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这是哪？”看向四周，为何周围的景物，比她意识中的大了很多倍？
石头答道：“这是东海附近的一处河滩，飞月，你刚刚也太乱来了。这水这么浅，你直接从瀑布跳下来，也不怕摔死。”
“你说我刚刚从瀑布上跳下来？”天啊，她怎么完全不记得，这不是刚才发生的事么？
那巨石也是个十分有耐心的，回答道：“是啊，你啊，做什么事都着急，怕赶不上典礼，刚才竟然从瀑布一跃而下，摔到了河滩上。”
石头说的话，她竟是没一个知道的。于是，又继续询问：“石头，什么典礼啊？”
那巨石愣住，她哪里叫什么石头？她才不是石头呢！
后来转念一想：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了，还能指望着她自己自己的？算了算了，石头就石头吧。
“石头，你，认不认识刚才的那个人？”
“啊？哪个人啊？飞月，我是刚刚过来的，没看到什么人。”
“没有……么？”飞月语气充满了失落。
“飞月，你别想别人了，现在重要的是典礼……”
石头话没说完，远处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水面不断震动，竟令河滩的淤泥也出现了重重的波澜。
“快快快，典礼就要开始了。”
“是啊，这可是一千年一次的盛典，听说四大族长都会到场。”
“四大族长都会来？那东海的那位……”
“东海的那位？你是疯了么！竟然敢提他！听说，那位是个活脱脱的变态，这里啊，有问题……”
“可是，不是都说东海得那位大人，是四位族长中修为最高的。”
“切，修为高又有什么用，你不知道么，有传言称：他是个结巴。”
飞月抬头看向远处的瀑布，巨大的轰鸣声，就是从瀑布的那头传过来的。
数量很多，多到可怕。
飞月傻傻地呆在原地，危险逼近，却还不知逃走。
石头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到了一旁的树林中，她急道：“飞月，你干什么呢？还不快走，咱们可是偷偷瞒着婆婆先行一步的……飞月……你要是不走，我可就先走了……”
她可不想被骂，反正飞月记性不好，骂完就忘了。石头见飞月还是不动，眼看着典礼在即，为了避免责罚，她丢弃飞月，逃走了。
飞月眼看着一大批的鱼虾蟹蚌从瀑布上倾泻而下，巨大的冲击，将她的身体高高抛起。一旁的水珠，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
红色的鳞甲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浅红色的尾巴，还有浅红色的双翼，飞月轻轻动了动手，双翼也跟着有了动作。
怎么会？她，竟然是一条鱼……
……
今日，是四海水族千年一次的盛典——化龙日。
相传，这一天乃是天地对水族的馈赠，只要能在这一天，跃起过龙门，便可化身成龙，超越三界。
然而这只是个传说，是真是假，却不得而知。
……
石头扔下她逃走了，身体被冲撞到飞起，又重重落下，飞月跟着一大群水族，漂啊漂，漂啊漂。
随波逐流，不知去向何方，也不知道大家要往哪里去。
夹在中间，飞月忽然觉得身体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先是热再是冷。河水从口腔进入腹中，竟然难受得很。
不仅如此，对水竟还害怕了起来。
明明是条鱼，却害怕水……
行路越来越宽广，拥挤的感觉也逐渐消失。飞月抬起头，前方是一片湛蓝色。宽广、浩瀚，庄严、敬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