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蒙凡和公司一个新人撞了个满怀,手里的文件和新人的文件,散落在地上,混在了一起。
“没事,没事。”
蒙凡赶紧底下身子去捡文件,两人的文件散落在一起,到处都是,蒙凡着急,一把抓住靠近自己的那一沓文件,看也没看,着急向会议室跑去。
会场门口,严宝来回踱步,不时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
严宝看见蒙凡小跑过来,赶紧迎向前。
“阿凡,你可来了,急死我了。”
“路上堵车,没迟吧!”
蒙凡喘着粗气,额头上隐隐有些细小的汗珠。
“没没,还有几分钟,你先休息会吧!”
严宝转身向休息间给蒙凡倒水,两个人几十年朋友了,从小玩到大的,蒙凡运动之后只喝白开水他是知道的。蒙凡躺在休息间的真皮沙发上,身体陷进沙发,舒服的伸展四肢。
“你看看少了什么没,刚才和一妹子撞在一起,撒地上了,没来及看。”
听这话,严宝飞速的翻看着文件。“发言稿少了。”
严宝的深情严肃起来。
“那怎么办?还有多长时间,我记得刚才妹子的名字,我去找。”
蒙凡从沙发上竖起身子。
严宝看了看表,“还有两分钟,来不及了,你上吧!”
“啥玩意,我上。”蒙凡竖直身子,立马精神了。“你别闹啊!”
“没闹赶紧的。”严宝把蒙凡从沙发上,拉起来,推着蒙凡向会场走去。
到了会场,工作人员把话筒递给严宝,严宝直接塞给了蒙凡,不等蒙凡说完,就使劲把蒙凡推上去。
蒙凡把话筒递到嘴边,对着严宝变换了几个嘴型。“性严的,你信不信我搞砸。”
严宝自然知道蒙凡说的什么,只是笑笑,没理会蒙凡的威胁,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看到严宝这样,蒙凡知道在劫难逃,也就不在挣扎了。索性,转过身面向来宾。
“亲爱的各位来宾,谢谢各位能够在百忙之中参加,宝凡公司的十周年庆。也谢谢各位会场的工作人员,让宝凡公司的十周年庆得以顺利进行。”
台下掌声四起,蒙凡鞠躬道谢。
“宝凡公司成立十年,那是风也有,雨也有,宝凡都闯过去了,可以说是风雨无阻。这其中有我们严宝,严董的领导有方,公司员工的认真、勤恳工作,当然更少不了各界人士的帮助,在这里我仅代表严董向个各位表示感谢!”
蒙凡又深鞠一躬,台下想起一片掌声。严宝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来到台下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在下面微笑着鼓掌。蒙凡看见他有点恨恨的,不过在台上不好发作,眼珠子一转,微笑的看向严宝。
严宝一看蒙凡的神情,后背一凉。
“这大喜的日子,我上台演讲似乎不太合适,所以我们还是把掌声送给我我们的严宝,严董事长。”
蒙凡拿着话筒鼓着掌,脸上满是笑意。这笑意,严宝怎么看怎么碍眼,可又无可奈何。只好走上台,走到蒙凡身边,小声说:“你更狠。”
蒙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靠到严宝耳边,略带得意的说:“彼此彼此!”
严宝接过蒙凡的话筒,看蒙凡要往下走,赶忙说道:“蒙凡,蒙董事长别走!”
蒙凡脚步一硬,转过头,看着严宝直发懵。
台下也是议论纷纷。
严宝解释到:“十年前的今天,我和蒙凡一起创造了宝凡公司,宝是严宝的宝,凡是蒙凡的凡。公司的副董事长一直为任命,董事会呢!也一直在催,催了好几年了。今天我们蒙副董呢!算是走马上任,接下来由蒙副董说几句。”
严宝站在一边,鼓起掌,把讲台重新让给了蒙凡。
台上,蒙凡拿着话筒,有些发懵,理了理头绪。
“其实,今天说不感动是假的。嗯……话不多说,接下来呢!希望我和大家能够友好共处。”
蒙凡深鞠一躬,台下一时掌声四起。严宝在一旁微笑的看着,拿着话筒的手,有力的和另一只手拍击着。
“今天呢!是宝凡十周年庆,我们还是把焦点都给严董吧!”
蒙凡把右手举向严宝。
“啪。”
会场瞬间黑暗,灯光师把光束照在了严宝的身上,严宝瞬间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之间应酬着,蒙凡也没闲着,都是上来祝贺的,蒙凡也不好推迟,这个寒暄了一会,那个寒暄了一会。
在服务生那里拿了两个高脚杯,高脚杯里是服务生倒的半满的红酒。走向一个大红裙包身,露着洁白小腿。脚上踩着5厘米红色高跟,脚面光滑如玉,散发着光泽。不时有人敬酒寒暄。
“哎呦,蒙副董终于闲下来,可以搭理搭理小女子了。”
“刘董就别开小的的玩笑了。”
两人相视一笑,蒙凡把右手的另一杯红酒递给刘诗雨。
“祝贺你!成为副董。”
两人酒杯碰在一起,一饮而尽。蒙凡无奈的说:“我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怕这副董要了我半条命。”
刘诗雨只是微微一笑,没有接蒙凡的话。蒙凡接着说道:“你还有应酬没?出去喝杯咖啡吧!”
“没了,都打过招呼了。”
“那走吧,我知道一家新开的咖啡厅,味道还不错。”
蒙凡脸上露出留恋的色彩。看的刘诗雨也有了兴致。
车上,蒙凡先给严宝发了个消息,告诉严宝自己和刘诗雨先走了。又给王萱打了个电话,告诉王萱,自己回家晚点,让王萱按时吃饭。
刘诗雨看着窗外风景,蒙凡漫不经心的拿着勺子,搅着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十月的上海,还有一点酷暑的余威,屋里开着空调,不冷不热的。
“你和她怎么样了?”
刘诗雨转过头,看着蒙凡。蒙凡继续搅着咖啡,拿起来轻酩一口,沮丧的说:“十几年了,还那样呗!”
蒙凡抬起头,看向窗外,叹了一声,又继续低下头继续搅咖啡。
两人无语。
一会,蒙凡抬起头,打破了平静。
“老爷子祭辰到了吧!过两天,
一起去看看吧!”
刘诗雨看着蒙凡眼睛,四目相对,说一一句:“好!算起来也好长时间,没去看看爷爷了。”
刘诗雨一时有些失神,她自小是由爷爷养大的。至于父母,都在军人,在执行任务中牺牲了。刘诗雨爷爷也是军人,而且是高级军官,中将军衔,中国解放军某部的副司令。刘诗雨爷爷本来可以安安心心退休,在刘诗雨的照顾下颐养天年的。可是在退休之前,上级命令刘副司令创建一只合成师,刘副司令奉命执行。老人已经七十多了,操劳过重,脑血栓发病,送到医院的时候。年纪过大,再加上瘀血太多,抢救无效牺牲了。
两人又坐了一会。蒙凡看了看表,时针已经转向了十。接着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了。电视还开着,沙发上的人蜷曲着身子,已经睡着了。
蒙凡小心的走过去,把王萱抱到床上。
床边,蒙凡把摊子盖在王萱的脸上,有些失神。
蒙凡和王萱也算是巧合。高一刚开学,蒙凡和王萱前后桌,刚来不认识,有的没的说着点什么,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生日,蒙凡大年初七,王萱大年初八。蒙凡就开着玩笑的让王萱叫他哥,后来,一个棒棒糖收个妹妹。
“嗯~”
王萱翻了个身子,打断了蒙凡。蒙凡深吸一口气,拉上灯,把门带上,回自己房间,也睡了。
“叮叮叮……”
蒙凡把手机闹钟关上,揉了揉睡眼。才六点,王萱还没起来,蒙凡下楼跑步。这是蒙凡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天不练就感觉不舒服。
“起床啦!”
蒙天把王萱房间里的窗帘拉开。阳光照进来,屋子瞬间明亮了不少。
王萱坐起来,看了看表,才七点,到头又睡,感觉光线太亮,迷糊的说到:“今天星期六,我要赖床,把窗帘拉上,门关好。”
蒙凡看着王萱把自己裹进毯子里,脸上满是无奈。边把毯子拉开,边说:“姑奶奶,你忘了今天上午要去玩了。”
“哎呀!忘了忘了,今天和小米逛街。”
王萱风风火火的起床,穿着蒙凡叠好放在床头的衣服。
“饭在桌上,一会别忘了吃。”
蒙凡走出王萱的房间,把门带上。走到一个空白的,只有一个书桌台,一台台式电脑的房间。书桌在窗户下,阳光照在书桌上,在地上留下一道斜斜的影子。蒙凡是看见这个房间才买的这个房子,整套房子三室一厅,两个房间都朝阳,蒙凡一间,王萱一间。不过,王萱并不知道房子是蒙凡的,每个月都给严宝交着房租家,严宝收到钱直接打到了蒙凡的银行卡里。收钱是为了让王萱安心住下。再有,就是蒙凡不知道怎么说,就把严宝拉出来当挡箭牌。蒙凡起初对于王萱同不同意和他住一起,有点担心。不过,这种担心在王萱住进来之后也就消散了。
“哎呀!”
蒙凡刚码完五百字,就听到王萱的,起身去看。打开房间门,就看到厨房里一片狼藉,王萱捂着肚子蜷曲着躺在地上,粥在地上撒了一地,蒙凡赶紧把王萱抱到床上。
“来,先吃点药。”
蒙凡扶着王萱的背,让王萱把药吃下。
王萱吃完,露出一脸苦相,抱怨道:“好难吃。”
“良药苦口,药不难吃,怎么治病。给,自己抱着。”
蒙凡把热水袋放在王萱的肚子上,帮王萱盖好毯子,把窗帘拉上。王萱黛眉微皱,额前飘着一丝秀发。
蒙凡过来帮王萱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关心的问道:“好一点了没?”
王萱睁开眼,嗯了一声,声音中带着颤音。
蒙凡有些心疼,摸着王萱的额头,说:“今天先别出去了,我给小米打了电话,小米说一会过来,你先休息一会。”
“嗯,好。”王萱有气无力的说到,翻了翻身体,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睡了。
蒙凡看着熟睡的王萱,心里露出暖意。
不一会,传来一阵门铃声,蒙凡起身去开门,王萱动了动身体,显然被铃声吵醒了。蒙凡想放开王萱的手,王萱却反手抓的更紧。蒙凡贴着王萱耳朵,小声说到:“小米来了,我去开下门。”
王萱闷声嗯了一声,这才放开了蒙凡的手。
蒙凡开门,赵小米进门就问:“怎么了。”蒙凡平静的说:“疼经,这次来的有点早,下午看看要是不好,我就带她去医院。”
赵小米换了鞋,也没多说径直往王萱卧室去。小米来过很多次了,所以不陌生。
卧室里,王萱和赵小米有的没的聊起来,不是传出笑声。
蒙凡继续回那个空白房间码字。键盘敲打声起伏不停,窗外阳光照进来,安静祥和。
蒙凡按了一下推送键,伸了伸懒腰。看了看表,时针指向十一。
蒙凡活络活络了身体,然后去问王萱和赵小米“中午吃什么,我去买菜。”
“排骨汤!”王萱不加思索道。
看到王萱脸上的露出的向往之情,赵小米笑着说:“听小萱的吧!”
“那就定排骨汤了!”蒙凡试问着。
“嗯嗯嗯嗯!”王萱握着赵小米的手,激动的点着头。这副吃相,看到蒙凡和赵小米会心一笑。
蒙凡刚出门,赵小米就问:“你俩现在怎么样了。”
王萱沮丧的说:“还那样呗!”
赵小米一看这样,就赶紧转移话题,气氛这才有些暖和。
蒙凡做完饭,王萱没办法,下床。就在王萱床上,摆了一个小桌,三个人凑合着吃。
蒙凡坐在王萱的对面,赵小米坐在赵小米的右手边。
饭桌上,蒙凡低着头扒饭。王萱一会给赵小米夹着这个菜,一会夹着那个。嘴里说着“这个菜好吃,你尝尝。”“那个菜你上次来没吃怎么吃……”
看的蒙凡心里直发酸,开这玩笑道:“小米啊!我有时候都不愿意你来,你一来,我就感觉自己被打入了冷宫。”说着直巴巴的看着王萱。
蒙凡这副样子把王萱和赵小米,逗的直笑。
下午,王萱可以下床了。就拉着赵小米去逛街,蒙凡自然而然就成了付钱提东西的。
一下午,两人逛逛这个,逛逛那个。这让蒙凡,有些怀疑每天,王萱每天走两步都嫌累,到底是真是假。
晚上,三人在外面吃了一顿,相安无事。
第二天早上,蒙凡刚跑完步回来,严宝的电话就来了。
“老蒙啊!有空没。”那边的严宝显然在吃饭,说话不是多清楚。
不过这也没影响,蒙凡的判断。“没没,今天要忙死,你不知道,这事那事的一大堆。”蒙凡直接诉苦,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好心吗?
“你可别装了,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上午来趟公司。”严宝说话也不那么客气了。
“不去。”蒙凡语气中带着不容商定。
“你确定?”严宝话里有话的说。
蒙凡一听这话,就知道严宝又要拿房子的事说事了。理论道:“你去说吧!反正对我没一点坏处。”
那边的严宝坏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欧!那我可去了,电话在哪来着……”
“停,我去。”虽然知道严宝,不会真去和王萱坦白房子的事。蒙凡还是答应了,严宝不是太忙不会找蒙凡。
打开王萱房间都门,看她还在床上睡着,蒙凡把王萱踢掉的毯子,重新盖好,十月的天气,早上还是有点冷的,在床柜上留了个便条。
蒙凡打车来到H市商业中心,宝凡大厦位于商业街的中间位置,旁边数十座国际大厦错落在这里。宝凡大厦在建筑群里,不高不低。十几层高的楼,中间是四块大红的牌匾,分是“宝”“凡”““大”“厦”。
蒙凡径直走向电梯,到了十三楼。
敲了敲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就直接走了进去。至于秘书,说起来蒙凡和她还有一段故事呢?蒙凡穿衣服没什么讲究,那天正好穿着地摊货来的。秘书看蒙凡穿的穷酸,冷言热讽不说,还把蒙凡骂了一顿。后来,打电话给严宝,秘书竟然对着电话骂,蒙凡一听乐了,就对着电话说了句:“材料,你过来拿吧!”
严宝黑着脸出来了,秘书当时就畏畏缩缩的,大气不敢出。后来据说去了后勤部,整理材料去了。
这次来,秘书自然认识蒙凡,蒙凡刚下电梯,就出来迎接,那笑容,简直如同见了亲爹一样,让蒙凡感觉不自在。
蒙凡反手关上门,就对着伏案工作的严宝开着玩笑说:“这秘书不会和你有一腿吧!这么块提上来了。”严宝听到这话,直接怼回去道“我看你单身太久了,给你提前准备个媳妇。”蒙凡摆摆手,求饶到:“可别了,我家那位我还没搞定呢?言归正传,找我什么事!”蒙凡表情变的严肃,秘书的事蒙凡没放在心上,毕竟如果不是机会好,说不定蒙凡连秘书都做不成。
严宝放下手下的工作,抬头看着蒙凡,平淡的说道:“今天去和刘氏企业谈合作,对面董事长是你前妻,你去比较合适。”
“不是有人负责吗?”蒙凡眼睛飘向一边。“是有人负责,可我觉得你去比较稳妥,毕竟是笔大单,我下午要飞美国。”严宝说完就又埋头,开始了手里的工作。
“行吧!”蒙凡有点不愿意道。其实,蒙凡是知道严宝怎么想的的。蒙凡当时和刘诗雨结婚,是在老爷子的强制性下进行的,婚姻一直不和也是因为此。蒙凡和刘诗雨婚姻的破裂,是因为刘诗雨有了外遇。严宝今天让蒙凡去,就是为了让蒙凡出这口气。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蒙凡没说,兄弟一切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