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宴满载期待,热诚终究散去,不说自然散,只为他日的热情再会
酒郁芬芳,醉雨洒不尽
刘大叔看见石平气色红润不少,很安心
“石兄,改天有空咋们再喝一杯!听风行迹”刘大叔亦知天色不早了,再闲情下去就会耽搁两家休息。
“好的,改天再会,我去送送你们”石平也起身,有病意,可不能没有诚意。
“不用了,别太客气,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要多加注意身体,路很近什么送不送的”刘大叔说完就拉起黑宝,一家三口,和谐恩爱
一勺,一勺,石山来回打出热水,不远之处已是小半桶,一锅水只有这么多,调好水温足有半桶,刚足一人之需,石山浴室走来“刘大叔他们回去了吗?”。
“是啊!也该回去了,入夜了还需守家”。晚间不时会有凉风,石山烧水只为了不让石平寒风引病“知道!水烧好了,父亲你去洗漱吧”。
石平知道自家那锅小,烧不多少热水,那些日子,石山不会多加柴火,只烧一锅热水,热水只留给他,而石山却偷偷洗着炉灶余火烧出的不温不凉,要不是那次不留意见望,石平还真不知这事“石头你先洗,我等会再洗,我还有些东西处理一下”
柴木一打也不易,石山之所以没有多加柴火,是因为自个时常在河里打滚,水凉一点也无所谓,年轻顶得住,石山拍拍胸襟“我去处理,你洗漱去,热澡暖病,我今也是长大了,该为家里做事了”
再热的水也温暖不了带着凉意的心,这样的孝心,石平宁可不要
即是石平多次交代石山把火烧旺一些,石山还是不忍浪费柴干,柴木没了可以再砍。余温热水只会越烧越凉,他一副老骨头熬住是没问题,冷坏孩子毛病长得很“石头你先洗,后面不是还在烧么!我后洗,没什么的”
石山似乎看到石平眼里闪着泪花,心里难受的很“后洗,热水那还有后续”
石平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这时倔气的石山
“是不是发现了?”父爱厚重,石山不好拒意“一起洗吧,正好我想帮父亲你擦擦背!”
“那好!”石平不说破石山的小心机,这默默地心意早已温暖一身
浴室,两小凳子一坐,俩人你擦擦,我擦擦,尽管热水不足,有心胜于一切
“父亲我来帮你擦擦背!”石山拿起毛巾绕到他父亲后面
“好!”石平也竖直身腰,有爱,有孝很知足
多久了,仿佛久日重逢间,从未有过今日这般亲切
守望夜,梦相依。不缺任何,唯独缺少一个梦里人影,多少个日夜期盼,石山试想会在梦里与母亲相见,那张朦胧的脸谱,究竟是怎么一副模样?
石山擦着擦着,又思念起心中多年的疙瘩,他该不该向父亲问起母亲的过去。
擦背的手有些迟疑不定,石平似乎发觉到石山有心事,石平随意问问“心里有什么事,不妨说给父亲听听,可为你分担”。
石山怕提起母亲的事,让石平心里不舒服,所以他以前一直没问过。
石山闭眼,呼吸沉闷,老骗子的遂言虽说有些煽风点火,他又何尝不想知道一些过去“有件事不知该问,不该问”。过去问了无果,可是老骗子的话语无意中扇起石山的好奇,特别是此时借着夜静人悄,石山心里的那股劲愈发强烈,心里的疑惑一日不消,始终是个疙瘩,可又不好直问,只过尝试
“你是不是想知道,你母亲的事”石平随口说说,不过他也能大概猜出究竟。石平本是不想讲,不让石山知道一些旧事,或者对石山来说也是好事
石平也明白其实石山一直都很想知道他母亲的事,以前石山问过但是没讲。直到他得病以来,思思甚虑,之后心中想法有变,万一他真的不在了,石山可不就连他娘亲姓啥名啥都不知道。
石山迟疑一会,从他父亲话里听出,有说的意思,石山应话“嗯!”
石平深深呼吸“好吧,既然你想知道今日我便跟你讲,石头你记住了你母亲原名叫楚若涵,貌可倾世,含蓄脉脉如天赐佳美。你原本不姓石,你也不叫石山,你叫做顾沉,本意是沉落去向,沉名于岸,沉落过往。以后尽量别暴露本命知道吗!不管有多熟悉,你就以石山为名在小镇安逸,平常的生活,知道了?”
顾沉,沉落去向,沉名于岸,沉落过往
这‘沉’字颇有凄凉之感,得知原名石山反而没有一丝兴起,石山分心的应了一下“欸!”
石山一直都听训,应了便做数,石平又说“我们父子都是改名换姓来兴泉小镇,我与若涵在我行迹流浪的时候相识,我一直都是个孤儿,来自何方且不知道,我只知自己姓顾恒,皆因无家可归,一直在外流浪以四海为家,浪迹八方将近三十载,直到认识了若涵,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一个家,四处奔波的生活实在太累了。可惜好景不能长久拥有,我刚认识若涵那时,俩人一见知心,多次交谈方知若涵她一直是受于贼人的追捕而四处躲避,至于若涵受人追捕的原因我今依然不知。我流浪的时间相较长对逃离很有经验,我便带着若涵到处漂泊,逃到那里那里就是家,日子一天天过我与若涵便互相产生了情愫,后来便找了一处小村庄慢慢安定了下来。有家有室一直都是我向往的生活,直到了你出生两岁的时候,贼人终究还是不肯放过若涵。那夜村庄来了将近二十号人马,我从若涵眼中看出阵阵惊慌失色,我原本以为贼人只是路过便安慰若涵,碍于若涵的容貌实在显眼很难不让人怀疑,贼人的挨家访问我便想一法以若涵得了麻风病不便见人为理由幸得骗过贼人,尽管村民也是两次三番有意协助,贼人的几方寻查还是得知小道消息,当我准备带你们母子欲要再次逃走时,若涵决定不再逃避,因为若涵深知她身上有着特殊的印记,今天走了贼人他人还会找上门来!我也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话于此时,石平两只手,大力捏着毛巾,手背上的青筋暴涨,可他却又很无奈。
听闻,些许,隐隐发疼如触动了心弦
往事如风,不堪所望,有多少悲伤便有多少忧愁,这样是真的很累,难怪石平会病倒,多半是压抑多年而憔悴所致
一直很期待的秘密,而今了知反而无妄,知道过去又能如何,他又能做什么?
假若过去是美满,也不怕到处述说,假若不堪,说的都是泪
“父亲别说了,我不听了”石山着心呼吸,虽然心有不甘,也心有隐痛,但他依然露出乐意。他知,此时作悲只会是多加添乱,让石平悲上加悲,不定还会引发劳疾,这样更加得不偿失,所以石山静静的听完石平的倾诉,不好的往事听得也不顺,石山便不想让石平再继续说下去
纠结!
脑海中想继续听下去,可心底里又很想阻止那些记忆的伤痛袭来
四下沉暗一片宁寂,过去繁絮如听风怜说,在此呼应着心灵伤寒
既然说了出来,便一尽苦诉,石平平静了一下,稍有安稳又接着说“几番商讨已有定数,那时你还小,少了谁对你都悲伤。犹豫解决不了当时,我的本意是打算单面对贼人引开贼人好人若涵带着你离开,若涵一听不肯还与我吵了一架,那是我第一次与若涵发生争吵,我是当家的我需负起这个责任,而我已经下定决心替一命换一命,见我强硬当时若涵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我,那时若涵做了满桌的好菜跟我说,既然要走也要吃顿好的,临别秋波尽在一顿,我当时也没多想什么,才吃几口便发觉饭菜给若涵下药了,只是一会迷迷糊糊倒下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朦朦胧胧听到哭声,我就清醒过来,四处急望,可只见到你在床上哭着,怀里还有一封若涵留下的信,若涵人己不知去向,当时只好抱着你一路寻问赶到现场若涵已经……”。