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儒”这个字,很多人最先想起的便是孔子。
其实,早在孔子之前,儒者就已经存在了。
冯友兰在《原儒墨》一文中说:
“孔子不是儒之创始者,但却是儒家的创始者”。
任何一种思想或学派,都不是无源之水,儒家亦不例外。
在孔子之前,儒者是一种以宗教为生的职业,负责治丧、祭神等各种宗教仪式。
但在孔子手中,儒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它由职业技术,演变成了一种学术流派。
随着周王室的日渐衰弱,整个天下开始变得礼崩乐坏,只有周公后代统治下的鲁国,为礼乐制度留下了最后一块净土。
这种环境也间接影响了生于斯、长于斯的孔子。
孔子所处时期已是春秋末年,就连鲁国也出现了礼崩乐坏的情况。
他对此痛心疾首,于是,年仅十五岁的孔子便开始研究礼乐学问,立志成为一名真正的儒者。
到了30岁那年,孔子终于有了“自成一派”的资本,但同时对于如何立身处世,他还是会感到迷茫。
但就在这一年,颜路的建议,让孔子的人生开始发生巨大变化,也为日后儒家学派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颜路建议孔子在家办学堂,也就是后来我们所熟悉的,孔子兴办私学的事业。
孔子的私学是很有包容性的,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自己主动交一点微薄学费,孔子就会给予他相应的教导。
因此吸引了大批学生,但也遭到了其他人的质疑。
有一次,南郭惠子问子贡:
“夫子的门下,为什么这样鱼龙混杂呢?”
子贡回答说:
“那是因为夫子品行端正、胸怀博大啊,想要来学习的,夫子一概不拒绝;
想要离开的,夫子也听其自便。”
正是因为孔子办学的“杂”,才培育出了各式各样的人才。
至此,儒家学派,才能够蓬勃发展,绵延不绝。
孔门弟子三千,贤者七十二。
优秀的学生比比皆是,但其中最受孔子青睐的却是“贫而弱”的颜回。
孔子之所以如此爱重颜回,那是因为颜回与他一样,都是贫穷而快乐的人。
“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
吃一碗剩饭,喝一瓢凉水,住一间破屋,此等境遇,换作他人早就满心忧愁了,而颜回却过得快乐潇洒。
颜回安贫乐道,聪明好学,不仅有德行,还非常有亲和力。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孔子心目中的最佳继承人。
只可惜天妒英才,早早便离世了。
颜回去世的那天,孔子哭得很伤心,他甚至反复长叹:
“老天爷啊,你这是要灭亡我啊!要灭亡我啊!”
孔子的极度悲伤,可吓坏了其他弟子,他们纷纷前来劝说,说老师哭得太伤心了,这样很伤身体。
孔子听后,悲痛说道:
“我真的哭得很伤心吗?
如果颜回死了我都不伤心,那么我还会为哪一个伤心呢?”
颜回的死,不仅让孔子失去了一个至亲子侄,更失去了一个寄以厚望的继承人。
天可怜见,颜回虽英年早逝,但孔子的思想却没有中断。
在孔子死后,曾子秉承孔子遗志,继续发展儒学。
他不仅带领门人弟子主持编著了《论语》一书,还间接培养出了“亚圣孟子”。
孟子继承发展了孔子思想,将“仁”发展为“仁政”,将恻隐之心视为人人应该具有的善良。
国学大师钱穆曾说,孔子的儒家思想分为两部分,一是入世,一是明道。
入世,便是用仁义之道造福万民;明道,便是竭尽所能地因材施教。
孔子的“仁”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思想,而“礼”则是一个人在外应该遵循的行为规范。
《圣迹图》中有一个“过庭诗礼”的故事。
有一天,孔子在庭院中散步,当他看到自己的儿子孔鲤从门前经过时,孔子问他说:“孩子,你学习礼了吗?”
孔鲤回答说:“还没有呢。”
孔子听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不学习礼,可难以立身做人。”
孔子曾经讲了四个具体的守礼规则: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他将礼彻底融入进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并明确地告诉我们:
若想“从心所欲”,便要做到“不逾矩”。
所谓“礼”,其实就是规矩,就是做人做事的标准。
除了对“仁与礼”的坚守与弘扬,孔子还为当时和后世做了一个极大贡献——开私学,办教育。
孔子招收学生不分贵贱、贫富、地区,他的弟子来自各个诸侯国,且出身于不同的阶层。
其中有颜回、子路那样的平民,有孟懿子、南宫敬叔那样的贵族,也有子贡那样的富商大贾。
虽然门下弟子各不相同,但孔子却总能“因材施教”。
有一次,孔子讲完课,回到自己的书房,学生公西华给他端上一杯水。
这时,子路匆匆走进来,大声向老师讨教:
“先生,如果我听到一种正确的主张,可以立刻去做吗?”
孔子看了子路一眼,慢条斯理地说:
“总要问一下父亲和兄长吧,怎么能听到就去做呢?”
子路刚出去,另一个学生冉有悄悄走到孔子面前,恭敬地问:
“先生,我要是听到正确的主张应该立刻去做吗?”
孔子马上回答:“对,应该立刻实行。”
冉有走后,公西华奇怪地问:
“先生,一样的问题,你的回答怎么却正好相反呢?”
孔子笑着说:
“冉有性格谦逊,办事犹豫不决,所以我鼓励他临事果断。
但子路逞强好胜,办事不周全,所以我就劝他遇事多听取别人意见,三思而行。”
公西华听后,恍然大悟,从此对孔子的“因材施教”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孔子的“教学相长”,培养出了许多名动天下的大人物。
这些人有的在各国传道授业,有的人则一心从政、封侯拜相。
这不仅大大提高了儒学的知名度,也为后世的儒学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