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花容失色，惊叫道：“这、这也太残忍了！”她从小养尊处优，这些事情闻所未闻。
姜岚浅浅一笑，不再理会苏锦，看着楚衡继续说道：“燕国太子名叫慕容天，这十个人已经全部通过血杀门前两场试炼，会力保慕容天成功通过第三场试炼，他们是慕容天的死侍，燕国皇室用他们父母亲人的性命做威胁，就算是死，他们也会帮慕容天铲除威胁，倾一国之力，花了十余年时间培养出来的侍卫，咱们剩下的这些人，恐怕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们若想成为血杀门弟子，这十个死侍就是你最大的阻力。”
楚衡听得眉头微微一皱，想了想道：“主仆尊卑有别，若一同进入血杀门，太子与侍卫便平起平坐了，这十个侍卫应当不会有人成为血杀门弟子，对吧？”
姜岚微微一愣，蓦地道：“也许是。”
楚衡忽然笑了起来，道：“既然如此，我们未必就是敌人，可以是朋友，不是还剩下三个名额么？”
姜岚缓缓摇头道：“不，公子想错了，慕容天刚到血杀门就已经放出了话，他一个人要所有的灵石，一块也不会给别人。”
楚衡轻轻叹道：“那真是可惜。”
姜岚又道：“不过慕容天却并非只用武力，他很有钱，他会收购灵石，一块灵石一千两银子。”
楚衡一家人一年的花销只有十两银子左右，一千两银子，足够他们一家人花一辈子。
楚衡笑道：“看来咱们只能找到灵石，卖给慕容天赚赚银子了。”
姜岚道：“公子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唔……”楚衡思忖片刻道：“不知郡主芳龄几何？”
在场几人，谁也没有料到楚衡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尽都愣了一下。
小红满面怒火，瞪着楚衡，高声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这些问题也是你能问的？”
姜岚却蹙了蹙眉头，轻声道：“十七。”
楚衡又道：“郡主可有心上人？”
小红眼里似乎要冒出火来，已在愤怒的边缘，姜岚却依然十分平静，面容上看不见有丝毫动容，淡淡道：“慕容天和那十个死侍，以及其他人的消息，都写在了册子里，公子若想知道的话，翻翻册子就好，兹事体大，还请公子、小姐尽量保密。既然没有别的事，咱们先行告辞了。”
小红重重“哼”了一声，与来时一样，抱起姜岚，走出屋子，将姜岚放到屋门外木制轮椅上，推着轮椅，二人离开了庭院。
待两人走后，苏锦带着一丝惊讶看着楚衡，道：“你、你真好色啊，看别人郡主长得好看，就移不开眼睛了。”
楚衡瞥她一眼，笑道：“男人本来都很好色，有什么好奇怪的？”
苏锦皱眉道：“可你把人家气走了，本来还可以问一些问题的，你之前说，我们不成为血杀门弟子就会死，而成为血杀门弟子的话，就要付她一百块灵石，一百块灵石不多问一些问题，多亏啊。”
楚衡起身长长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舒了口气道：“这些消息够了，一点儿也不亏，问多了才亏。”
苏锦讶道：“问别人消息，还会吃亏？”
楚衡笑道：“因为不止我在看她，她也在看我。”
苏锦道：“你少臭美了，你长得又不好看，人家郡主怎么会看你？”
楚衡有些无语，撇了撇嘴道：“其实我还是挺耐看的。”
“嘁……”
苏锦显然很不赞同。
楚衡正色道：“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燕国太子慕容天，而是姜岚。”
“为、为什么啊？”
苏锦一副不可置信地表情。
楚衡道：“因为她知道所有的消息。”
苏锦道：“但她是个瘸子啊，一个瘸子谁也打不过，怎么可能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呢？”
楚衡道：“是瘸子又怎么了？我若是她，一样有把握通过试炼，毕竟血杀门招收弟子的名额是四人，而不是一人。”
见苏锦茫然不懂，楚衡便解释道：“你听说过狼狈为奸的故事么？狈无法行走，不能独立捕食，只能依靠狼的帮助，而狈极其聪明狡猾，擅长躲避陷阱、追捕猎物等等，狼有狈就会更加容易寻找到猎物，如此一来，狼和狈相互依存，狈虽然不能行动，却比狼更加有用。”
“这……”
苏锦从未思考过如此复杂的事情，一时想不明白，低头思索，半晌道：“那她为什么会来卖我们消息呢？这不是给对手送武器么？”
楚衡道：“她不是来卖消息的，而且重要的消息她不会卖给我们。”
苏锦不解道：“那她是来做什么的？”
楚衡道：“是来看我的。”
“噗嗤！”
苏锦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理由。
楚衡白她一眼道：“试问，倘若你有个完整的计划，但突然从天而降两个陌生人，你不知道这两个陌生人的底细，你会不会去探探消息？”
苏锦想了想道：“会。”
楚衡道：“姜岚也会。”
苏锦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才故意‘调戏’郡主，把郡主气走，不让她知道咱们太多事情。”
楚衡无奈道：“我也就问了两个问题而已，怎么就被你说成‘调戏’了？”
苏锦思忖半晌，大概捋清楚了一些事情，忽然道：“你好聪明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虽然被愚蠢的人夸奖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楚衡还是笑了起来，道：“猜的。”
苏锦不解道：“怎么猜的？”
楚衡道：“我们来这里的时候，我留意过，一路上只遇到过穿着整齐的血杀门弟子，其他人一个也没瞧见，姜岚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咱们才吃完饭，姜岚竟然就找上门来了，这很不对劲，我当然要留几分心思。”
苏锦点了点头，道：“那她不该来太早的。”
楚衡道：“也许她很着急。”顿了顿，又道：“而且，她是一个普通人，竟然能知道这么多她本不能知道的消息，这一点也很不寻常，我猜，血杀门中可能有人帮她，这些消息只有血杀门弟子才知道得最清楚。”
“哦，原来是这样的。”
苏锦逐渐有些不懂了，却还故作明白地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