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少女轻轻笑道:“刚才无意间听到公子和小姐说话,你们初到此地,什么也不知道,巧得很,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就是来卖消息的,不知公子对此可有兴趣?”
“哦?还有这等好事?”楚衡听得一惊,片刻微笑起来,道:“怎么卖?”
轮椅后的婢女本就有些不喜,这时候瞪着楚衡道:“你这人好没礼貌,有话要说也不把我们先请进屋里。”
楚衡撇了撇嘴道:“我早就说过了,我是个俗人,本来就没礼貌。”
被楚衡呛了一句,婢女面红耳赤,插着腰,一副决不罢休的架势。
“你……”
她刚开口,便听轮椅上的少女低声喝道:“小红!”
少女看来平时素有威严,被这么一喝,婢女登时没了气焰,低下头去。
轮椅上的少女冷着面孔道:“出门在外,别如此不懂教养。”
小红低声道:“是,小姐。”
苏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来到楚衡身边,好奇地打量着二人。
轮椅上的少女蓦地抬起头,冲着楚衡展颜笑道:“让公子、小姐见笑了。我们冒昧叨扰二位,应该先自报家门的。我姓姜,单名一个岚字,从齐国而来,我这边这位叫做小红,是我的贴身婢女。”
她们自报家门,楚衡也不好什么也不说,他便道:“我姓楚名衡,从禹州而来。”
苏锦也道:“我叫苏锦,也是齐国人。”
这时候小红忽然道:“那可巧得很,我家小姐是齐国郡主,你呢?”
苏锦小声道:“我家只是个做生意的普通人家,比不上你们。”
姜岚微微笑道:“苏姑娘说笑了,我也是个生意人,没什么分别。”
苏锦好奇道:“郡主是做什么生意的?”
姜岚道:“卖消息。”
苏锦有些不懂:“消息也能卖?”
姜岚笑着道:“当然能卖,不仅能卖,而且还很值钱。”
看着她们说话,楚衡忽然道:“还是进屋说话吧。”
小红鼓着双颊,气呼呼地瞪着楚衡,道:“你这人终于知道请我们进屋了么?”
楚衡想逗一逗她,笑道:“因为我突然又有礼貌了。”
“你……”
小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楚衡转身进屋,把怀里抱着的太初神剑扔到床上,苏锦也跟在他身后走进屋子,两个人将桌上的剩饭剩菜都收拾干净,搁到一旁小桌子上。
小红推着轮椅走到房门口,拦腰抱起姜岚,来到房里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回身将木制轮椅搬进屋子里,关上房门。
待进得屋子,姜岚脸色变得有些羞赧,小声道:“让二位见笑了,我自小腿脚就有些不灵便,走不得路。”
苏锦讶道:“啊?你是瘸、瘸子啊,好可惜哦。”
长得如此美貌,却是个身体残疾之人,的确很可惜。
但当真别人的面说出这些话来,总有些不妥,苏锦话音落定以后,方才惊觉自己心直口快说错了话,连忙道:“对、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岚淡然一笑,并不在意。
在她身后的小红却忍受不了,双目圆瞪,指着苏锦道:“你才是瘸子!我家小姐只是腿不好而已,你怎能如此骂人?”
苏锦家境虽然不差,但地位却远比不上一国郡主,况且还是在同一国家,她登时有些胆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姜岚容色陡然一冷,沉声道:“小红!”
听得自家小姐语气不善,小红登时打了个哆嗦,噤声不语。
姜岚道:“来之前,我再三嘱咐过你,到了血杀门,一定要收敛一些,少得罪人,你记不住么?”
小红低着头,小声道:“小姐,我记住了,再不敢了。”
见得如此场面,苏锦只觉是自己造成的,连忙道:“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话。”
姜岚不再理会小红,抬头看向苏锦,淡然道:“你并没有说错话,我就是个瘸子,从小就是。”
楚衡道:“血杀门的试炼很残酷,你身体不好,为何还要来血杀门拜师?”
看姜岚穿着打扮,并不像是血杀门弟子,“从齐国而来”几个字,便说明了她们都是来血杀门参加入门试炼的人。
姜岚道:“楚公子误会了,我并非想拜入血杀门,像我这样一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怎么也不可能和别人竞争,对不对?我只是来做生意的。”
楚衡好奇道:“卖消息?”
姜岚点头道:“对,你想知道的消息,我都能卖。”
楚衡道:“价钱呢?”
姜岚道:“一条消息一万两白银。”
苏锦讶道:“这么贵!”
饶是她家境富裕,听见这个数字,也不禁惊呼出声。
姜岚笑道:“如果我能帮助你成为血杀门弟子,这一万两,一点儿也不贵。”
楚衡点头道:“的确不贵,还很便宜。”
姜岚看着楚衡笑道:“楚公子,苏姑娘,你们要买么?”
苏锦摇头道:“我买不起,买得起我也不买,太贵了。”
楚衡想了想道:“我没钱,能赊账么?”
姜岚点头道:“可以,你还可以等到拜入血杀门后,再付我钱,不过那时候价钱可要翻好几倍,如何?公子可有兴趣?”
“有,当然有。”楚衡点了点头,“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问。”
姜岚道:“公子但问无妨。”
楚衡道:“我想知道的消息你都有?”
姜岚点头道:“只要是试炼有关的消息,都有。”
楚衡好奇道:“这些消息从何而来?”
姜岚微微笑道:“这是我挣钱的本事,是个秘密。”
楚衡道:“那我如何能知道你卖的消息是真是假?”
姜岚道:“如假包换,反正你没钱,也是赊账,如果我的消息对你没用,到时候分文不取。”
楚衡道:“就算我买你的消息,成功进入血杀门,我也没钱付账。”
姜岚道:“你若入门,我只收灵石,不收银子,灵石你总会有。”
原来姜岚想要的是灵石。
凡间的货币是黄金白银铜钱,修仙界的货币则是灵石,除了少数亲近凡人的门派以外,灵石与黄金白银并不互通,有些地方再多的银子也换不来一块灵石,而能兑换的地方,往往都是天价。
姜岚果然是个生意人,这生意做得很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