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用我的柴换你的鱼，行不行？”
飞月正准备变回人形，江流儿却来到那渔夫的面前，合十双手，对他恭敬地说道。
飞月犹豫了一下，准备看看情况。
那渔夫看到江流儿的打扮，将飞月放在了篮子里，对江流儿回礼。
“小师傅好。”
江流儿今年才七岁，看着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飞月没想到那渔夫竟然一口答应了。
刚才不是还要把她带给一接的老婆炖汤喝么？
江流儿和那渔夫做了两交换，这还是飞月第一次被江流儿抱在怀里。
来到河边，江飞月放进水里，并且叮嘱说：“以后看见了渔网，一定要赶紧跑来，要是就这样被别人吃了，不是可惜了么？”
要是就这样被别人吃了，不是可惜了么？
飞月一阵恍惚，同样的话，她曾经听到过。
“你怎么还不走？赶紧走得远远的，不要靠岸边太近，不然很容易被人抓住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唉，真是奇怪，你不过是一条鱼而已。”
江流儿自言自语地说着，飞月却慌张地游开了。
当天晚上，飞月见江流儿睡着，偷偷跑进他的房间。
七年来，她虽然无事可做，却并不觉得自己过得浑浑噩噩。
这孩子成了她生活唯一的目标，唯一的支柱。
飞月盯着江流儿的睡颜，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了江流儿的脸部的皮肤。
就在这时，原本应该安安静静睡觉的江流儿，忽然撑开了眼睛，小小年纪的他力气却不小。他握一只手握住飞月触碰他脸部的手，另一只手捂住了飞月的嘴巴，意思是让飞月不要乱叫。
他小声地肯定地说道：“你就是那条鱼，对不对？我撒开手，你可不远乱叫，知不知道？”
飞月怎么说也一千多岁了，如今被一个孩子威胁，还不能乱动。
飞月点点头，江流儿慢慢将手松开捂住飞月嘴巴的手，可那只抓住她手腕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面对强烈的压迫感，飞月低下了头，心中乱成了一团麻。
“从小到大，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我的身边，以前小不是很敏感，后来我越发确定，晚上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会盯着我看。没想到，竟然是条鲤鱼精！”
被江流儿叫做鲤鱼精，飞月自然是不舒服的。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对手，一把挥开江流儿的手，飞月慌张地逃走了。
她逃回水底，不肯出来，也没有去见过江流儿。
怎么办怎么办？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嫌弃她？会不会讨厌她？
飞月不敢面对，更不敢去想。
直到后来的一天，水底的飞月听到岸边有江流儿的声音。
“鱼，鱼……小鱼儿，我知道你在这，你别害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见见你而已，你快出来啊！”
飞月向上游去，江流儿神情焦急，蹲在岸上，向水底望去。
“从我记事以来，就知道你的存在了，晚上你会偷偷看我，还会给我盖被子。除了师傅师兄们，你是对我最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