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从未有听说过还有此等人物,莫非。。。”
讲经首座拖着自己血淋淋的身体缓缓起身,看向了云车消失的方向。
“啊!!首座!你这是!?”
一名烂柯寺弟子听到这里的动静急忙来到了此处查探,一眼就看到了这个被斩了一臂的男人,十分惊恐地大喊道。
他急忙跑到讲经首座身边,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扶住,然后问道。
“首座!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做的?!”
讲经首座在佛宗的地位何其之高,而如今他就在自己的面前身受重伤狼狈不堪。
“不必多问,扶我回寺。”
讲经首座摇了摇头,不想提也不愿意在弟子面前提起方才之事,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自己这个佛宗的讲经首座就被斩了一臂,还有什么脸说是自己先动的手,甚至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
现在讲经首座只想回到烂柯寺中,质问岐山方才那人的身份,又是何故会手执他天擎宗的至宝佛祖棋盘。
“是!”
这名弟子急忙回应,然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讲经首座,尽管他很小心,但依然可以感受到一滴一滴的鲜血在滴落,每一步都会伴随着几滴腥红的鲜血侵染在泥泞地面上,他们就这样缓步向着烂柯寺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遇到了其他弟子,他们将寺里马车和止血药带了出来,将讲经首座的伤势稳定了下来而后他坐着马车进入了烂柯寺。
正当马车行入烂柯寺的时候,远处的藏经楼却传出了一声巨响,整个阁楼都摇摇欲坠,然后随着巨响,四个人从藏经楼内倒飞了出来,大门也被撞得支离破碎。
四个人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对面的假山之上,然后他们挣扎着起身,其中三个烂柯寺弟子服饰的人还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讲经首座本来在闭目养神,听到车外的动静,让引导的弟子把车帘拉开看去。
当他看到飞出的几人,居然是宝树和他的弟子的时候,心中有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宝树!何人敢在我烂柯寺闹事!?”
一声佛音从马车内传出,虽然尤有威力,却少了些气魄,让人听到觉得这佛音有些虚弱。
宝树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听到佛音急忙看向大门处,他知道讲经首座到了,于是急忙起身。正准备开口,却被藏经楼内走出的人打断了声音。
“讲经首座,别来无恙呢?”
岐山大师从藏经楼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随着观海僧和佛宗天下行走七念,此时他们二人背后都背着一个大包裹,看其包裹模棱的形状,里面应该是装了不少书籍。
“岐山长老,七念你们这是何意?”
讲经首座听到了岐山大师的声音,示意了车门前的弟子为他掀开车帘,然后走出了马车,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但其衣物上血渍和空落落的左手衣袖告诉着现场所有人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当讲经首座走出马车的一瞬间,很多佛宗弟子都看到了,现在他们悬空寺的讲经首座如今是一个怎样的状态。
一向自认为金刚不坏之身的他,如今却是一副残缺肢体的模样出现在了烂柯寺。
“阿弥陀佛,看来师兄是惹到了不该之人了,不然也不会有如今的惨状。”
岐山也是微微摇头,好歹师兄弟一场,虽然他不喜欢悬空寺,如今更是视这些悬空寺的人为异类,为需要抹灭和纠正的对象,却依然觉得有些惋惜。
“首座!?你!!?你是被何人伤到如此地步的?!”
宝树看到讲经首座却是坐不住了,今天发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洛麟的突然来访,又是岐山把佛祖棋盘直接送给了洛麟,到刚才岐山要带走大量藏经楼的经文离开烂柯寺,然后又是讲经首座被人砍掉了左臂,身受重伤,这么多事同时发生在了这一天,让今天的宝树显得十分不知所措。
讲经首座看着宝树大师问道:“宝树,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
讲经首座选择了回答宝树大师,因为他发现岐山大师的气息变了,变得他很陌生,它能够感受到就在岐山从藏经楼出来的时候,他的天地元气波动就与以前完全不同了。
没有了之前因为长期过度使用天地元气产生的虚弱感,有的更多的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场,这样的变化让岐山大师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若不是他的样貌没有改变,讲经首座还真认不出岐山了。
“岐山师弟他,他要带走大量烂柯寺藏经离去,也不知师弟要去哪里,我想阻拦却已不敌如今的师弟。”宝
树大师叹了口气回道。
“哦?不知岐山长老这是要去何处呢?”
讲经首座听完宝树大师的话后眉头微微皱起,看向了岐山,有些严肃地问道,他觉得自己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这件事一定不会是一件小事,必须严肃处理。
“天机不可泄露,岐山无可奉告,只是临走前想对二位师兄和弟子们多说几句。”
岐山双手合十,微眯着双眼看着讲经首座。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岐山说完脚步便开始迈起,他身后的观海僧和七念也同样抬起了自己的脚步,准备跟着岐山一同离开。
“莫非岐山长老觉得我们天擎宗是谁说要走,便能走的吗?!”
一阵佛音从讲经首座的口中发出,掀起了一阵阵的声浪,周围几个修为的低的弟子都被这气浪给冲飞而出。
反观岐山大师,七念和观海僧却稳如泰山地站在原地,只是停下了脚边抬起的动作,岐山好像毫不在意一样,如同之前一般双手合十,双眼没有任何感情地看了一眼讲经首座,然后摇了摇头。
“最后称你一声师兄,师兄,还请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我们的佛错了,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是回头,还有一线生机。”
岐山的声音很平和,不急不缓,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一些弟子都听的清清楚楚。
“岐山!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莫不是以为如今我失去一臂便拿你没有办法了,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已经德高望重到与佛祖相提并论了!?”
讲经首座有些恼了,他不知道岐山怎么了,他能够猜到岐山口中的错了是哪里错了,但是他不能表示什么,若是岐山长老再不知好歹,他也必须狠下决心了。
“阿弥陀佛,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
岐山好像没有听到讲经首座的话一样,喃喃念着一段他们听不懂的经文。
“师弟,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若你要是执意离开烂柯寺,那就是背板我天擎宗,我想师弟也不想背上一个叛徒的骂名吧。”
宝树大师见岐山的态度还是如之前一样,心里始终还是不希望岐山就此离去,于是出言劝解道。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带走的这些经文乃是这些年我自己的心血,我会带走他们,其余的就留给你们吧。”
岐山说完,脚步便已经动了,只是他只走了一步便听到一声闷响在他的耳边响起。
就在刚才一把苦行僧的木杖重重地向着岐山击打而来,只是在木杖快要到达岐山身体的时候,被一面金色的光罩所保护住了,木杖打在上面就像打在巨石了一般,这一击不成,那名苦行僧急忙后撤。
他纵身一个后跃来到了宝树的身后,宝树的身后的三个苦行僧修为都不低,就在岐山毅然决然地要走时,讲经首座也决定了岐山三人的命运。
“宝树,召集苦行僧,连同隐藏的一起,今天不能让岐山这三人安全离开。”
讲经首座的声音不小,基本上所有人都听得到,就连七念和观海僧也不例外。
三名苦行僧迅速散开,去召集更多的苦行僧了,讲经首座是真的不打算将他们放走了。
“七念!你是我天擎宗的天下行走,难道你也要和岐山一起叛出天擎宗?!!”
讲经首座的言出法随威力依然很大,这一股强大的佛音,让岐山的步伐都暂停了下来。
七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首座,然后点了点头,双手合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依然面无表情地跟在岐山的身后。
观海僧就没那么淡定了,事到如今他和宝树一样,心里充满了疑问,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讲经首座的手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师傅岐山大师为什么突然要脱离天擎宗,他只知道自己的师傅就是师傅,不管师傅做什么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只需要跟着师傅的步伐就可以了。
“好!好一个七念!好一个岐山!我天擎宗有两位大能还真是三生有幸啊!既然你们都不讲往日的情分,那也不要怪我这个讲经首座铁面无私了!”
讲
经首座大喊一声:
“苦行僧何在!!!?”
“在!!”
洪亮的声音从院子内传出,数以百计的苦行僧向着大门的方向赶到,纷纷将岐山三人包围了起来,这些苦行僧大多数都是不惑境的修行者。
虽然这些苦行僧修为不强但是大多数都是岐山认识的弟子,若是这些弟子以命相抵还这结果还真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