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冤家路窄
云千帆坐在西餐厅的贵宾区，面前的午餐才动了一点点，受到身边女人们的聒噪骚扰，他已没了胃口。放下手中的刀叉，端起酒杯浅饮一口，一脸淡漠地看着分别坐在他的左边、右边和对面的三个女人，似笑非笑地听着她们的争执。
“是我先来的，云二少应该先陪我去看电影。”左首女人抢先发言。
“约会哪有先来后到的，云二少本来打算陪我去逛街的，都让你给搅了。”右首女不甘示弱，瞪着她对面的“情敌”。
“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点儿？影响到二少就餐了。”坐在云千帆对面的女人发现他的食物只动了一点点，聪明地讨好着。
“二少，虽然我们是不请自来，但是你就不请我们吃饭吗？”左首的女人察颜观色，马上转变了话题。
“抱歉，我还有事，恕无法奉陪各位。”云千帆站起身来，脸上挂着礼貌的淡笑，冷淡的声音里却带着明显的拒绝。
“不要！二少，我们可是亲戚，你对我不能这么冷淡。”坐在对面的女人虽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仍然快速站起，拦住要离开的人。追求云千帆，是她多年来的心愿，虽然他从来不正眼看她，但她并不放弃，一直在他身边扮乖巧，直到发现近来追逐着他的女人变多了，这才着急地露出本来面目。
“哇，你好狡猾，竟然拿亲戚关系来困扰二少……二少别理她，下午陪我去逛街嘛，我们还是去年在你的生日宴会上见过的。”右首的女人将身子靠了过来，贴了假睫毛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充满着期待。
“不陪我看电影也没关系，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邀请我做你的女伴就可以了。”左首的女人不甘落后地挤过来，开始迂回地跟他讲条件。
云千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实在够莫名其妙的，他跟她们很熟吗？忽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打搅他用餐也就算了，还一直叽叽喳喳地吵个没完。
“哇，我说这么高雅的餐厅怎么会有这么低俗的声音，原来是云二少在约会。”一个带着明显嘲笑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吵闹。夏悠然穿着短裙、长靴，粉红色的公主衫，手腕上挽着一只粉红色休闲手袋，站在桌前，气定神闲地望着他。
“小悠？你来了！”云千帆看到夏悠然出现在面前，不由惊喜地呼出声，见到她就太好了。他推开围住自己的女人，向前两步走到夏悠然面前，不由分说便将她拉入怀中，亲昵地在她耳边细语，说的却是……“帮我。”
“为什么要帮你？”夏悠然不安分地想要挣脱他的怀抱，笑得不怀好意。她的眼睛扫视着桌前瞪望着他们的三个女人，“我看你小日子过得不错，吃个饭都有三个美女作陪。”
“帮我这次，我满足你一个愿望。”云千帆咬牙，将她搂得更紧，仿佛生怕救星会跑掉。他许下诺言，只希望聪颖机灵的她能救他脱困，就像在枫林湖那次一样。
“成交。”夏悠然将双手撑在他的胸前，仰起头，看似亲密实则语带捉弄地说着，“亲爱的，我来晚了，我们去逛街吧，我看中一款首饰，很贵哟，还有新上市的时装，还有……”
“好，好，别说一款，十款都没问题，只要是你看中的，都给你买。”只要能将他从这女人堆中救走，几款首饰算什么，时装也是小意思。
“你怎么不走？”夏悠然挽住云千帆的手臂，却发现他被三个女人死死地拉着扯着，根本无法脱身，不由眉头一挑，声音冷下来，“我说这三位小姐，你们拉着我的男朋友做什么？”
“是你的男朋友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没听说。”
“你不也拉着他不放？”
三个女人见来了劲敌，互使眼色，临时达成联盟，一起围攻夏悠然。
夏悠然在心中笑翻了！竟然还有人为了夺人不择手段到连基本脸面都不要了，虽然她不过是客串的，但也要尽职尽责地帮他脱困才是，看这情况，他一定很郁闷吧。这三个女人可不是黑道那几个大汉，可以直接动手打架。所以说，当绅士最麻烦了……
“亲爱的，你和她们很熟吗？”为了宣示主权，夏悠然伸臂抱住云千帆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前，温顺的模样就像一只被安抚的小猫。
“我不认识她们。”虽然应该听说过，但其实说不认识也是可以的。因为他压根就跟她们没有正面交道，所以他说得很坚决。
“云二少，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去年我还参加过你的生日宴，你怎么就忘记了……”
“我们是亲戚。”
“不好意思，我每年的生日宴到场都有几百人，我认识的不过几十人，跟我熟的则更少，恕我无法一一辨认。”他确实很头痛。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最羡慕的是大哥，冷淡无情的黑道老大的形象，足以吓跑一堆人，何况出入还有一大帮随从清场，像这种被人纠缠的情况就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如果是个女人就跑来缠着我家帆，那帆干脆去当救世主好了。”夏悠然从鼻孔哼出一声，望着那些还在纠缠不放的女人，“我劝你们最好是快些放手，不然我就报警，到时候恐怕以各位的身份，也不适合被传媒写成：‘恬不知耻夺她人男友，当众纠缠无辜男子’吧，这可是丑闻哦。”
“这……”那三个女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不该放手，平时难得见上云千帆一面，他总是神出鬼没的，他的公司和家又进不去，今天在这里碰到，就这么放手实在不甘心。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见这几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还在犹豫，夏悠然的耐心已经到底限了，她伸手猛推那几个女人，声音也高了起来，“滚开！不要勾引我男人，小心我剁了你们手掌，叫你们下辈子也勾引不了人。”
被她三两下的大力推搡，这几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哪里是对手，都被推得东倒西歪。趁这当口，夏悠然拉着云千帆成功突围。
“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招蜂惹蝶耶。”来到隔壁咖啡屋坐下。夏悠然一边搅着咖啡，一边趁机讥笑云千帆。
“不是我招蜂惹蝶，是我代表的身份在招蜂惹蝶，其实我很无辜的。”云千帆耸耸肩，一边吃着蛋糕一边说，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困扰。
“照你这么说，像今天这样的场面你应该早就司空见惯了，为何还一副被困住的衰样？”夏悠然不信地瞅着他。
“以往也有这种缠人的事情，但没今天这么严重，她们好像……好像发疯了一样死缠着我，毫无矜持可言……我跟她们又不熟。”云千帆歪着头，仔细想了想，不由摇头，还是很困扰。
“是发情了吧。”夏悠然冷笑，“我看她们那样子，就像在争风吃醋，都恨不能把你生吞活剥似的。你竟然也好脾气地由着她们吵，如果我不是这么巧和同学在这里吃饭，而你们的声音又那么引起别人注意的话，我真要错过这么一出好戏了。”
“呃，她们是女人呃，我总不能像你刚才这样去推她们吧，传出去太损我的绅士风度了。”云千帆倒是不以为意，他对女人很绅士的，不过也不会任女人纠缠而困住自己，如果小悠没出现，他自有别的办法。
但她就是出现了，在见到她的一刹那，他就想起他们初见时的情景，还有枫林湖她救他脱困的情景，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向她求救了。
她果然很泼辣，说话毫不留情面，但她生气时的样子却很可爱。他也乐得欣赏她的表现。当然，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否则死定的就是自己了。
“你好过分哦。不喜欢直接拒绝不就成了？有时候拖泥带水反而助长了她们的气焰，只会给自己添麻烦。”夏悠然翻着白眼，“如果不是你说要实现我一个愿望，我才懒得理你。”
“是的，今天确实长见识了。”他在心底暗笑，转而说道，“对了，刚才你说要去买首饰和时装，我们现在去？”
“啧，我哪有真的要去买这些东西呀，我不过是参考小说里的拍拖桥段，借用了一下而已。我只是客串你的女朋友，当然不会要求你真的履行这个什么义务。”
“真买也没关系，我送给你。”云千帆眨着闪亮的星眸，大方地承诺着。
“如果我这么要求你，与那些女人又有何区别？不管怎么说，我到底不是你真的女朋友，这样拐你去刷卡，摆明就是占你便宜，而那几个女人，打的就是这种算盘吧。”夏悠然翻着白眼解释着，休想小看她夏某人。
话峰一转，她又道：“不过，我帮你的报酬就一定要支付了。你说实现我一个愿望的，现在可以实现吧？”
“不是吧，这么快就有愿望了？你不好好想想再许愿？”云千帆有些惊讶，也有些失望。他以为，她起码会仔细考虑清楚之后才跟他说愿望的。毕竟以他的能力，能帮她达成的愿望还是很多的。
“不用，我已经想好了。”夏悠然摇摇头，目光坚定地定在云千帆的脸上，望进他的星眸中，正准备说出她的愿望。谁知，云千帆却突然靠过来，眼睛猛眨着，好像在放电，脸上也是含情脉脉的表情，“亲爱的小悠，你就不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夏悠然一阵错愕，纳闷地说道，“我在决定帮你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我的愿望呀。”
“这么快？你好歹认真思考个一年半载，最少也想完一个月之后再告诉我呀，不然我会觉得这个愿望很没有价值呃。”云千帆有些挫败地垮下脸来。
“愿望为什么要用价值衡量？难道这是你的价值观？”夏悠然不屑地轻哼，接着道，“那你希望这个愿望能达到什么价值？”
“这个……”云千帆忽然说不出话来了。对哦，他希望她的愿望是个什么价值？他想要她许下什么愿望呢？
“看样子，你是没有诚意兑现之前的承诺了，哼。”看他一脸迷茫的样子，夏悠然生气地站起身，不打算继续理他了。
“你去哪里？”云千帆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臂，但马上被她用力地甩开。
“我回餐厅，继续吃我的大餐。告诉你，我可是去洗手间的途中抽空过来看你的热闹，顺便帮你一把而已。我这趟洗手间之行的时间也太长了，我的朋友会担心我的。再见！”夏悠然克制着脾气，咬牙又道，“最好是不见！”
“小悠……”云千帆匆匆买单，追着夏悠然的身影又回到刚才制造了热闹的地方。只见小悠走到一名阳光般俊朗的年轻男子面前，正在小声地说着什么，然后那年轻男子为她拉开座位……
很有绅士风度的用餐气氛。云千帆忽然撇唇一笑，有种想要恶作剧的冲动。事实上，他已经这么做了……“宝贝，刚才你说去洗手间，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咦……这位是？”云千帆唇角噙着一丝戏谑的淡笑，快速地在没有反应过来的某人额角亲昵地啄了一下，一边说着让人误会的话，一边大咧咧地在旁边座位坐下，看向正端着酒杯一脸惊愕的另一人。
“喂！你怎么跑来了？”夏悠然被偷袭成功，一脸震惊地瞪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祸首，正准备发火，忽然想起面前还有别人，连忙换上一副笑脸，“啊，司学长，不用理这家伙，他脑子有问题，认错人了。”
“好无情啊，竟然装作不认识我……”云千帆忍着想要爆笑的冲动，露出一脸无辜的难过表情，“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了，一会去逛街的吗？你还说看中了一款首饰，还有……”
“云千帆！”夏悠然忍无可忍地将手中餐刀指向他，恶狠狠地威胁着，“你这个混蛋，我好心替你解围，你却来害我！”
“害你？我害你哪里啦？让我看看……”云千帆装作一脸着急地倾身上前，完全无视她手中正晃动着的餐刀，似乎要替她做全身检查。他的装傻举动，令她又气又急、又窘又羞，只好向旁边闪避，伸手用力拍开他伸过来的魔掌，嗔道：“你……你走开啦。”
而他们刚才一言一行的小动作，看在别人眼里，无疑便成了情人间亲昵的交流。
“小悠，不替我介绍一下吗？”司沐青隔着酒杯打量着云千帆，不动声色地问道。
“他……”
“我是小悠的男朋友，我叫云千帆，请多指教！”云千帆大方地自我介绍，并伸出友善之手，与基于礼貌而勉强伸手的司沐青握了握，问道，“阁下是？”
“我叫司沐青。”司沐青客气地淡笑着，眼睛只扫了云千帆一眼，便转向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住的夏悠然，笑容转为失落，“小悠……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吗？好吧，我也不是小气人，我会祝福你！”
“司学长，他不是……”夏悠然有些急切地想要解释，虽然她之前是拒绝了他的告白没错，但却并不想让他误会自己与云千帆那个家伙的关系，尤其是在那个家伙竟然敢无视她的愿望价值之后。
“云千帆，我和你势不两立！”含笑目送司沐青离去之后，夏悠然的脸色顿时变得可怕起来，她恶狠狠地上前攥住他原本松垮垮的领带，转身就往外走，“我要找地方和你单挑！”
“喂，喂！你这样说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虽然我知道我很帅，可是，我希望你是因为爱我才要亲近我，不是因为恨我想来害我。”云千帆努力控制着脸部即将绽放开来的大笑容，继续扮着无辜，“如果你爱的是他，我会成全你，努力替你向他解释的；如果你不爱他，那干吗将失恋的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我很冤枉呃。”
“你冤枉？你还敢喊冤枉？好，我现在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冤枉！”来到大街上，夏悠然这才回身，怒极而笑，却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原来他这么会装蒜，搞不好之前就被他摆了一道还不知道。现在，她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收回紧攥他领带的手指，替他整了整衣领，一脸娇媚地朝他勾了勾手指，“亲爱的，你不是说我们要去逛街吗？我刚想起来，我看中的不止一款首饰，还有……到时候再告诉你！”
云千帆忽然打了个冷战，顿时只觉遍体生寒，心里发毛！为这不属于她甜美的笑容，不属于她娇脆清纯的声音，不属于她泼辣却可爱的气质……但，已由不得他反对了，他的手臂被某只充满仇恨的手掌牢牢地挽住。
一整个下午，所有能逛的名店全逛过了，基本上，每到一家店，不论是衣服、鞋子、包包、首饰、化妆品，甚至玩具……她只是匆匆浏览一遍，伸出的纤纤玉指便像点金魔棒一般，快速地点、点、点！然后又赶下一家。
云千帆不但要负责刷卡，还要负责充当这位变成购物狂的丫头的搬运工，一身是汗，两脚发软地跟在她的匆匆脚步后面，认命地被无情压榨着。
那张被各大商场专柜、名店认可六八折优惠的黑金贵宾卡，被她拿在手中，狠狠地刷着，一个下午就快过去了，她的脚也沉重得像灌了铅儿似的，只想停下来歇一歇，没有狂购的兴奋感，没有像富婆一样被高高捧起的优越感，没有成功报复到某个家伙的快感。她瞪着正握在手中的黑金贵宾卡，大惑不解，“为什么你怎么也刷不爆？就算是六八折，也要很多钱吧，你怎么就不爆呢？喂，我走得很累了耶，你怎么还没有刷爆啊……”
“女王陛下，可否听我报告一句？”虽然很累，但一直把前面那位复仇女王气呼呼的表情当作风景来欣赏的某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这张卡是刷不爆的！”这一路上，她都不肯和他说一句话，只是机械地完成挑货、刷卡、走人的简单流程，而他还要让人快速地打包，然后将重量累加到自己的手中。
“什么？”夏悠然猛回头，瞠目结舌地指着他，“你，你这个败家子大少爷，为什么不早说？”
“纠正，纠正，是二少爷！”云千帆不怕死地继续撩拨着她的怒火，就当自己这么辛苦的一点回报了。
“你！哎呀，都被你气死了！”明明一直刷一直刷，最后根本记不清到底刷掉了多少钱，心想着这次可让他掉了一大块肉，会心疼死吧。谁知道他竟然毫不在意的样子，还在那里继续刺激她。早知道，她就换个方式整他！
“好了，好了，逛了这么久也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继续！”今天晚上一定要想出来一个绝妙的办法，明天……就等着求饶吧。
“亲爱的小悠，你这算是愿望吗？”云千帆却一脸贼笑地靠过来，声音里充满了诱拐的阴谋气息，“你希望明天继续逛街吗？”
“不希望！”她不客气地瞪回去。
“你希望明天像今天一样的逛街吗？”他不死心地继续问，并高举手中的一堆各式风格的包装袋。意思是像他这样好脾气的跟班再兼刷不爆的黑金卡，可不是随便能遇到的幸运。
“不希望！”继续瞪，不妥协。
“那你希望我告诉你，为什么这卡怎么也刷不爆的原因吗？”他改换诱拐的方式。
“不希望！”话一出口，她就愣住了，马上挥舞着手中那张令她生气的卡，“虽然不希望，但是你要说，必须说，否则……”
“否则怎样？”他却耸肩而笑，“我忘记了，不行吗？”
“云千帆！”跺脚，如果不是现在身在大街上，周围有太多人来来往往，她真想上前揪住他，送他一顿饱打！这个家伙，是真的很欠揍！杀死小杰的事虽然不想再追究，但也没有善了。现在又来一再招惹她，惹她脾气到极限。真的是……真的是，前世欠了他吗？
这时，云千帆的手机响了。他这才收敛继续逗夏悠然的心情，快走了几步，将那一堆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某人的“战利品”放进车中，又替某人打开车门，这才接起电话。一会儿之后，他坐进车中，一边开动车子一边道，“今天你也累了，先送你回家休息，等什么时候有力气了再来找我报仇，嗯？”
“不要，我要去雪娃娃屋喝冰饮。”看到他接了那个电话之后终于恢复了正常，知道他一会肯定有事。忍不住开始回击，拖住他，让他着急一下再让他走，嘿嘿。
“冰饮没有，喝酒的话，倒是可以带你去。”她的阴谋全看进他的眼里，他不以为然地建议着。
“你约了人喝酒？男人还是女人？”原本打算放弃，因为她对喝酒没兴趣。但忽然有个念头，令她忍不住问了这句话。
“如果我约的是女人，最好是我的女朋友，你一定很高兴同往吧？但是可惜，我约的是男人，而且是两个，你要不要去？只要你一句话。你知道我很老实的，很好欺负，不会反抗你的意见的。”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他的车却是朝着星河路方向跑的……
“算了，我今天累了，回家养足精神之后，再来找你。”再来找你算账，一定要打中死穴。不想和他打无谓的嘴仗，她偏过头，将没有说出的话吞回肚中，今天这几回合交锋，谁输谁赢，她实在没有把握分辨。
“猎人酒吧”，穿过昏暗摇曳的灯光，云千帆一派悠闲地走到角落里，那里已经有两个年轻人在等他。
“怎样，查到什么好料的没？”接过他们递过来的啤酒，喝了一口，云千帆漫不经心地问。
“今天中午，她和隆兴建设的业务经理碰头了，收受两百万，将云扬未来三年的承建业务权给卖了。另外，还有云扬旗下的丽馨百货的货源供应优先权也卖给了……”李威铭瞥了云千帆一眼，简单汇报了一下他的工作，“她没有发觉我们在盯她，正在一步一步自己蹦进网里来。”
“我以前那些失败的投资案呢？找到有力证据了没？”云千帆点点头，接着问。
“还在进行中，这个不仅仅要查她个人，还要深入到几个部门去调资料。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李威铭将杯中酒喝光，也把话说完，“会慢一点儿。”在大学时，他们三个最大的兴趣是商业，但不是商管专业，而是收集商业情报。
“千帆，其实我挺佩服你的，明明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却拖到现在才开始反击，会不会太晚了点儿？”于子轩倒是对云千帆的胸襟容量比较好奇。
“哼，如果不是她近来胃口越来越大，估计我还不想出手，毕竟，除了对我凶了点儿，做人嚣张了点儿，野心重了点儿，在工作能力上，她还是比较好使的。而我，需要有人打杂，这样才有时间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云千帆倒是不以为意，如果不是见她越来越不知轻重，担心会影响到整个云扬的发展，他还真想一直装作不知道。
这还只是……点儿？还不想出手？行，他大人果然胸襟开阔、豁达大度！
“那，在情报收集完整之前，你打算怎么处理她？”于子轩一脸好奇地又问。
“嗯，先……陪她玩玩吧，我不准备让她死得太容易。”云千帆却笑得一脸高深漠测。
果然……大度……才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