面朝下扛在肩上,就这样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往小镇走去,除了悠然紧紧跟在他身侧外,即使是那少女的父母亦不敢过于靠近。
尸体尚软,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叫花子背了一个红布袋一样。只是少女的头发因为这样的折腾而散落了下来,红色的绢花摇摇欲坠地挂在如瀑的长发上,有一种破败的异样娇艳。
“婆娘,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冷?”走着走着,云天琦突然低声问道。
悠然一怔,侧脸看向他,脸上渐渐浮起一丝怪异。
云天琦被她看得心中发毛,正要开口,悠然已经拾起手指了指他肩上的尸体。他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本来就不干净的脸立时变得更黑了。
奶奶的,老子这一身衣服算是完蛋了。老板,老板!”
在云天琦少毫无形象可言的叫嚣中,那对战战兢兢的中年男女慌忙跑了上来:“怎……怎么了,壮…壮士?”
云天琦将肩上的尸体往地上一放,指了指自己沾满血污的右半边身子,心里边儿晦气的很吊起了眼尾。露出不屑的表情。
“怎…怎么了?你们没长眼睛啊。这件衣服老子穿了二十多年,如今被你们闺女给糟
蹋了,你们腰要老子到哪里去再弄一件像这样的宝贝来?”云天琦
二十多年?白三闻言睇了他一眼,暗付二十多年前你才几岁,能穿得上这身衣服吗?然而仍沉浸在丧女之痛和恐惧中的两人却心思槽懂,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异常,被云天琦质问得一愣一愣的,男人讷讷地问:“那壮士你看要怎么办才好?”
云天琦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怎么办?老子开始是看着你闺女长得好,又干干净净的才愿意牺牲一下,帮你们做这件触霉头的事,谁想到她竟然……你们自己看,自己看,看看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他指着面朝上被放在地上的少女,喃喃骂个不停,“竟敢整你爷爷就算是鬼,老子也要让你没安生日子过!”
此话一出,众人皆寒。与此同时,那个中年妇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当场晕了过去。
远远围观的人都拥了过来,被地上的一幕吓得掩面不及,以至于在很多年以后想起仍然背脊发凉。
只见披散的头发下,少女原本精心描绘过的秀丽小脸不知在何时变了,七窍都流出了鲜血,衬着她仍然上扬的唇角、大睁的双眼,显得狰狞至极。
少女的父亲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少女,啊了两声,两眼一翻,没了意识。
云天琦没想到会这样,眼睛往周围一扫,那些原本聚拢来的人立即退出了十步开外,他不由得仰天长长吐出一口闷气。
得,算老子倒霉。本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一边愤愤地念着,一边脱
下了沾满血污的上衣,用之将少女的头脸一包,扛起继续上路。
他一将厂体弄走,散开的镇民立时抢上前,将地上昏厥的夫妇扶了起来,由人架着跟在
后面。
云天琦只穿了一件衣服,此时一脱,脏得发亮却肌肉结实的上半身立时裸露了出来,扛着尸体走动间,稍一使力,便能看到肌肉在光滑皮肤下的滑动,竟然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力的美感。
悠然不自觉多看了两眼。被云天琦察觉,他不由得嘻嘻而笑,往她身边凑近了少许。
“嘿嘿,婆娘,看看咱这身板……”说着,他拍了拍胸膛,“是不是充满了男子气概?是不是很让女人有什么想法?”说到此,他语气倏然一转,曖昧兮兮地说道:“你以身相许吧!”
悠然沉默地收回目光,没理他
云天琦哪里是这样容易放弃的,见她不理自己,扛着尸体就要往她身上蹭,明摆着是故意想让她恶心。
谁承想悠然突然开了口:“好”
扑通一声,树三少脚下打滑,连同厂体一起摔倒在地
悠然眼中笑意一闪即逝,在他旁边蹲下身,木无表情地看着那随着脸一并抬拾起的漆黑晶亮的双眼,此时其中正充满了不可思议。
“我…我在说笑,你……你不是当真了吧?”云天琦结结巴巴地开口,连起身也忘了。身后的镇民看到这一幕,还以为厂体又起了变化,这一回都远远地便停了下来,没
再靠近
“嗯。”悠然不带情绪地应。
云天琦只觉额上开始冒冷汗:“那我说,如果我不想要你以身相许了,行不行?”
不行。”悠然阴森森地说道,“你若反悔的话,我会杀了你。”心里边儿高兴得很。
云天琦惊愕得半天合不拢嘴,没想到这次竟然踢到铁板了。
与他对视半晌,除了些许懊恼外,并没在其眼中看到害怕,悠然伸出手将他的下
巴往一抬,合上了那大张的嘴。
“开玩笑。”冷冷丢下三个字,她起身率先而行。只兴他捉弄她,就不兴她也捉弄下
他?
开玩笑?云天琦愣了愣,只觉一滴冷汗顺着后背缓缓滑下。
“好冷!”搓了搓两臂,他赶紧从地上爬起,一把抱起少女的尸体,就向悠然追去,嘴
里犹自不知悔改地叫嚷着:“婆娘,你还是以身相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